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先生皱着眉,似乎挺生气的模样,神志不清地相奴瞧着有点害怕,默默地把小腿又缩了回来,他半蹲在椅子上,抱着双腿的模样像个被欺压的小可怜,无助又惹人怜。
郁苏微躬下腰,握住相奴的脚踝,相奴缩了缩,不给他碰。
再一抬眸,就看到郁先生的表情又沉了一点,相奴瞬间怂了,颤颤巍巍地抬起脚,因为太紧张了,白嫩圆润的脚趾微微蜷缩。
郁苏握着那纤细的脚踝,掌心中的肌肤冰凉似玉,只是那片红肿实在碍眼。
郁苏并不心疼这个小骗子,只是觉得自己所欣赏的艺术品被瑕疵所毁,因此格外暴躁罢了。
他圈住相奴的脚踝,手指与留在相奴肌肤上的那黑色图案刚好吻合,那道黑色图案瞬间如同吸了养分疯涨的野草一般来说猛地蔓延开来,化作了繁复的藤蔓占据了相奴小腿上的肌肤,甚至没过了膝。
相奴因黑色图案蔓延的瞬间而痛苦的昂起头,但在图案停止蔓延后,他又觉得舒服了不少,至少那片红肿没了,比起那折磨人的瘙痒,疼痛反而不算什么了,而且他也没疼太久。
相奴轻喘着气,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茫然懵懂。
公鸡响亮的鸣叫声穿破曙光,在相奴耳边清晰地响起,相奴恍惚地想起自己还在副本任务中,并且因为被下药而陷入了昏睡沉眠之中。
相奴面色发白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却发现他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
郁苏弯下腰靠过来,相奴慌张地一侧身子,却‘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正因为鸡鸣而半梦半醒的几人被这巨响一激,顿时全都打了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钟丽云是趴在桌子上睡的,揉着眼睛醒来,虽然因为药物睡的,但是醒来后却浑身哪哪都不对劲,酸痛难受的要命。
钟丽云正揉着肩膀,余光一瞥,却看到相奴半趴在地上,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把他扶起。
相奴目光发散,喃喃道:“一定是因为梦里我不给郁先生亲,所以他生气了,故意把我给摔了。”
相奴话刚说完,腿部顿时传来一阵灼烧感,相奴面色一变,连忙把裤腿撩起来,然后发现自己腿上的红肿居然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出了枝桠的黑色藤蔓。
彻底清醒的相奴把整个梦境都回忆了起来,想到梦中的郁苏和腿上真实的图案,相奴很确定郁苏就在这个副本里!
梦里的相奴清晰地看见了那个人的脸,那人的周身气质和给人的感觉让相奴轻易地辨别出他的身份,于是就算他脱口而出那人的姓名。
可相奴之前和郁苏在一起时还处于半瞎状态,他根本不知道郁苏长什么样子,他能梦到郁苏很正常,但是把郁苏的脸梦的那么清晰就很有问题了。
相奴回忆着梦中郁苏的相貌,峰眉俊目,鼻梁高挺,唇不薄不厚,是恰到好处的丰满,面容棱角清晰……
相奴看到过的世界是那么贫瘠,以至于也根本想不出什么优美的话语和词汇来形容郁苏的容貌,只知道那是凭借人类本能就能感知到的美好。
以相奴的见识,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梦的出这样好看的脸。
再加上腿上突兀出现的图案,相奴肯定,郁苏肯定已经在副本里了!
相奴紧张地放下裤腿,暗自懊恼,早知道郁苏还能跑进其他副本里的话,当时他就不那么急着离开了。
现在好了,郁苏没甩掉,现在还要在这个副本里受罪,相奴苦恼的要命。
钟丽云没听清楚相奴的低声自语,闻言茫然道:“小师弟,你在说什么?”
相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强笑道:“没什么,我是想说,我们快点找线索吧,这个副本的环境太差了。”
钟丽云莞尔一笑:“这就算差了吗?事实上在乡村一类的副本背景中,这个副本还算是环境好的了。”
相奴看了看窗外,公鸡虽然打鸣了,但是天才蒙蒙亮,北边老头和小胖子的房间里也没有动静,估计是还没醒,和众人说道:“师父和大师兄那边的房间还没有动静,我们的门昨天被大师兄锁上了,暂时也不去,正好趁着这时间大家聊一聊天吧,怎么样?”
丁泽明从大通铺上爬起来,贴着窗户往北头房间看了一会儿,确定那边的确没有光亮起后,有些惊讶地看着相奴,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那边都没醒的?”
相奴沉吟道:“我在没进副本世界以前,眼睛看不见东西,所以日常中格外依耐听力,因此听力很好,很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到。不过我刚才大意了,因为之前在大厅时,清风的房间就在隔壁,我却什么都没听到,因此也不能直接以此来判断他们没有醒来的。”
丁泽明惊讶:“你以前看不见?那你第一个副本是怎么通关的?”
