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弃,和曼曼!
怎么能这样认输,必须鼓起勇气讲个价!
和曼曼如今早没有第一次见白宁徽时的横气。
曾经她住山里,而白宁徽是凤京城里的王爷,她当然可以对他不假辞色,只因为即便强势如白宁徽,也不能整天去管一个他够不着的山里姑娘。
但自和曼曼决定来到这皇宫,进入他权势的范围内,那趋炎附势便成了顺势而为。
“王爷,五十次会不会太多了?”
和曼曼打算先探探一下他的态度,看看他有没有松口的想法,为此她还搭配使用了顺毛利器——梳子,来让白宁徽麻痹大意。
白宁徽闭着眼睛挑了下眉。
“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十次行吗?”和曼曼想着多讲一些,然后他再讨回一点,然后自己做点妥协,总之讲价的套路不就是这样吗。
很显然不是,不是讲价的套路究竟如何,是白宁徽根本没有打算要跟她来这么一个来回。
“不行,五十次只能多不能少。”
白宁徽抿着嘴角觉得可笑,这丫头未免太天真了,十次?亏她想得出来。
和曼曼手持既可顺毛又可杀人的梳子,总是生怕自己会憋不住想拿梳齿狠戳他的天灵盖。
又被他耍了,什么你觉得多少,根本就是玩她!
“那王爷,毕竟是那名宫女犯了错,这五十次不如也给她派点?”
和曼曼又开始曲线救自己了,丁兰要是知道能给白宁徽洗头,一定会高兴坏了吧。
“罚她是你的事,罚你才是本王的事,你也可以让她给你洗头,但本王这里可不需要别人。”
白宁徽朝着和曼曼的方向侧过了身子,懒洋洋地说道。
他这么一侧,害得和曼曼都没什么地方可坐,只好轻轻站了起身。
“那王爷,如何去您府上的事,还没解决呢。”她手里拽着白宁徽的头发,垂头丧气地说着。
和曼曼知道是老天要折磨她,毕竟她的命是捡了别人的,也许注定一生坎坷,她也只能顺应天命了。
“本王会解决。”
“哦。”
两人说完便安静了下来。
和曼曼还在自己想着心事,渐渐地才发现,白宁徽已经没有动静了。
这人该不是睡着了吧,不过睡着了也很正常,躺着躺着就会困,这点生活经验她还是有的。
那他睡着了,她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还是再等等吧,要是他假装睡着,给她来个钓鱼执法,那便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和曼曼为了不让白宁徽再抓他把柄,很努力地把他的头发擦得百分百干爽无湿意,才偷偷摸摸戳了他脑袋几下,终于确定这人是真睡着了。
但她还是没有马上离开,她在他房里找了纸笔,坐在桌前写了个纸条,折了放在他床边,才总算觉得稳妥。
做人真的很不容易,希望老天保佑她下辈子可以做一只宠物。
…
殷修彦那跟着白宁烨去了锦延宫,和顺变戏法一般给殷修彦递了书信。
信封上写着家书,但殷修彦打开里面一看,哪是什么家书,一个叫冯静婉的姑娘写的信,内容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他走了之后,她很想他,不知他是否过得好。
这信白宁烨自然是看过的,他也知道里面不是家书,但是信封上这么写着,他也不好直白的说这是封情书。
殷修彦要是记得往事,也许会有一番感喟,可惜如今,面前的这封信没有泛起他心湖半片涟漪,还觉得有些耽误事,浪费了他看信的那么点时间。
白宁烨见殷修彦弹指一挥间便看完了信,谢过他便要离开,白宁烨急匆匆地拦下了他,非要与他东拉西扯。
开玩笑,他可没忘了把殷修彦叫来是为了何事,这么两下时间够皇兄干什么。
“修彦哥,朕这里给你道个歉,你的信我看过了,但你不打算给这个姑娘回个信吗?”
“不必了,于我来说,不过是不再相识之人。”殷修彦直接回绝了,当真没有必要。
“可你就不好奇吗,这是个怎样的姑娘,许是你的心上人也未可知。”
白宁烨自己就有点好奇。
殷修彦听了本是想反驳,但却有些无力,他委实不能肯定。
“即便是心上人,如今分隔两地,今生怕是不能再相见,忘了倒是正好。”
殷修彦想得很透彻,不论是不是,都不会再在一起,写这信也不知有何意义。
“那当真有些可惜,如果你们两人真是情投意合,那她自然可以随你来大辛,你们也可以在大辛结婚生子,岂不圆满。”
白宁烨这个做皇帝的还真是有些闲,管起一个南泽来的质子的感情生活,但谁让他家皇兄的事,他管不着呢,现在只能管管不相干的人,他就这么拉着殷修彦硬生生聊了一上午才在午膳时放他回去了。
待下午处理完折子,白宁烨才让人把吴尹二人给提了来,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他们一叫冤枉,白宁烨就让他们闭嘴,连宫里的太监都想调戏,当真是败德辱行。
还在宫宴这么大的场面行此污糟事,更是招惹了人南泽的七皇子,简直不把他这个当皇帝的放在眼里,真是罪大恶极了。
这么骂着骂着,他就越骂越气,噢,对了,还有害皇兄跌下水的事,更是不能原谅了。
本来还只打算小惩大诫,以打为辅赔偿为主的白宁烨,这下也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让人拖去每人十五板子,再给两家下旨送赔偿金来宫里,此事才算作罢。
“和顺,这姓吴的是哪户人家的?”白宁烨这才想起来问这事。
“回皇上,吴清德乃宝钞司掌司吴远之子。”
这吴远在宫外递了好几张请求觐见的帖子,皇上都没认真看就随手扔了。
“对,就是这个宝钞司,是什么东西?”白宁烨也不是全然没有看,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奇怪。
和顺有些哭笑不得,皇上居然不知道。
“这宝钞司是为皇上专门制造厕纸的。”
“专门给朕造厕纸?”白宁烨难以置信,“朕用的厕纸有必要专门制造,还专门成立一个署衙制造?”
“皇上,这就不是臣能知道的了。”和顺也是无奈,要他说自然是不必,但这不是给皇上做的厕纸嘛,他还是别乱说好了。
“去,把吏部的左玉书给朕找来。”
待吏部尚书左玉书来了后,白宁烨才知道,原来这宝钞司是前朝设的官署,原是由宦官当值,太祖皇帝开朝后并没有在意这些小官职,只提了太监不得为官的要求,便由吏部自行安排了。
而此后历任皇帝也都没有过问,故而白宁烨现如今才发现这个宝钞司的存在。
白宁烨马上命左玉书把朝中大大小小的官署和官职罗列一份,他要好好盘查一番,把没用的都撤掉,浪费他的国库银两。
谁也没有想到,只是发生了一件受害人都已经不甚在意的小事,却在朝中掀起了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