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给王爷的粥送来了!”
香彤在门外敲了两下门叫道。
“来了!”
还在想怎么趁他病整整他的和曼曼,起身要去给香彤开门,结果门自己打开了,香彤就这么进来了。
她才想起来,这门是从外头被人控制的,不需要她去开门。
“奴婢将粥放在这了,皇上交代了,所有人等都不能打扰王爷,所以得麻烦姑娘亲自喂粥了。”
香彤还没等和曼曼走到外厅,便将粥放在外头桌上人转身就快步出去了。
门又被急速关上,和曼曼只来得及看清香彤一抹慌乱的背影。
“这些人也太小题大做了,弄得像把我们隔离了起来似的。”
和曼曼无奈地拿起粥碗便走回自己的内卧,将碗放至桌上,才走到床边叫人。
“来,起来吃粥。”她隔着被子拍着白宁徽侧躺在上的手臂说道。
床上的白宁徽一动不动,任由着她拍着。
和曼曼疑惑着瞧着白宁徽的后脑门,这场景似曾相识啊,他不会又烧过去了吧。
和曼曼踢了拖鞋跪在床上,伸手探进去,想摸摸看白宁徽的额头,看看温度高不高。
她手还没伸到他额头,就突然被两排牙齿一口咬住。
“你!”
和曼曼脸色一变,马上将手缩回,白宁徽生病力气不大,既没有咬得太重让她抽不出,也未将她咬痛。
但这行为还是很恶劣的,和曼曼歪着嘴不高兴地想。
“你既然醒着,就快起来吃粥!”
和曼曼卖力地摇着白宁徽的手臂,朝他命令着,难得她能翻身农奴把歌唱,她必须时刻把握着高高在上的气势。
可惜她晃了半天,白宁徽还是没理她。
“怎么回事?难道是把耳朵烧坏了?”
和曼曼凑近白宁徽的耳朵,要给他来个提神醒脑惊天大吼。
偏偏此刻白宁徽却将头歪了过来,和曼曼的唇掠过他的脸颊,就差一点便要碰到白宁徽的唇时。
和曼曼手上一撑,险险躲过。
她用手指朝着白宁徽摇晃着得意笑道:“敢给我来这招,起来吃粥!!”
白宁徽神色恍惚地看着和曼曼,即便亲吻她许多次,也时常抱着她,都没有方才她柔软的唇瓣,轻掠过自己脸颊那般让他心旌摇曳,脸上那抹她碰触过的地方还在微微发烫,就是可惜了最后被她躲开的那一下。
白宁徽定了定心神,发过热的他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你刚刚掐我。”
他醒来后还未开口说过话,又因着发烧缺水,嗓音很是沙哑。
和曼曼下了床铺给他倒了杯水,又回到床边给他小心翼翼地喂着,即便是干净的水,她还是不希望弄湿自己的枕头。
白宁徽一边喝一边偷瞧着和曼曼认真喂水的表情,不错,还知道给他喂水,还不算太没心没肺。
喂完水后,和曼曼将杯子放回了桌子,回来继续一脚踩在床铺上,摆回居高临下的模样,不服气地质问道:
“你怎么不说你还喷我一脸药?”
她当然要保证吵架双方都能顺利沟通,否则自己怎么能安心把错往他这个病人身上安。
“咳咳…”白宁徽通了一下自己喉咙,又开口接着说,“那是你喂得太快。”
这回的嗓音总算顺畅了许多,但仍伴着些鼻音,听起来总有点撒娇的意味。
和曼曼努力想着理由,她不能败下阵来,必须是他的错!
“那…你也不一定用喷的啊!不对,你可以往旁边喷,为什么对着我喷!?”她指着自己说道。
“你喂的不喷你喷谁?”他果断地回。
白宁徽喝了药后,身子比此前轻快了些,脑子也能转得动了,跟和曼曼多说几句话后,更是精神了点。
“你可以喷皇上啊,他让我喂的!”
“我喷不到他。”白宁徽满不在乎地说,反正喷的就是你。
“算了算了,你喷我我掐你,我们算是扯平,你现在起来吃粥。”
和曼曼觉得好烦,跟这人扯皮从来扯不出个公道,看在他是病人,再放他一马!
可和曼曼想放了白宁徽,白宁徽却没想放过和曼曼。
“不要。”他头一歪,便断然拒绝了。
“y?为什么?”
和曼曼摊开双手,脸上露出惊诧莫名的神色追问着床上闹着小脾气的人。
“你掐我。”白宁徽用眼尾撇了一眼和曼曼,不高兴地说。
“你!!那我也让你掐一下?”
和曼曼要被白宁徽气吐血了,明明说好了扯平!罢了,一报还一报,给你掐回来还不行吗?
“不要。”白宁徽傲娇地说。
竟还真的不行!
和曼曼下了床,脚上踢着拖鞋在房里来回走着,这人看来又是故意的,一定是在哪里等着她呢。
“那你说怎么办吧!”她叉着腰走回床边问道。
“你亲我一下。”白宁徽侧躺着的半边脸微微勾起唇角。
see!?
“爱吃不吃!!”
和曼曼气恼地用劲打了下脚边的床板朝他吼出声,一个转身就要走人,管他去死,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姑娘要亲亲!
白宁徽头一回,见和曼曼居然这般不近人情要把他扔下,心里阵阵泛酸,下唇一噘,语气里竟透着哭腔。
“罢了,饿死拉倒,等皇上看到我死了,自然知道是你不给我吃东西活活饿死我,也好,待到那时你就能给我陪葬了。”
“靠!”
和曼曼奋力一个转身,高束的马尾都差点甩到自己的脸,她上前就想着干脆现在掐死他一了百了,活着也是祸害她这个百姓!
但她终究靠着左手,拉回了即将伸向白宁徽脖子的右爪。
之前是右手拉着左手,这回是左手拉回右手,大家都是好兄弟,自然应该互帮互助!
白宁徽眼看着和曼曼竟还想动手掐他,心里的委屈倾斜而出,他双唇紧抿唇角下弯,眼里开始泛水,过分透亮的双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和曼曼。
好啊!连装可怜这么不要脸的招式都使出来了,这对于他这个不可一世的人,已然是他人生的下限了吧!
和曼曼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人,究竟还是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