相奴露出一个标准完美的笑容,很形式化的赞美道:“是我先生的帮助,他很棒很厉害。”
丁泽明看了看他,低头无奈笑了一下:“小师弟,我是想和你交朋友深入认识一下,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也不会一直纠缠你的,你不用总是在我面前秀恩爱的。”
相奴一愣,面颊微红,羞窘地笑了一下。
其实丁泽明误会了,相奴的话其实是说给郁苏听的,不过相奴也没有解释太多。
要是让大家知道了这个副本里还有外来的怪物也潜进来的话,大家会被吓到的。
舒健和蒋超还是老样子,沉默寡言,苗东烦躁地摸着头发,叹道:“趁着师父还没醒,我们先来把线索捋一捋吧,找出一条线索后,想走的走,想留下赚奖励的继续奖励,总之快点,不能磨蹭。”
相奴拍了拍刚刚因为掉地上而沾上的灰尘,又坐回到椅子上,闻言掰着手指头算道:“我们先把有问题的地方给挑出来吧。”
丁泽明说道:“首先是师父对于‘尊敬师长’的重视程度,师父的过往关系链是第一个调查方向。”
“其次是大师兄清风,他昨晚为什么要给我们下药?”
“然后是蚯魂,蚯魂是由什么变成的,为什么会被葬在丘原,师父要蚯魂的目的是什么。”
“最后是那些村民,他们一直闭门不出,有的人家屋顶开烟囱,有的人家升红旗,他们在副本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红旗和烟囱又意味着什么。”
相奴揉着肩肘,之前摔倒的时候他把手臂摔伤了,他补充道:“还有大师兄口中的道术,明天师父估计就要教给我们,值得注意。以及六师兄昨晚发现的那个电视机,有电视机就可能有其他电子产品,比如说电话,我们在的这座岛是孤岛,本来与外界是完全隔绝的,但假如真有电话的吗,这个隔绝就会被打破。”
钟丽云眼看越说越多,连忙打手势道:“停!不要再说了,这么多已经够了。”
相奴闭上嘴,无辜地望着钟丽云,钟丽云无奈道:“我看你们找的这几个方向基本没多少重合的,大概都是不同的支线,五六条支线足够我们获得一批还算不错的奖励了,再多的话我们不一定能完成,甚至现在这几条都很可能没法全部完成,所以其他的点就先放放,等后期有其他发现再说吧。”
相奴点点头,闭上嘴不吭声了。比起眼前这些人,他的经验明显不足,要多听取他人的意见。
蒋超慢吞吞说道:“白天,不一定,有空,晚上,喝药,会,睡觉,大师兄……”
相奴咬了咬唇,提议道:“你们说,我们要不要直接问一问大师兄为什么要给我们下药?”
丁泽明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想起来直接问的?”
相奴回忆了一下,说道:“大概是大师兄下药的姿态太明显了吧,完全没有遮掩。要不是那布包藏的隐秘,封的也很严实,看他那坦荡荡的动作,我还以为他只是在放调料呢。”
“他放的光明正大,我们也坦坦荡荡地问,没什么问题吧?”
众人面露迟疑,相奴安慰道:“你们要是担心的话,我单独问他也可以的。”
相奴必须得承认,有郁苏傍身的他很有底气,很多有危险的事情他也敢冒险尝试了。
漂亮的青年勾着唇角忽的一笑,那几位任务者被他忽然的笑容一炫,顿时都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众人乱七八糟的闲聊了几句,钟丽云提议道:“这几个任务太杂了,混在一起很容易把线索搞乱,而且总是一起触动检查的话,我们六个人目标太明显了,不如大家分开来吧,各领一条支线去探查……”
苗东说道:“有的可以分,有的却分不了,比如说明天的道术关,我们肯定要一起学习的。
“还有大师兄给我们下药的原因,这到底归属哪条支线还不好说,等小师弟问出来点结果后再说。”
“其他的几个,师父的关系链过往任务你们谁想做?”
相奴挠了挠下巴,眨巴着眼睛看向舒健,目露迟疑:“其实我比较想做蚯魂的任务,因为我和三师兄亲手抓了蚯魂,可以省去一个队友被蚯魂视为敌对立场……三师兄,你的意见呢?”
