这两下人也是精明,今日若没有王爷在,就一无权无势的三小姐,那他们怎么也不敢反咬从前是丞相夫人的王氏。
但有王爷在,那绝对不一样,王爷护着三小姐,他们只要努力站在三小姐这边,王爷一定不会让王氏随意动他们!
“你们两个贱奴!给我闭嘴!!!”
“我!!我要撕烂你们的嘴!!”
王氏身为大辛将门大小姐,平生还是头一次被下人指着骂。
不仅如此,还被当众拆穿老底,她那浓妆艳抹的脸,扭曲得仿佛真的被人扯住了一般,狰狞得骇人。
她上手就抓住离她最近的小邵,一掌就狠抽下去,小邵的脸立即肿了半边。
小秋见状,眼都气红了,本是个柔弱的姑娘,却不想,竟是直接扑了过去就扯住王氏的发髻,死命地拉扯乱拽,嘴里还一边叫骂:
“你个臭婆娘!敢打我男人!我打死你!”
“啊——”
王氏被扯得头皮都要掀开了,崩溃大叫起来,抓住小邵的手也松了,开始和小秋两人互相撕扯!
“哎呀呀~~没想到啊!这相府里头,都是这么些货色啊!我可怜的金妹儿,一定就是这么被害死的啊~~”
已经把事情看明白的云朵她娘,第一时间哭喊开来,场面愈发混乱。
“都给我住手!!!”
眼见两个女人就地撒泼,一个死老婆子还给配唱,而王爷竟是不打算出声阻止!
花鸿志一把老骨头冲了出来,抖着胡子怒声大喝!
此刻,相府正堂上座的两人在做什么?
花鸿志捉急的双目一瞥,王爷正是纡尊降贵地给某人喂茶水。
今日他家宝贝跟些不想干的人,说了好些话,肯定是口干舌燥,白宁徽自作主张就给喂着。
喂完则是忽略堂下唱大戏的,挥手招呼侧边候着的管家换茶水。
怎么说呢,这样的王爷真的太接地气了。
仿佛置身戏楼,品茶看戏,时不时叫人换个茶,身边还搂着个姑娘陪坐。
乍一看,还未必能认出此人是谁!
花鸿志一边拉架叫人,一边唾口暗骂。
这该死的王爷,今日就是为了看他相府的笑话才来的!
不对,他每回来每回看,好似相府的戏班子,就是等着他来才开唱的!!
待大家齐心协力把几个疯婆子和曹家奋起反抗的三男,控制住后,花鸿志磨牙凿齿地告饶。
“求王爷息怒,是小臣失职,那丫鬟一事,下官定会亲自查明!”
可这时,令花鸿志癫狂的事,接踵而来。
正堂外头,快步出现了几个衙差,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直接入堂参见了王爷。
“如何。”
白宁徽已然瞧见了他们手中的小纸包,未露异色地出声。
负责汇报的衙差,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他一抬眼马上要说出线索时,却在看到王爷怀里的女人后,怔愣了一瞬。
就这么一瞬,便立即惨遭死亡视线的冲击,衙差大叔顿感如临大敌脚踩深渊,飞快把脑袋低了回去,诚惶诚恐道:
“王爷…卑职在杏花院,搜出了一包药粉,经七弦神医查验,实乃砒霜,与三小姐房内同属一种毒。”
堂内一众,闻言大惊。
“这怎么可能!”
费心抱着王氏的二姨娘杨玉玲,被这话吓得心惊肉跳。
杏花院,可是她的院子啊!
“好啊!那一定是这个藏毒的人!给我家金妹下的毒啊!现在真相大白啦!你们快抓人啊!”
地上被护院压制住的老婆子,一听到有毒药,车轱辘话往外冒,别说,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她家女儿正好死了,这府里也正好有毒药。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花鸿志抱头大叫,完全无法相信,他的相府竟真会出现毒药。
他一直都断定,是王爷刻意找他的麻烦,为了让他难堪,才会编出这等瞎话。
岂料!
他气红了眼眶,颤颤巍巍地指着直摇头的杨氏,又指着那胡子衙差,半晌才冲衙差,恼羞成怒地大骂:
“是不是你!故意栽赃嫁祸!说,是谁派你来的!!”
衙差大叔听着这突如其来的指控,立马沉了脸。
“相爷,卑职上有老下有小,没必要为了陷害一个相府的姨娘,而做出这等事。”
这大叔三言两语,直接把花鸿志说得没法应声。
连府里两个下人都能看清形势,反口就把王氏供出了,这衙差不至于这么傻,敢为了什么人在王爷面前栽赃个身份低微的妾侍。
当然,如果就是王爷指使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花鸿志想明白后,便阴沉着脸,等着事情的发展,就让他看看,这王爷到底是什么目的。
“在杏花院何处发现。”
白宁徽现如今,可不在意什么丫鬟的死活了,沉着脸便立即追问。
衙差大叔也不再多管花鸿志,重新转头回话。
“回王爷,于主人卧房的被褥底下发现。”
“不可能!”
杨氏失声大叫,手上松开了王氏,飞快冲到王爷面前,“噗通”一声双膝砸在了地上。
“请王爷明察啊!妾身怎会将毒药放在被褥里,下人们每日都会收整被褥,岂不是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不!妾身知道了,定是哪个下人栽赃于我!呜……王爷,求您做主啊!”
白宁徽抱着和曼曼的手渐渐收紧,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随后非常认可地颔首。
“定当如此,本王亦觉得这些个下人是逃不过的,将杏花院上上下下,全部收押顺天府大牢!”
求他做主?可笑。
他的宝贝可是身中剧毒,若不是下毒之人忌惮,曼曼还在纪家和王府多住了几天,如今便是阴阳两隔了!
这些人怎么有脸让他给她们做主?
不管在场的女人嚎叫,衙差大叔即刻领命,指挥着人手要开始押人。
“王爷!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们全然不知啊!!”
眼看祸及自身,趁乱从跪地姿势站起的果儿,突然就朝白宁徽冲了过来,跪趴在白宁徽的腿边痛呼求情。
可白宁徽的腿边,不就是和曼曼的腿边吗。
和曼曼脸色顿时不好,小短腿不开心地拨弄着果儿,想让她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