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徽再一次不计后果地咬了和曼曼,迎来了和曼曼的疯狂报复。
“曼曼,是我错了,我让你也咬一口如何?”
“那我给你揉揉?”
“你要是不高兴,就打我骂我吧,不要不理我…”
和曼曼裹着被子朝里侧躺,任由背后的人如何叫唤,都不理会。
白宁徽恼意腾升,手上用劲压了她的肩膀让侧躺的她平倒在床上,再抓了另一只肩膀将人转过面对着他。
“你若再不理我,我就再咬你一口!”
和曼曼干脆闭了眼睛,全身僵硬活像个死尸。
白宁徽酸涩地抿紧唇角,苦着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
他将人收进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嘴里可怜兮兮地念念叨叨。
“你这不讲道理的丫头,明知道我是为你好,还要为此生我的气。”
“你想想你一个娇嫩的小姑娘,若不是跟在我身侧,出去外头被歹人放了迷烟,亦或吃了带了迷药的吃食,拐到别人的床上…”
“到那时,你当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还能像如今一般逍遥自在地同我置气。”
“我咬你是我不对,可你也不想想是不是你这小没良心,说话太气人了。”
“你就占着我疼你,跟我耍性子,你不知你睁不开眼,我被吓得有多狠,若是你当真在我怀里断气了,我怕会让所有人给你陪葬。”
白宁徽越说越难过,指腹轻抚上她细腻的脸,满溢哀愁的眸光细细端详着没有什么变化的神情。
微不可察地抽了两下鼻子,唇瓣缓缓覆上她的双唇,长指从淡紫的衣襟滑入她的肩头,替她揉捏着伤口。
揉了两下,他赶忙收手,太嫩滑了,有些上头。
和曼曼不动声色地承接着他的哀怨,和温柔至极的拥吻。
不得不承认,这个吻格外舒服,迷失得她寻不到自我。
她不是没听他说什么,甚至还觉得说得挺有道理。
被人迷晕了抓走,简直是妇女儿童的噩梦,要是清醒时,还能想些法子,晕了只能任人宰割,随手取个肾那都是分分钟的事。
想想就有些后怕,可这因噎废食得有些过头了吧。
主要还是古代这些坏人的本事都太大了,想想相西洲都能随便在宫里杀人呢,至今还没人去抓他,治安确实有些堪忧。
待听到白宁徽要找人给她陪葬,还真吓一跳。
人有旦夕祸福,自己若哪日真的突然死了,这家伙要是如此受不了,反而牵连无辜。
这还事小,她自己都死了哪还管得了别人,最怕的是她若不巧跟他决裂了,不知他会如何对付她。
两人和缓地吻了良久。
白宁徽缓缓掀开长眸,感受着怀里之人绵长的呼吸,知道她这是睡着了。
他眸光沉了沉,心神不定地替她整理着不知不觉中,被自己褪落大半的里衣。
起身走到客房软塌上沉稳地坐下,“四离。”
空荡的客房地上,瞬时出现一个单膝跪地的黑影。
“观音庙里发生了何事。”
床边的烛火已经被熄灭,白宁徽被黑暗笼罩,深邃的双眸像空洞一般漆黑,阴沉得可怕。
“并无异样。”四离如实答复。
白宁徽也知四离没有发现什么,否则不会袖手旁观。
“将本王与曼曼进入寺庙后做的事,一一说来。”
他换了一套说辞,四离依令沉声叙述。
“王爷同姑娘直接进庙,给了庙祝香火钱,王爷拿了三根香给了姑娘,自己也拿了三根。”
“慢着,香是何颜色。”
白宁徽打断了他,这香是何时到他手上的,必须要弄明白。
“浅金色。”
白宁徽搁在膝头上的手握紧,“继续。”
“庙里正巧有两个空位,王爷带着姑娘跪拜,拜了许久。”
“此后,姑娘身侧的妇人同姑娘说话,姑娘与她说了很久的话,直到王爷睁眼前才离开。”
“妇人!?”
白宁徽头皮发麻,“什么样的妇人!”
“肤白貌美的妇人。”
白宁徽略微吃了一惊,四离还能知道何为貌美?
“去画出来。”
“……”
四离为难道,“属下无能。”
白宁徽眼角微抽,自己在培养他们的时候,至多教了习文,别说他了,整个王府,怕也只有五叶能画上几个技巧的机关物件。
“罢了,下回再见那妇人,直接抓来。”
他大致了然,径直回了床铺,将人抱回自己的怀里躺着。
想来从进寺庙前就中了些致幻的药物,路上人多,若有人带着迷幻类的香气一路跟着他们,进庙之后便能顺理成章地让他自发点燃散元香。
中了散元香的曼曼,竟还能与人攀谈,那妇人恐怕就是灵虺宗的人,靠着话语引导曼曼的幻境。
被人为操控的幻境,比寻常的幻境更为艰难,所经历之事会随着操控者所言变幻莫测,甚至连肉身亦会被操控,无法随心所欲。
思及此处,白宁徽愈发心惊肉跳,她究竟在幻境里碰到了什么,又是如何脱身的。
他紧了紧怀里的人,战战兢兢不敢入睡,想着若她没有那般幸运,此时躺在他怀里的便是一具变冷的尸体。
白宁徽被自己这想法吓得浑身发寒,急不可待地将手伸进她的衣服内,感受着自她身上传来的温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的曼曼说好了,要长命百岁的。
往后还有八十余年,要陪着他。
白宁徽阖上双眸,挪动身子将耳朵贴着她,听着缓慢的心跳声,心里一片安宁。
和曼曼一如往日睡到天亮苏醒,她轻颤了几下睫毛,才缓缓将眼睛睁开。
眼睛的对面还是眼睛。
和曼曼吓得脖子一缩,被迫迅速回神的脑子这才明白是什么情况。
她不悦地撇了撇嘴,扭头朝床顶望去,躲开白宁徽温情脉脉的眼神。
白宁徽勾唇浅笑,瞧,他的曼曼又睁开眼了。
“曼曼,醒了就起来罢,吃了早饭收拾收拾继续上路。”
白宁徽虽然也想跟她赖在床上,可是自己又不能做些什么,越躺越折磨人。
和曼曼扁着嘴点点头,仍旧不看他,自己起身穿衣了。
她还没忘记,冷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