舒健慌忙点头应道:“我愿意,我愿意,小师弟,我跟你一起做蚯魂的任务吧。”
相奴便对着苗东展颜一笑:“二师兄,那我和三师兄便去调查蚯魂的相关事情吧,必要的时候还得请你们搭把手。”
苗东点点头:“没问题。”
丁泽明说道:“那师父的过往关系调查就交给我吧。”
蒋超说道:“我要,查,电视机相关的,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电子,产品。”
蒋超慢吞吞地说到,不疾不徐淡定的很。
苗东揽住钟丽云的肩,笑嘻嘻道:“钟妹子,那我们一起去查那些村民的事情啊,看看那红旗和烟囱到底有什么秘密。”
钟丽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好,不过你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姐就行了。”
苗东不由笑了起来。
几人交换了一下大概的思路,期间,相奴会时不时弯下点腰,摸一摸自己的左边小腿,也就是被黑色藤蔓状图案占满的那条小腿,时不时出神。
丁泽明可能总是看相奴,在看到相奴又一次碰自己的小腿时,丁泽明忍不住问道:“小师弟,你腿上的图案是什么,之前好像没看到你腿上有这个,要紧吗?”
相奴微怔,摇头道:“不要紧,我知道这是什么,谢谢你的关心。”
丁泽明便收回了视线,相奴看起来并不想他和他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丁泽明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自然不会过份纠缠。
慢慢的,天逐渐明亮起来,北头的正屋也终于有了动静。
帘子后面的铁门被打了开来,神情木讷无魂的清风木木然然的推开门走了出来,他在黎明的浅光下照了几秒,才逐渐恢复神韵,生动起来。
小胖子在太阳下舒展了一下筋骨,蹦蹦跳跳了几下后就去小棚子下烧水生灶了,拜灵敏的听觉所赐,相奴是第一个发现北头正屋的动静的。
相奴靠近窗子上用斜光看到清风出来后,立刻出了这个小屋子,轻轻拍响了他们那屋被清风从外面锁起来的铁门,轻轻唤道:“大师兄,你醒了吗?可以帮忙开下门吗?”
钟丽云在那边给他报着小胖子的动态:“大师兄过来了。”
清风走过来后将门打了开来,一边开门一边和相奴闲扯道:“小师弟你起的好早啊,比我还早,昨晚没睡好吗?”
相奴心中一动,顺其自然道:“喝了大师兄你熬的粥后,睡的很好,就是半夜不小心摔床下了,然后就醒过来睡不着了。”
相奴正想引着清风的话题到他下的药上,不曾想,下一秒清风竟主动提了起来。
小胖子把门锁取下,推开铁门,阳光从外洒进昏暗已久的厅堂内,屋里的尘埃都被照出了光,悠悠地飘在空气之中。
小胖子嘿嘿笑道:“小师弟你睡得还好就行,我还以为我给你粥里下的蒙汗药少了呢,刚想着晚上给你多加点份量呢。”
相奴:“……”
漂亮的青年面上瞬间露出慌张失措的模样,开始飙戏:“蒙汗药?难怪我昨晚刚喝完粥就睡死了过去,原来是因为我的粥里有蒙汗药的原因吗?大师兄,你好端端地在我们粥里下蒙汗药做什么?”
清风随口说道:“因为以前的师弟总是喜欢半夜出来乱跑啊,他们一到处跑,大黑就疯狂叫,弄的全村都睡不了觉,后来我想了个办法,给你们下点蒙汗药让你们去睡觉,效果果然很好,师弟们半夜不跑出去后大黑再也不叫了,大家也能好好睡觉了。”
其他五人也从屋里走出来,听到清风给他们下药居然是因为这么个理由后顿时无语。
相奴沉吟几秒,缓缓问道:“可是吵醒大家睡觉的是大黑,而不是我们啊。我们充其量也就吵醒了大黑一个,所以大师兄你为什么不把给我们吃的蒙汗药拿去喂给大黑呢?喂给大黑的话,只用喂一个,喂我们却要喂六个,这样一来还给师兄你省了蒙汗药的份量,大师兄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清风抱着锁思索,半晌后,他缓缓说道:“小师弟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啊,那今晚就不给你们喂药了,药喂给大黑吧。”
六人悬着的心一松,顿时都露出了舒然的笑容。
相奴指着清风怀里的锁,小心求问道:“那这个呢?还继续锁吗?锁起来的话我们半夜想起来也起不来呀。”
清风想了想,把锁给挂起来合上,淡淡道:“那以后晚上也不给你们锁门了。”
相奴轻轻抱了一下清风,温柔地笑道:“大师兄,谢谢你。”
小胖子没什么反应,推开相奴回了小棚子下面,他说道:“好啦好啦,不客气,我还要继续熬粥呢,师弟师妹你们去厨房里拿几个红薯出来,我要切了放粥里,吃了红薯干你们也能扛饿点,等下你们还要去山那头砍蓍草呢,要足足五十根,这可是个力气活,得吃饱了才行。”
任务者们纷纷散开,帮清风拿碟子或者红薯,钟丽云状若无意地问道:“大师兄,我们要砍蓍草干嘛啊?”
