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站在街边等着看热闹,果然见着一辆马车缓缓行来。
却见街边突然冲出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拦住了马车跪在地上,嘴里哭喊着:
“求王爷给民女做主啊!”
“哇哇,这是什么情况!”
和曼曼躲在几人后面偷偷惊讶地问,凭借着一遇白宁徽便无好事的规律,和曼曼自觉隐藏。
“她不是说了?让王爷给她做主。”
纪无双兴致缺缺地回了身旁的和曼曼,手里的红扇遮挡着自己的面容,毕竟自己长得过于招摇,要是当街引起混乱可就祸国殃民了。
“要你废话,我想知道的是接下来的事,是要给她做什么主。”
和曼曼白了一眼纪无双,也取出自己的扇子挡着脸。
“这你只能上前去问那女人了,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纪无双也白回和曼曼一眼,两个人就这么躲在人群里遮着扇子斗起嘴来。
“我也没问你,不知道还非要接别人的话!”
和曼曼双眼轻蔑瞥之。
“嘘…那女人都走了,你们还顾得上吵?”
被推在街前专用来挡人的孙文博,转身劝架。
“什么?不是说,求王爷做主吗?怎么走了?”
和曼曼吃惊道,这跟她想好的剧情不一样啊。
难道不应该是,女子有冤情,然后白宁徽掀开车帘问她有何冤情,然后女子说出了一个惊天大案,死了多少人,然后王爷下令彻查,然后抓了一帮朝廷蛀虫,再然后女子要报王爷之恩,愿意以身相许…
不过也有第二个版本,那白宁徽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好人,应该下令把女人拖去打一顿,才能解被拦车之恨。
谁能想到,她不过跟纪无双拌了几句嘴,一转头人就不见了,所以还是被拖去打了一顿?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纪无双问了出声。
原来和曼曼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简直不要太神奇。
“其实王爷上街经常碰到这等事,那些个让王爷做主的人,其实用不着王爷出手,自然会有人去办。”
孙文博也拿出自己的扇子掩面轻声说道,几人围成一小圈,听他讲解着。
“大家都知道王爷比较…严明,若是让王爷去查事情,那这顺天府尹岂不是要不停换人。”
“故而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有顺天府的人巡逻,只要一有人拦王爷的马车,就会有人出面处理。”
“哦,原来如此…”
“在下也觉得奇怪,还以为这凤京要出什么大乱了呢。”
“别乱说话,王爷大人还没走呢。”
在街上说话,就是很容易被人偷听,这不,孙文博只低声着对和曼曼一行人讲解,周围又围着一群人了。
“诶,那女人就这么被人带走,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和曼曼也懒得管周围一群口音各异的人,只自顾着问自己想知道的。
“这位小哥,问的好,这也是在下想问的,请兄台解惑!”
一旁的人听完也不走,还在继续围着。
“这顺天府不敢做手脚,人都在王爷面前露面了,按往常的情形,凤京百姓会因闲来无事,尤爱打听这些事,人要是出事了,一定会传到王爷耳朵里,到那时府尹照样得撤。”
孙文博还真是认真解了大家的惑,他也察觉出来街上有许多外地上京的考生,他乐于为大家介绍着凤京的“风土人情”。
“那为何要拦王爷马车,不直接去顺天府击鼓?”
又有一位朋友提出疑问了。
“对啊!”
“就是!”
旁边人附和。
“这还用问,这在王爷以及众人面前求助,和你自个儿去击鼓,待遇肯定差很多啊。”
也不用孙文博开口,人群中就有人自动自发回了那位友人。
渐渐的,大家开始自主讨论起来,而和曼曼一群人则默默地转移了。
几人慢慢地往前方人少的地方行进,远离了包围圈。
而瑄王的车驾随着那女人的离去,同样继续行进。
却不曾想,车子未走出几丈路,又冲出个老头。
“王爷,求您给草民做主啊!!”
“哇哇,又来了一个。”
和曼曼有些小激动,难不成这一路都有热闹看。
“连续来两个,这个情况我未曾听闻,这老汉太过鲁莽了,王爷怕是会动怒。”
孙文博眉头紧蹙,为此刻匍匐在马车前方的人担忧。
“不怕,他肯定会生气。”
和曼曼勉强安慰着他。
白宁徽端坐在马车里,方才被人阻挡去路已经让他很恼怒,他实在不知为何凤京城里总有这么多需要他做主的人。
怒气都还未消,这又来了一个,好在路过这人多的地方,马车行的慢,否则不仅路上拦车的人要被马匹踩踏,连着他也得在车里翻滚。
白宁徽在车里阴沉地说了一声:“一痕。”
一痕便马上掀开车帘,打开车门后便恭候在一旁。
四周随着车帘的掀开,静谧一片。
“慢着。”
白宁徽对着极速赶来,想带着那老头消失的顺天府衙役说道。
两名衙役一惊,完了,今天这关是过不去了,平常只要手脚快,王爷便不会多追究。
谁知道,今儿个是不是妖星降世,竟能出了两个拦驾的,前面那人被带走了,他们两个不是管这区块的,哪能瞬间就赶来。
也不对,即便速度够快,王爷被人拦了两次,定然是会发怒啊,府尹大人这回是遇到大劫了。
“王爷,卑职即刻带人离开,绝不耽误王爷片刻。”
那衙役单膝跪地,垂头急促而恳切地说。
“不必了,就让这人直接说事吧。”
白宁徽稳坐车中,双眸如锐凤般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那个挡路老汉,以及要将人带走的两个衙役。
“是、是。”
那衙役只能应声,他可未有敢忤逆王爷的胆色。
诶?这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不是说拦了王爷的车驾,顺天府就会把人接走好生接待,他的儿子说不好就会被放出来?
这要是王爷亲自判案,不知能否顺利啊。
那跪在地上的老汉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