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寒冬,风凛冽,雪白屋,帐暖融。
炭盆里的银炭,死去的灰烬忽而脱落,露出红红的炭火。
屋外天寒地冻,屋内温暖如春。
可床上两人的温度,已经滚烫如火。
青丝缠绕,身躯交叠。
手臂传来黏黏腻腻的触感,男人精光乍现。
好啊,这小妖精,竟敢跟他装睡!
和曼曼的反抗,彻底激活了白宁徽的。
衣服这下也彻底保不住了,连一直被擭的唇,也惨遭蹂躏。
和曼曼可再无法装死了,握拳猛捶白宁徽的肩背,又想起他不会痛,再狠狠寻他的腰紧拧。
嘴里的牙同时咬住他的唇,一心盼望他能冷静,这是,犯法的啊!
白宁徽见她终于露馅了,嘴里停下肆虐,沉沉地笑了出声。
喉咙溢出的低磁嗓音,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性感与暧昧。
“醒了?”
嘴里轻轻啄着咬他不放的小唇瓣,明知故问道。
“不说话便继续了。”
见她到这时候,还不肯承认自己醒了,白宁徽微敛长眸,出声威胁。
“没醒…”
和曼曼依旧紧闭双眼,收了牙,头一歪,倔强道。
“呵呵,好。”
白宁徽缓缓撑起身子,静静地凝着她的脸,指尖来回地摩挲不再圆润的脸颊,当真是想极了她。
瞧她醒着,就是和睡着不一样的表情,连可爱的眉都要碰到一块儿去了。
还有被吻得红艳艳的唇,不高兴地翘起的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满意。
更别提能令他崩溃的身子…
白宁徽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醒了是好,能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以及对她的思念。
但若是不醒,他便会随心做完自己想做的事吧。
可惜现在他也醒了,却不敢继续了。
白宁徽缓缓侧躺在她身边,敞开自己的里衣,将不着片缕的可人儿搂进怀里裹着给她取暖。
和曼曼本是浑身紧绷,一刻也不敢放松,甚至已经盘算着要在大冬雪夜,光身逃离温暖的被窝,这简直是痛心疾首。
可背上传来的轻柔抚摸,脖子被蹭得心神恍惚,以及男人温暖的身子不间断的烘烤,让和曼曼逐渐柔软,变得迷迷怔怔。
这感觉太熟悉了,是从前每天夜里,白宁徽在她身上施展的哄睡。
和曼曼根本抵抗不住睡意的侵蚀,就在这么危险的时刻,以这么危险的姿势,丧失了意志。
全身的气力,消失的瞬间,被白宁徽明锐地捕捉到。
“曼曼?”
白宁徽故意在她耳侧轻唤。
“嗯。”
还处在浅眠的和曼曼,没有意识地用鼻子呓了一声。
“我爱你。”
浅褐色的丹凤眸被黑暗晕染,看着下弯的纤长睫毛,眼底布满了悲伤。
这句表达爱意的话,为何要在她听不见的时候说,他也不明白。
也许,是真的忍不住想说,却又不敢看她清醒时的表情。
“嗯。”
如白宁徽所料,这句动人心弦的表白,同他满溢的爱意一般,没有传进她的心里,只给了他这个毫无感情的呓语。
可白宁徽还是很满意地笑了,他的曼曼好乖。
“那…你也爱我,对吗?”
“嗯。”
瞧,好乖。
白宁徽心花儿怒放,抱着她狠狠地亲了好几口,直到和曼曼难受地挣扎,他才消停。
怎么办,要让他不要她,他根本就办不到了。
白宁徽的脸缓缓蹭着她的颊,感受着她轻轻的呼吸,挠着他的脖子,修长的手指缠上她的,却率先碰到了那串珠子。
他轻柔地将她的手往自己眼前挪移,瞧见了那条他亲自戴上的珠串,眼底流动的柔波几乎能将人溺死。
他让她不许离身,她便乖乖地一直戴着,戴着他送的定情信物。
十指交扣,灼热的唇覆上光滑的珠串以及丝绸般的手腕,恨不能一口张开,从手开始,将她整个人吞了。
想想当初她哄他的话,白宁徽就止不住地恼。
都定了情了,如何还能分开,这链子就是他用来牢牢绑住她的,她又凭何说她不是他想要的人,便是再死一次,她也该是他的。
白宁徽浑身酸涩地抱着怀里软得能嵌入心底的人,一点缝隙都没给她留,贴合得仿佛天生就是同一具身体,强行分开只会让他痛得撕心裂肺。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说他自私也好,即便会伤到她,他也根本无法容忍她不属于他。
放她自由,若是她爱上了别人…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白宁徽就痛得浑身发颤。
“嗯……”
白宁徽手上没轻没重,又害得和曼曼难受地呓了出声,小嘴砸吧了两下,很是不甘愿的模样。
感受着怀里人儿微微扭动的身躯,白宁徽顿感不好,脸色忽变,想将人拉开一些缓上一缓,却又格外享受如今这种状态。
罢了,也不是第一次忍了,忍忍就过去了,白宁徽脸上不经意露出诱人的神色,双手再一次不安分地动了…
极度寒冷的夜,和曼曼睡得出奇的暖和。
云朵不在,她很无奈地睡到自然醒。
“哈~”
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和曼曼闭着眼睛不愿醒,感受着被窝里经久不散的暖意,以及背上极为舒适的触感,好似被人裹着上好的丝绸。
还是会动的丝绸,手上、脸上都被包裹着,浮动着,真舒服…
所以,这是什么呢?
从深睡渐渐转成浅眠的和曼曼,脑中勤快地转啊转,转啊转。
莫不是转世投胎,出现在了娘胎里…
迷迷糊糊的她,是怎么也不可能猜到正确答案的。
双眸因为天光的刺激,缓缓打开。
鼻尖涌入的熟悉气味,让她陷入了沉思。
怔怔地趴在枕头上,视线缓缓移动,直到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褐眸…
“你!!!”
和曼曼猛地惊醒,迅速翻身撤退。
简直疯了,原来包裹着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怀里的柔软突然的远离,让白宁徽的好心情陡然下跌。
看着那双熟悉的大眼,再一次露出恐惧惊慌的神情,也让他感觉糟透了。
气氛一瞬间冷凝,连热气腾腾的被窝,也渐渐冷却了下来,似乎变得和整片冬日一个温度。
和曼曼离了温暖的怀抱,也马上觉得寒冷,双臂不动声色地抱住自己的身子,这才真真切切地想起了。
她昨晚居然没穿衣服睡在白宁徽怀里!
苍天啊!她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