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一路上都迷迷瞪瞪的,只由着丁兰一直牵着,直到被带到白宁徽床边她也是没有知觉的,丁兰心灵手巧地搬了个凳子让和曼曼坐下。
白宁徽看她这呆样,倒也顺气不少。
“你退下。”他对丁兰下令。
“王爷,”丁兰有点犹豫,她虽是有点怕王爷,但又不大甘心,“这怕是不好,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名声?不提还好,一提来气,他的名声早就被这人败坏了。
白宁徽缓缓坐起了身,眸光暗藏着愠怒,嘴角却是上扬,在跳跃的烛光中很是邪性。
“是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本王的命令?”
丁兰被吓得腿肚直打哆嗦,她确实是不清醒了,在长乐宫待久了就忘了作为一个奴婢,绝不能不听令行事,她居然还当王爷和姑娘一般好说话。
“奴婢这就出去!!”丁兰掉头就跑,脚下一软,差点儿打了一滚,直到出了正殿,才站在殿门边大口的喘息着。
她这下突然有点担心姑娘了,这王爷太可怕了。
白宁徽见人终于走了,又看回离床边一步远的椅子上,低着头狂睡的和曼曼。
“给本王醒醒!”白宁徽朝和曼曼吼道。
他让她过来,只是为了看着她睡吗!
和曼曼头一抖,总算是抬了起来,迷蒙蒙地望着前方声源处。
“过来!”坐那么远,生怕他打她?
和曼曼神识未开,但依旧可以对外界做出反应,她眼睛撑开一条缝隙,凭借本能站了起身,走到白宁徽的床边,也不用他开口,就坐了下来,嘴里还念叨着:
“怎么了?”
“是不是困了?”
“困了就好好睡吧~”
念完小手一伸,好心地帮白宁徽把眼睛给阖上。
白宁徽勃然变色,她是当他死不瞑目,要替他阖眼?!
他抬手就把和曼曼的手臂挥开,和曼曼身子倦怠,禁不起他这么挥,居然就顺势躺倒了。
躺着自然是要比坐着舒服一点,和曼曼把身上的披风裹了裹,就这么作势要继续睡去了。
白宁徽盯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丫头又睡着了。
“和!曼!曼!”
大晚上的,怎么还这么吵闹,和曼曼睡得不安稳,伸手捂住了耳朵。
白宁徽被她气笑了,居然还懂得捂耳朵了,睡着了还这么机灵,以为耳朵捂住了就万事大吉了吧。
白宁徽会放过她,那就不是他了,他绝对不是叫她来看她睡觉的!!
他一手把和曼曼捂耳朵的手扯开了,继而直接把她粘着床的身子给拽了起来。
和曼曼一个不稳,惯性让她不得不往白宁徽的身上倒,这可不是她的错,她脑袋磕在硬邦邦的胸口上也是会疼的。
白宁徽赶紧把身上的人拉开扶稳,她人是稳了,却害得白宁徽的心绪有些不稳,这丫头这么软绵绵的平日肯定没有好好练身子,他可得和殷修彦好好说道说道。
白宁徽见她这样也不醒,只好下狠手了。
他将右手留在和曼曼的肩上不让她倒,左手一把掐住她的脸,一扭。
“啊!!!”
和曼曼痛得滑落了身子,蹲在了床边。
她扶着脸大骂:“你神经啊!!!”
白宁徽心情大好,身心舒坦,难得的眉眼都带上了笑意。
“醒了?”
和曼曼满眼含泪怒瞪白宁徽,这个人真是有病很有病非常有病!!!
“很痛?”
白宁徽是丝毫没有半点愧疚之心,问这个问题,只是想表达,痛就对了!
“想知道?”
和曼曼放开了自己脸上的手,唰的一下站了起身,一只脚跪在了床上,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将白宁徽扑倒。
“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说完两只手,一边一只掐上了白宁徽的左脸和右脸,同样使出了“扭”的招式,还搭配了“拧”的绝学,务求要将白宁徽掐得痛不欲生!
“和曼曼!给本王放开!”
说是让和曼曼放开,白宁徽倒自己伸手将她推开了,和曼曼可以狠狠地掐他,但依然还是不能直挺挺地不被推开。
她一下子就被白宁徽推开了,但毕竟已经醒了,还不至于摔倒,她就顺势逃离了白宁徽的床边。
这下换白宁徽扶着自己的脸了,这死丫头当真是睚眦必报。
“敢掐本王的脸,该当何罪?!”
和曼曼不服,“你先掐的我,我们算扯平!”
“扯平?本王就掐你一边脸,你掐了本王两边的,这怎么扯平!”
“你一只手抵得过我两只手!”和曼曼正气凛然地说道,脸还很痛,她伸了舌头在嘴里添了两下右侧脸颊的肉。
“可本王是病人!”白宁徽修长的指尖轻揉着自己的脸,看起来很违和。
“你是病人我不是吗?”和曼曼揣测着白宁徽刚醒,绝对不会知道自己其实好的很。
“好,本王不和你计较这事,你过来。”白宁徽也想起来和曼曼是和他一起摔下水的,姑且身子也不大好吧,这事要这么说起来,可就算不清了,他只好改用怀柔政策。
“你不和计较,还叫我过去做什么?”和曼曼可不觉得自己这会儿过去会有什么好下场,她双手立马捂着脸,表示自己的脸可不想再被掐。
“你忘了?皇上命你来照顾我的?”白宁徽放轻了声调,低沉地嗓音引诱着她,只要她过来,就好好收拾她。
“没有哦,皇上是拜托我来照顾。”和曼曼纠正他。
白宁徽也是无言以对,白宁烨那个小混球,作为一个皇帝差遣人居然要拜托。
“好,既然他一个皇上都开口拜托了,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合适吗?还动手掐本王?”白宁徽试着和她讲道理。
“是你先!”和曼曼表明她才是受害者,掐还回去完全可以归类到正当防卫。
“本王会掐你也是因为你刚刚在本王床上睡着了,你说我该不该掐醒你?我堂堂一个王爷的床,你可以乱睡?”
额,完了,这样说反而是她有错在先,这让和曼曼有点心虚了。
“那你先保证,不会再对我出手。”
不管怎么要,先保命要紧。
“本王不过是有些虚弱,可没有断手断脚,现在不过来让本王教训,日后本王也是要收利息的,”白宁徽说到这又顿了一下,想着也不能吓得太过,“这样吧,本王承诺就把另一只脸掐回来,也不多为难你,本王猜你也不笨,这个道理你能想明白。”
和曼曼有些泄气,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出来混得总是要还,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两句古语,把想逃命的人的时间和空间都堵死了。
想开了她便认命地走回白宁徽床边,还自觉地伸出另外半边脸过去,早点掐完了事。
白宁徽见她这会儿倒是挺听话,也没真下狠手,就随意掐了下没有太过分,脸看起来小掐起来肉还挺多,要不是刚刚用力掐过,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能掐出肉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