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
和曼曼老实回答,这皇宫里的太监她确实认不得几个。
不过说好的大单子,跑来皇宫就是为了杀个太监?还只要五十两?有些便宜喔。
“我还以为你来宫里杀皇上的。”
和曼曼老实说出了心中所想。
“呵,你作为我的小侄女,怎么能这么笨。”
相西洲满脸嫌弃地边喝茶边念叨她。
“先不说没人请我杀皇帝,即便有人请,那价钱若没有一个亿黄金,叔叔我会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我是你侄女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和曼曼要被他搞懵了,难道这人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戚,凭着面相认出了我?
还有那什么掉脑袋的事,敢情这天底下只有杀皇帝你才会掉脑袋啊?
“我刚刚自称叔叔,你没反对,那我就是你的叔叔,你就是我侄女,但是你这么笨,怕是有辱我名声。”
相西洲懊恼地摇摇头。
和曼曼双眼一眯,从未见过逻辑如此严谨之人。
两人还打算继续那个杀太监的话题,结果香彤带了人来修窗子。
相西洲眼疾手快地站了起身,一副老实样。
香彤也没主意到他有什么异常,只去窗边看着人修窗子。
和曼曼看着桌上他喝过的茶杯,默不作声地将茶水往桌底一洒,又摆回了原位。
相西洲满意地点点头。
等窗子修好,和曼曼又派香彤替她跑趟内务府,让人给她再买几件男装,最好香彤能跟着去挑,毕竟她信得过香彤的眼光。
香彤就又乐滋滋地去了,不过她临走前还是指了卉卉过来服侍。
和曼曼知道她这是不放心,也随她去了,等卉卉来了,和曼曼让卉卉在门口守着,她要和新来的太监说些晚上守卫的事,不准让人听了去。
卉卉很是有分寸的,不仅没让别人靠近,自己也离得远不去听。
相西洲这会儿又坐下了,把自己的杯子拿回来继续倒茶喝。
“那你说说,那太监跟人什么仇什么怨的,要让你来杀人家。”
和曼曼继续和他闲聊。
“是那罗旺进宫前欠了他一个好兄弟五十两银子,这么多年了他也不还,那罗旺的妻子梅氏便找到了我,花了五十两买他人头。”
“等等!他欠兄弟钱,他妻子买他人头?”
和曼曼总觉得今天脑子有点不够用,还是说,其实是自己耳朵有问题?
“对。”
相西洲承认了,她没听错。
“…”
和曼曼有点不知道从何处下嘴问。
“那不是个太监吗,他有妻子啊?”
只好捡了最无关紧要做开头。
“你这么笨,能嫁的出去吗?他进宫前是有妻子的。”
相西洲又一轮嫌弃朝着和曼曼进攻。
“有妻子了还能进宫?”
和曼曼哪能知道这些个乱七八糟的,那些个宫女也不跟她说太监的事啊!
“自是可以,离了就能进宫,所以也不算妻子了,那女人就是他前妻。”
相西洲明白她还小,这些事不知道也不能全怪她。
“哦哦。”你特么早说前妻,我还要跟你废话半天?
“那罗旺的兄弟和他前妻又是什么关系?”
和曼曼只得继续抽丝剥茧。
“没关系。”相西洲直言不讳。
“……”
和曼曼眯起眼,拿鼻孔瞧他,什么玩意这一天天的,聊个八卦还这么累,你特么不能一次性说明白啊?!
“非要说有什么关系,便是那好兄弟,整日里管那梅氏讨要这笔钱。”
相西洲这才把几个人物都串起来了。
和曼曼憋得那口气,才总算疏通了。
“所以事情其实是,那梅氏受不了整天被催债,想干脆杀了罗旺一了百了?也不对啊,杀了罗旺,他那好兄弟不是照样管梅氏要钱吗,还不如杀了那兄弟比较快?”
和曼曼刚刚还以为自己想通了这件事,结果转念又觉得不对。
“哟,有点长进,那梅氏确实不是因为罗旺欠钱的事,想杀他。”
相西洲一脸欣慰。
和曼曼瞬间面布乌云了,她黑着脸站了起身,转身弯腰抓起自己的凳子就要往相西洲身上打。
她简直就是有病,才会跟他聊这件破事!!
相西洲随手就抓住了凳子腿,朗声笑了出口。
总算报了这丫头昨晚出卖他的仇。
“行了行了,我就与你直说吧,那梅氏是因为罗旺入宫前把她的钱,都卷走了,这好不容易攒了五十两,就想找人杀他。”
和曼曼终于终于长吁一口气,憋死她了。
她把手中的凳子放回了自己屁股下面坐着。
事情问完了,她立即盘算着怎么把这混蛋搞走,待在这根本就是为了气她。
“你就不问问我,把那罗旺杀了没有?”
相西洲一个挑眉,嘴里诱惑着说道。
和曼曼捂着脸,有些崩溃,这人真是烦透了!
“那杀了吗?”
“没有,这宫里确实是守卫深严,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寻了半天都迷路了。”
相西洲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迷路而感到丢人,还朝和曼曼得意地抛了个媚眼。
“那你还不快去杀!?”
和曼曼有些气急败坏,这人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人没杀跑来跟她叨叨半天。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留下来打探了吗,等打探清楚了我再去杀也来得及。”
相西洲煞有介事地拍拍和曼曼的背,安慰着她,搞得两人很熟似的。
“去,我宫里好些个宫女太监,赶紧问了快去杀。”
和曼曼马上站起身,拽了相西洲的袖子要赶人。
“乖孩子,不要操心大人的事,整日里说这些个打打杀杀的,不好嫁人呢。”
想赶他走,没门。
相西洲抽回自己的袖子,掩面娇笑,颇有些唱戏角儿的韵味。
和曼曼浑身鸡皮疙瘩直颤颤,这人绝对是个变态。
他这是有多想住她这,动不动就替她操心嫁人的事。
“和曼曼人呢?”
屋外这时候传来声音,和曼曼为了保险起见,让卉卉给她关上了门,但是没闩上。
“回王爷,姑娘在屋里。”
卉卉恭敬地回话。
白宁徽直接伸手就推开了屋门。
屋内两人又一个眼疾手快,一个起身一个清理茶杯。
和曼曼收拾了杯子,起身撇了一眼正踱步而入的白宁徽,这人懂不懂礼貌和,哪有随便就进别人屋子的。
“大白日的,你关着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