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白宁徽正抱着和曼曼撒娇。
“曼曼,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要孩子?”
和曼曼怒火瞬间上冲,几乎要将她的天灵盖给顶开了,她气急败坏地要挣脱环在她腰上的手,大吼:
“我才多大!我小的很,我才十六,我是要长命百岁的人,我余生还有八十多年!”
白宁徽搂腰的手微微松开,将她不安分的小手一道搂住,嘴里讨饶:
“好好好,那我们去看看送子观音?”
和曼曼躲开蹭着她脖子的脑袋,不乐意道:“要去你去。”
白宁徽的浅笑声低低沉沉地落在和曼曼的耳边,“呵,我要一个人能有个孩子,定不会为难你。”
和曼曼避无可避,带着磁性的声调顺着耳窝入心,震得她酥麻。
她节奏均匀的呼吸了几口,才将心跳恢复,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脸侧的脑袋。
“你只是去看个送子观音!又不是要当场造娃,一个人去怎么了?”
白宁徽略感诧异,将头从她脖子里抬起,腰上的手抽出覆上她的后脑,轻轻转过面对着自己。
“曼曼何时学坏了,那看完送子观音回来后造娃?”
和曼曼脸一黑,她话里有这层意思?
“不行。”
她挣开脑后的手,撇开脑袋不去看他,这种该拒绝的事她不会含糊。
要搁到现代,她是不反对婚前x行为,可古代不行,主要还是因为不安全。
女人生孩子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的事,之前花柳梦的事没怀上那都是老天保佑,再来一次就不知道老天肯不肯保佑了。
她才十六啊!生了个孩子,后半生就只能盯着孩子啦,什么鬼,她还没自在够呢。
白宁徽眸光瞬间熄灭,他明白她是不愿意的,才从未逼迫她,想着两人第一次算不上好事,不想勉强她,省得又怨上自己。
只是听她这般直接的拒绝,心中难免万般失落,难过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和曼曼感受到身后的郁气凝结,她硬了硬心肠,没有理他。
白宁徽阴霾的双眸盯着和曼曼绝情的后脑,强压着想将她扔上床的可怕念头。
他将坐在腿的人儿放下,手上没轻没重地将她的身子快速掰过正对着自己,狠狠地吻了上去。
和曼曼紧闭眼睛默默承受着,惹他不高兴付出点代价,这已经成了日常。
“唔!”
和曼曼黑眸大张,这小子竟然咬破她的皮!
她感受着嘴里铁锈的味道,毫不留情地咬了回去,白宁徽没有躲。
他贪婪地吞噬属于她的鲜血以及两人混合在一起的鲜血,轻阖的双眸透出一缕冷光,幽幽地盯着她的微微吃痛的表情,幻想着这人与自己融为一体了。
若是知道这丫头日后会这般难对付,那晚宫宴后就该带回府里关着。
“现在可以不生,但以后可由不得你了,今晚的送子观音你不想去我也会扛着你去。”
白宁徽轻啄着她的唇,看着她的眼睛低声威胁着。
和曼曼怔怔地回望着他,没想到他也会做妥协。
白宁徽不愿再听她多说什么没良心的话,从软塌上站起拉上她的小手就带着她下楼。
“你们晚上去庙会吗?”
殷修彦吃完一碗饭,添饭的中途出声问着和曼曼。
和曼曼嘴里叼着一根菜,点点头,庙会她当然愿意去。
白宁徽手里的木筷得了些喘息。
殷修彦颔首瞧了一眼吃得不亦乐乎的和曼曼,端回热腾腾的饭碗继续吃着。
他们一行向北,稍稍离凤京远上一些,这饭菜的口味竟还变了一些,加了些和曼曼爱吃的辣子,连她平日不爱吃的青菜也吃得津津有味。
好在只加了一些,殷修彦觉得自己还是能承受得了的,而且吃了辣身子确实热滚滚的,大约就是用来御寒的。
……
陆家镇上锣鼓喧天,百姓们请神迎佛穿行在大街小巷,人潮跟着佛像神像一路游行至镇上最大的天王寺。
镇上的寺庙全都集中盖在一处地界,方便百姓朝拜,故而天王寺附近还有各类神佛的寺庙。
陆家镇的百姓格外信这些,也不避讳这些神佛是否是一家的,常常这头庙里拜完又去隔壁寺里拜着,因此没有一家香火是不旺的,这些寺庙相处得异常融洽。
和曼曼是信科学不信神佛的,但至少存着基本的敬畏之心,她觉得自己不诚心,还不配拜这些神佛。
可惜白宁徽理会不了她这许多事,拉上她直奔送子观音庙。
和曼曼被他带着脚下生风,稍稍运了些内力才能不被拖地走,空闲的一只手无言地扶额叹息。
待两人从侧门进殿,和曼曼仰头瞧着那位浑身金光闪闪抱着孩童的观音,不禁生出了些疑惑,这观音手上的孩子…从哪来的?
寺庙外头的人多,进来后却发现里头并不多人,想来是他们来迟了些,百姓们早早就拜完了。
殿里头只有一位身着深色衣袍的妇人跪在蒲团上,紧闭双眸双手合十。
和曼曼借着满寺的烛光轻扫了那妇人一眼,是个美人。
白宁徽给了庙祝几两香火钱,取了三根香点上塞进和曼曼手里,自己又拿了三根。
他面无表情地扯着和曼曼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好好求子。”
和曼曼苦着脸瞪着他,这年头还有未婚女子来求子的吗?说出去都会被人鄙视死。
白宁徽沉着脸瞪回去,“不想让我在佛门之地对你行不轨之事,你就乖一些。”
和曼曼眼角抽了抽,噘了两下嘴,乖乖闭上了眼睛,至于求不求,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白宁徽唇角微微翘起,不肯挪眼地瞧着她闭眼的乖巧模样,过了半晌,也将眼睛闭上。
寺庙里的香味很重。
白宁徽诚心地求着日后至少要三个孩子,还都得是从和曼曼肚子里出来的。
待他默念数十下,连着和曼曼的份一起求了,这才睁开双眸。
他的唇角不知不觉地翘得越发厉害,他转头想牵起身边的人儿去将手里的香插上香炉。
却发现,身侧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