清风真的是良心鬼怪,相奴觉得他比郁先生还要良心一点,因为清风必答,还不吓人:“砍蓍草还能是干嘛,当然是卜筮用啊。你们来拜师不就是为了学师父的卜筮之术的吗?在教导你们之前师父当然要测验一下你们的水平,看看你们的卜筮是个什么样的水准。”
众人皱起眉,苗东问道:“可是卜筮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们来自不同家,有的用蓍草,但也有用龟甲和铜钱的,那我们这些用别的东西算卦的怎么办?”
清风动作顿了顿,皱眉陷入了苦思之中,好一会儿后他才慢慢说道:“随便吧,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一样的。”
众人对视一眼,帮清风干起活来。
蒋超慢吞吞问道:“师父,他还,没醒吗?”
清风闭嘴不答,就跟没听见蒋超的问话一样,偏偏却转口看了一眼正屋的方向,那模样神情,说正屋里没事都没人相信。
老头也不知道在屋里干嘛,他的屋子里仿佛被下了隔音结界一样,任凭相奴耳朵支棱地多高也听不到一丁点的动静,一直到几个任务者吃完清风特意加了份量的早饭,老头也没有出来。
众人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告别清风后立刻延着清风的所指方向离开割蓍草去了。
虽然清风面上不错,但任务者也不会傻到在鬼怪面前大谈特谈,直到离开清风的视线,爬到另一边的山头后,几人才开始继续说话。
丁泽明皱眉说道:“我感觉师父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相奴安慰道:“慢慢来,不要急,急也没用的,好在今晚能趁夜出去了,希望到时候能有点收获。”
说到这个话题大家欣慰了不少,没想到与清风的交流之行会那么顺利。
他们这次上的是东边的山头,这边山头上长了不少蓍草,还有些灌木丛。
蒋超说道:“北边,丘原。东边,蓍草。南边……”
相奴答道:“南边什么都没有,站在南边的山头上第一眼只能看到河,除了河以外,很难注意到别的东西。”
蒋超点点头,继续道:“南边,河。西边又有什么东西呢……”
舒健是个行动派,已经开始割起蓍草了。
丁泽明看了看头顶逐渐起来的太阳,说道:“先把蓍草给集齐,西边有时间去查看看。”
大家在过来时清风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把镰刀和一个竹筐,用来给他们装蓍草用。
工具是准备齐了,但并不代表就会用了,相奴以前有眼疾,没有下地干活的经验,也没有实操的硬条件,再加上一身皮肉肌骨细腻如雪,拿着镰刀试着割了一根蓍草,半天也割好,反而把手磨的起泡了。
舒健走过来说道:“小师弟,你不会干这些就先在一旁歇歇吧,我帮你弄。”
相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等我出去以后我转你生命点值吧。”
感谢他家亲爱的郁先生,让他这会儿能在旁人面前装大款。
舒健笑了笑,似乎默认了。
相奴又谢了谢舒健后,把手里的镰刀和竹筐仔细装好了放在一旁,看了看众人,特意走到了远点的一个地方坐下,周围有不少灌木丛,相奴一坐下后其他人都有些看不到了。
好在相奴坐的位置高,还是露了点头发出来,让其他人能看到他的存在。
而这会儿,相奴借着灌木丛的遮挡卷起了自己的裤腿,那黑色的图案映在他雪白的肌肤上,妖艳逼人极了。
相奴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图案好像又长了一点,之前只是覆上了膝盖一点,这会儿却都要没过膝盖了。
相奴咬着唇角,面颊贴在膝盖上,小声地喃喃给黑色图案听:“郁先生,我之前梦到您了,那是您对吗?您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俊美,虽然当时还处于梦境中,我之前也没有看到过您的脸,可我一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我就知道,那一定是您,因为我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我只有面对您时才会有心动和火热。”
漂亮的青年不要钱似的往外扔着甜言蜜语,因为羞涩,粉白的面颊上泛着薄薄的红,使他瞧着甜美诱人极了。
青年的话有了点效果,相奴的掌心痣滚烫起来,血红色的屏幕跳转在他的面前,吓得相奴四周看了看后,才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看起了屏幕上的内容。
???:呵呵。
相奴敛眉思索,几秒后,慢慢回复道:郁先生,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可怜半瞎,承受能力很弱。我之前有想给您开门的,只是想到即将要见您,太紧张了,所以做心理准备时导致动作慢了一点而已。
相奴:我不是故意跑的,实在是您的出场太吓人了。
???:我吻你,你拒绝了。
相奴顿时委屈了,写字动作都快了不少:可是您也报复过我了,把我从椅子推到了地上,我被您摔得好痛。
???:?
???:是你自己避开的。
???:而且当时你在做梦,细究的话,是你的睡姿有问题
???:如果你真的很不想在自己身上找问题,那就请找椅子的问题,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