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骗我什么杀了我们

第79章骗我什么杀了我们

谢清欢摁了摁眉心,使用灵火让他眼前有些昏茫。他不动声『色』地忍耐着,目光落到地上陨铁,终『露』出一两分不忍。

这柄陪伴他多年的神兵,被他自己亲手摧毁。

好在九并未生出神识,不必忍受被主人毁去的痛楚,否则,他该如何自处?

一道玄『色』身影出现立在他的身侧,与他一齐看苍茫云海。

现任九华山掌教,七峰主之首的天枢,身着玄衣玉冠,身上有股不怒而威的气质。

天枢出现,谢清欢身子不自觉绷紧,像一张紧绷的弦。

天枢望了云海,半晌,问:“神君,人间可好?”

谢清欢起江念,嘴角噙起一丝淡笑,“很好。”

云雾翻滚,青山披绿,他伸出手,苍绿的松针悠悠落下。白云之上,仙鹤翎羽鲜亮,少年御剑嬉戏,追逐云间鹤羽。

这儿有酒与桃花,有少年与剑。

还有,念念。

天枢注意到他凝视御剑而飞的弟子们,微笑道:“最近九华山涌出不少优秀的弟子,辈中人辈出,有个叫洛瑶南的孩子,天赋很好,果断勇敢,不过风最盛的,是一个叫霸地的少女。”

谢清欢掩住淡『色』的唇,轻咳两声。

天枢笑道:“霸地虽刚入门,有许多优秀的表现。入门试炼的时候,就不顾自身成绩与安危,带着许多弟子共同通关。且众长老观察这么多年,此女心『性』极坚定纯粹,胜不骄败不……咳咳,没败过。”

掌门眼中『露』出欣赏之『色』,夸赞道:“况且,这次知晓妖之事,并未害怕,而是选择与洛瑶南渡过沉水河,同去妖,年纪小小,修浅薄,有这样舍生取义的胆识与勇气,实是出『色』至极,日,说不定能担起九华山的重担。”

谢清欢自然他的话十分赞同,点了点,“是最好的。”

掌门笑了笑,“神君不是一直在闭关吗?怎么也知道?”

谢清欢按住发疼的眉心,表情恹恹。

不等他开口,掌门自顾自说道:“是了,最近九华山上还多了一个旺霸会,群新弟子以首,推崇至极。刚进入九华山,就能有如此影响力,此女未来不可限量。我不日便收内门弟子,届时神君起见见吗?”

一时间,谢清欢有些心情复杂。

他觉得掌门说得很,念念自然最好,觉得,这话从九华山掌门说出,总有些荒诞和诡异。进入天枢峰,他的身上各处开始漫起针扎般的痛楚,坐了一会便有些身子发麻,连思绪也慢了许多。

掌门见他脸『色』苍白虚弱模样,朝宫中喊了声:“盛夫人,去沏一壶灵茶来。”

不久,一个老妪端着茶水从白玉仙宫走出。

的脚步轻而快,悄无声息,如抹幽魂。

茶汤清亮,还冒着热气。老妪端起茶,递给谢清欢。

谢清欢目光落在身上,慢慢蹙起眉,白着脸问:“盛夫人?”

盛夫人低垂着,乖顺站在掌门身边,没有说话。

谢清欢觉得更疼了,好像身在沸腾烈焰中,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割裂灼烧。疼痛让他脸『色』雪白,眼神也微微涣散。

他察觉到一丝不,刚运起真气,一只手就搭在他的肩上。

天枢道:“神君,先喝茶吧。”

谢清欢怔忪片刻,缓缓抬起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灵茶驱除他身上的疼痛,等放下茶盏时,他的身微微松弛,不再像绷紧的弦,只是眼神恍惚,透出几许茫然。

天枢叹气,“你的身被魔气侵蚀,难以支撑……我会再去寻一些灵『药』减缓魔气侵蚀之痛。”

谢清欢摇,“不必。”

天枢感慨:“当年魔渊初现,我焚香而请神君下凡救世,了镇压魔渊,神君留在了天枢峰上,只是日夜受魔气侵蚀之痛,神君可曾悔?”

谢清欢霜白着脸,慢慢摇了摇,“不悔。”

天枢『露』出微笑,“神君慈悲至善,自然不会悔,你随身佩戴的九剑,便是取不悔之意。只是,”他话锋一转,望神『色』冷淡的青年,语气中添上几分锋芒与怀疑,“九陪伴神君多年,何突然将其毁去?”

连地上一只蝼蚁都不忍伤害的人,什么会突然毁去随身佩戴的宝剑?

他俯下身,凝视谢清欢,缓声问:“重临人间,神君悔了吗?”

谢清欢不自觉拧了拧眉,意识模糊之际,耳畔突然响起一阵细弱的哭声。

哭声小娇,跟猫叫一般。

他竭力睁开眼,恍惚中,好像看见一个小女孩蜷在角落,低低啼哭。

谢清欢心中一紧,很起身,拂去脸颊滚落的泪珠,站在身前,替挡住所有的苦难。

他按住额,轻声说:“不曾悔,”片刻,添道:“从来不曾。”

天枢似是松口气,“我以神君突然毁去宝剑……”他低笑一声,“是我多了。”

谢清欢倚着松树,脑中闪过许多画面,最,这些画面都慢慢沉寂,黯淡,远去,只有一抹红『色』鲜艳如初。

他疲倦地合了合眸,到无涯寺中,少女问自己的话。江念问他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认真思索如何答,只是个话题太过玄幻渺茫,连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于是开口,同样问天枢:“你相信命运吗?”

