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那说书先生在要出雅间之前,确实是朝着纪无双走去。
也是亏得他运气好,纪无双正巧坐在离门最近处,否则他都不方便下手。
可他是万万不能想到,在路过纪无双身旁的相西洲时,一个准备掏出匕首的动作,就把随时要出手的相西洲惊动了。
在所有人都还自在地坐着饮茶吃糕点时,他一脚就把人踹出了窗外。
“既然承认了,那便报官吧。”
孙文博提议着,他在心中感谢老天保佑,还好是要害纪无双,不是要害王爷!
“不可啊,家丑不可外扬!”
那说书先生叫嚷着事先想好的理由。
“你还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你家再丑也得见官!”
纪无双气急败坏地上前就踹了他一腿子。
仔细想想,他为何要踹人家呢,人家刚刚啥也没得逞,就被踢飞了。
“我说的是,你纪家的家丑!你们怎么都不问我幕后主使是谁啊?”
说书先生也有些急了,这些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
“居然还有幕后主使,赶紧给我说!”
纪无双抬手又拍了那人脑袋。
“你!”说书先生抱着脑袋瞪着纪无双。
“是你纪家大夫人孙氏派我来杀纪无双的!”
这人终于把这保命的话说了出口,这下他们不能抓他见官了吧!
那可是孙大人的亲妹妹!
纪无双愣了一下,朝着孙文博看了一眼,又转回头看着地上的人。
说书先生马上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场狂风暴雨的拳打脚踢。
纪无双和孙文博虽不是什么练家子,但从小到大两人也没少打架,这还是头一次联手揍人。
“居然敢污蔑我家姑母,你小子也是活腻了!”
孙文博看着不过是个公子哥,手上力气却也不小。
“你还不如说是我爹派人来的,我纪家大夫人干得出这么蠢的事?派你个没用的来杀我?”
纪无双看起来跟女人似的,下脚可半点不留情。
白宁徽漠然地看着这场与他无关的闹剧,伸手拉扯着和曼曼,将她带远了些。
和曼曼也伸手将白之维一同带后,省的殃及无辜。
白之维后退之余也拉了殷修彦一起。
相西洲撇了眼那三个柔弱不堪的男人,一脸不屑继续朝嘴里塞了个草莓饼。
“你们为什么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说书先生面对狂风暴雨很聪敏地翻身扑倒在地,护住了自己脑袋。
“你简直就是在藐视我的智慧!”
纪无双被他气得脸色铁青,又一个自创的天下无双拳砸向他特意护住的脑门。
“只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代,你要还不改口,我就把你带去给我姑母收拾,看看她如何生剥了你的皮!”
孙文博一脚踹完,出言威胁道。
“纪夫人很厉害吗?”
和曼曼听着有些不对劲,偷偷问着白之维。
“嗯嗯,纪夫人可是出了名的…那什么,女中豪杰吧!”
白之维认真措辞着,可不能因为说错话而被纪无双抓到把柄。
“哦哦!”
和曼曼领会了其中不可明说的言外之意。
“我改口我改口!”
虽然不是很懂为什么不是纪夫人,但是说书先生在酷刑之下,还是屈服了。
“好,你说。”纪无双踩着他的背说。
两人正好停下来休息一下。
“是!纪老爷派…”
“你果然是看不起我!”
纪无双这下真怒了,还有什么比被别人当成蠢猪耍,更让人火大的事?
“趁王爷还在,干脆直接打死吧。”
和曼曼适时出声了,两个大男人打一个说书先生,感觉很容易出人命,她说着反话,想着纪无双和孙文博应该不会脑子不好?
刚刚在街上不是说了大辛律法不让杀小偷吗,同理可推,干坏事未遂的人应该也不能杀吧。
其实是因为白宁徽在这,和曼曼不好不提醒两人,否则她会再去拿根香蕉继续看戏。
纪无双和孙文博这才反应过来,王爷还在这,他们就这么打人,简直是凶相毕露啊。
两人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探头偷看王爷的脸色。
白宁徽倒没有多计较,不叨唠到他,跟着和曼曼一起看着热闹,他也乐得自在。
“我要见官!让我见官!”
已经被打趴在地的说书先生,气若游丝地说出了求救的话。
“既要见官,碰巧本王就在此处,你有何冤情不如与本王说说?”
白宁徽觉得看戏也看得差不多了,事情还是要处理。
他迈开脚步,走到那人跟前。
说书先生缓缓将沉重的脑袋抬起,看着如救世主般的白宁徽,哽咽地出声。
“王爷…这两人,打我,呜…”
纪无双一个脸色不好,便要抬脚踩他脑袋,孙文博一下子把他连人带脚拉开了。
在王爷面前还敢乱来。
“有因才有果,你先交代为何你要行刺纪家公子。”
白宁徽冷静地问着,打了这么久也没松口,这人要是还不老实,就将他送到牢里用刑。
说书先生不知道自己与酷刑只差一步远。
他被打了半天,此时内心很是脆弱,脸上被刀子划出来的伤也还痛着。
自己不仅没完成计划,把纪无双给一刀捅死,也没将罪名顺利推给纪夫人,反而还被揍得一身伤。
今儿个除了书说的顺利,竟没一件事是好的。
此时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好好跟他说话了,即便也是让他交代,却也比前面三个人态度温和太多了。
“都怪纪无双那个王八蛋!”
说完这句话,说书先生呜咽的开始哭了。
纪无双又要冲上去踹人,孙文博一个捂嘴一个抱腰,又把人拉开了几步远。
白宁徽见这人要松口了,便伸手指了把凳子。
和曼曼左看右看,相西洲在啃饼,孙文博和纪无双在搂搂抱抱,剩下殷修彦和白之维。
算了,还是她来吧,伺候白宁徽这种事,她没好意思让这两人上。
和曼曼自觉地搬了白宁徽手指着的凳子给他。
白宁徽满意地坐在说书先生面前,做好慢慢盘问的准备。
“他做了什么事?”
白宁徽引着地上的人,想把他嘴里的话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