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相府真不好

自和曼曼住进了相府的养心斋,还是第一次这番热闹。

可惜主人未归,无法欣赏。

白宁徽就这样站在花鸿志面前,慑人的气势笼罩着地上几人,缓缓开口。

“她方住相府一晚,第二日便重病晕倒在外,幸得有心人照料了几日…”

说到这里,白宁徽深吸了几口气,拳头紧紧地攥紧,努力抑制着心头涌出的戾气。

那几日他也一病不起,等病好了三思才小心翼翼地汇报,气得他当场想杀人。

但如今说什么都无用,他怪不得纪家人,且她病在纪家总好过病在路边。

可如今花鸿志非要在自己的伤口撒盐,也就别怨自己往他身上撒气。

“可她病好了回来后,花相做了什么?”

“相爷是从未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对吗?”

白宁徽的脚就在花鸿志的头边,他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没一脚将这人的脑袋踩碎。

明知她是他的女人,花鸿志还有胆拿东西砸她,真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白宁徽眼睛仿佛能吃人,心中已然将面前的花鸿志千刀万剐了。

他并未言明花鸿志做了什么,但花鸿志却有种当时王爷也在场的错觉。

这样的想法,让花鸿志惊得冷汗直流。

他当时真的是气糊涂了才会用杯子砸那丫头,但那都是她忤逆在先。

何况她也没说自己生病了,否则他如何不会顾念一些父女亲情呢。

但现在解释这些,王爷也定不会宽恕于他。

他此时只恨那丫头将这些事都告诉了王爷,撑着地面的掌心慢慢收拢,花鸿志嘴上咬牙切齿地认罪。

“求王爷恕罪,都是小臣的错,是小臣没有照顾好女儿,王爷开恩。”

白宁徽自然会收拾他,但却不打算现在出手,也绝不会用这些家事当理由。

他脚下缓缓迈开,阴郁地走回床上继续坐着。

“至于做生意…是本王允许的。”

“啊?”

趴在地上的花鸿志,脑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有些反应不过来。

“花相已经老得听不清人话了吗?”白宁徽阴沉地问。

花鸿志不小心看到烛光闪动之下,那双瘦得凹陷的眼眶,以及越发深邃的轮廓,让他仿佛活见了鬼一样可怕。

他连忙将头压低不敢再看,摇头嗫嚅,“不、不,小臣听到了。”

“往后,她的事你们不许再插手,这养心斋,也不许你们再靠近,明白了吗?”

白宁徽森冷的眸光再一次从地上的几人扫过,听到他们连连称是,这才将人都赶出了屋子。

这相府是他带她回来的,他不能时时护着她,只希望通过这样的方法,能让她在相府过得舒心一些。

如此,大约也能忘掉一些对他的怨恨。

而今,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自私的,这相府真的不好。

可他只打算让她待上几天,就将人娶走,根本不会给别人欺负她的机会。

想到此处,白宁徽委屈地摊开床上的被子,钻了进去。

他将自己包裹在她的气味里,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又赖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将被子收整好离开了。

她那么怕自己,还是不要留在这吓她了。

但他都来了这么久,她都未回,究竟去了哪?

再想到白日她入水的事,虽然四离说她安全游上了岸,但眼下想起,还是让白宁徽十分担忧。

一路上他都心神不宁,脚下不停往王府飞赶,想快些从三思嘴里问到她的行踪。

而白宁徽正在上头飞檐走壁的时候,和曼曼则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着。

她要保留一些内力等着回相府翻墙用,如今正跟着好心带路的暗卫一路走回去。

大难不死,又泡了暖和至极的温泉的和曼曼,现在全身爽快得不行。

加上偷进王府还没被白宁徽逮到的好运,更让她觉得自己牛逼轰轰了。

若不是今天真的太累,她都打算一路蹦蹦跳跳的回去。

但好在她没有这么做,才能不引起白宁徽的注意,从而继续保持今日的好运势,安全回到相府。

不过,就在和曼曼摇摇晃晃地踩了好几下墙才翻进相府时,却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

“啧啧啧,你这丫头轻功怎么还能越练越回去呢?翻个墙翻成这鬼样!”

一下就飞入相府高墙,而后停在一旁打量和曼曼的相西洲,带着嫌弃的话走了过来。

“我去!翻墙还能碰到熟人。”

和曼曼方才跳下的时候还有些腿软,今日用腿太多,她都要走不动道了。

她稳了稳呼吸,又擦了擦掉在脸上的雪,这才抬脚往养心斋走去,嘴上迫不及待地开始抱怨。

“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遭了多大的罪,我内力直接用透了呢,不知道对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会啊。”

相西洲跟在她身旁,也慢慢悠悠地走着,同样都在天空之下,他身上却未见雪落过的痕迹。

“不会吧,有什么影响?”

和曼曼紧张地问,她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这话不过是随口问的而已。

“你把内力用光了,丹田就会感到害怕。”

相西洲笑眯眯地说。

“嗯?”

和曼曼有点懵逼,怀疑他又在耍自己了。

“丹田一害怕,下回就会帮你多备点内力,这样你的内力就会变多了,是不是很好?”

“哦哦,那确实不错。”

和曼曼算是听懂了,马上点头称是。

“所以你今天究竟去做什么了,一路跑出凤京去玩了?”

相西洲环着手臂,眼尾不悦地斜她。

“我哪这么闲啊,这事说来话长,你先说你来相府做什么,是不是相府有人要杀?”

想到这个可能性,和曼曼有些兴致勃勃。

相西洲先是一愣,随即双眸微眯着打量她激动的小脸,这孩子莫不是被他带坏了?

可最近他没提什么杀人的事啦。

有个会赚钱的小侄女,当叔叔的他怎么还稀罕那些辛苦活呢,想要钱就跟她伸手要,多爽。

不过灵虺宗宗主的大单子,他还是有兴趣的,可惜最近都没有他什么消息。

“都说了你整日打打杀杀会嫁不出去,相府那些不值钱的才没人想杀呢,我来这就是看看你人跑哪去了,你不是跟纪无双他们约了今晚要喝花酒的吗?”

他抬手弹了个和曼曼头顶上的雪花,觉得有趣又多弹了几个。

“啊!这事啊!”

和曼曼一拍脑门,懊恼地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