天枢一怔,“命运,”他笑起来,“神君比我更近天道,应是明白,天命难违。”

谢清欢,如若师尊在这里,听到这样的天命难违论,怕是和天枢争辩起来。来不信命,只信自己。

只是,天意难测,改变,谈何容易?

他闭上眼,起过去的漫长岁月,只是因魔气侵蚀,忆他而言,也变成一件十分困难之事。

天枢道:“多少人妄图改变命运,勘测天意?神君,人间就有算命之说,些算命的术士,若有真本事的,最多半不得善终,五弊三缺,无儿无女。你看,这就是妄图揣测天意的代价。”

“只是揣测,代价就如此惨重,何况改变命运?人间亦有许多功在千秋的帝王将相,生前风光无匹,了逃避亡,便到处寻仙问『药』。就算寻到仙『药』,也只能延寿一时,若是使用邪术劫人寿数,最必遭反噬。茂陵多滞骨,梓棺费鲍鱼,谁避得过天命?”

天枢立在山崖上,鹤氅被风吹得微微摇晃。

他神『色』复杂,低声感慨:“我们修士,看似跳脱生老病,然而,生在天地之中,谁能真正超脱自由?若妄图改变命运,势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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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付出代价。”

谢清欢敏锐地捕捉到“代价”这两个字,眉不自觉拧了拧。

天枢苦笑一声,像是感慨,像是喃喃自语:“机关算尽,到最,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然而就算修行多年,到底也是人,心中总有些不甘于命运的欲望与冲动。”

他不知不觉说得多了些,过神时,苍白俊美的青年倚着松树,已是睡了过去。

天枢微微一笑,解下身上鹤氅,盖在青年身上。

白日灼灼,天空上,缀着许多明亮繁星。

天枢看了盛夫人一眼,老妪乖顺待在一边,安静立着。他的身形变作一道白光,飞入苍穹中。

……

七杀宗大殿,几个魔低着脑袋,一齐看江念掌心的小肥啾。

陆鸣『揉』『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道:“这是,小师弟?”

君朝『露』抬起手指,笑问:“师弟真可爱,师尊,我能『摸』一『摸』它吗?”

江念:“『摸』是可以『摸』,把你手里藏的毒针放下。”

君朝『露』“奥”了一声,抄起手,没事了,不『摸』了。

只有慕曦儿捂着胸口,“这么小的皮皮虾!好白灼,红烧,做成一道菜!”

江念皱眉,在几个徒弟的注视中,把小肥啾藏了起来。,让小徒弟靠卖萌获得师兄师姐的好感有点难度,自己这几个徒弟都有点不正常。

不正常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师门还是比较适合勾心斗角互捅乐,不适合温馨友善的日常。

坐在大殿之上,『揉』着小肥啾,凝视自己三个徒弟。

几人被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纷纷猜测师尊沉默审视的意思。

慕曦儿仗着江念宠爱,最先说道:“师尊,有什么事嘛?”

江念『摸』了『摸』熟睡的小鸟,目光一一从几人脸上掠过。的大徒弟看着聪明,最是惜命,最愚蠢地暗算男主被一剑戳;二徒弟肆意潇洒,最爱自由,最被废掉修,囚在仙门,一生枯寂。

而陆鸣,怕疼爱哭,销金窟养出来的小公子,书里结局是被万鬼噬去血肉。

江念眼底有恨意飞快掠过,身上气息不自觉变得暴戾而冰冷。

陆鸣心:卧槽卧槽卧槽。

难道师尊特意把他们喊过来,是算上次他们一齐刺杀小师弟的账?

小师弟也太厉害了吧,只是变成一只鸟睡在手上,就能让师尊这样怜惜喜欢。这简直就是狐媚『惑』主,呸,鸟媚『惑』师!

大殿气息森冷,隐隐有血腥气浮动,洒在血红地毯的阳光,也变得阴凉黯淡。

突然,陆鸣身子一晃,原地消失,变成一只小鸭子,“嘎!”

陆鸣,我也变成一只鸟,师尊就不会罚我了吧。

江念“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变鸭子干嘛?”

陆鸣“嘎”了几声,变成一只有大尾巴的孔雀,花枝招展在大殿开屏。

慕曦儿扑过去把它的尾巴『毛』,吓得孔雀在大殿『乱』窜。

君朝『露』低声问:“师尊,可是在妖遇到什么?”

江念摇了摇,手掌盖在小鸟柔软的身上,感受到它温热的身一起一伏,也慢慢放松,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等日我退了位,你们几个人谁能坐上七杀宗宗主这个位置。”

一句话说完,大殿再次恢复寂静。

陆鸣:哦豁,原来师尊不是罚我。

于是他重新变成紫衣青年,踩在地上,焦急道:“师尊何这样说,师尊一直当七杀宗的宗主,怎么会生出退位之意?”

他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还说什么时,忽然瞥见无论是慕曦儿还是君朝『露』,都罕见地沉默了。

陆鸣心中一咯楞。

魔尊退位,底下的徒弟,是不是应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开启宫斗大计?

他表现得师尊这么关心,宗主之位一点都不在乎,这样不好,一点也不七杀宗!

陆鸣观察了下师兄师姐,君朝『露』眸光闪亮,短暂的震惊之,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阴险狡诈的微笑,片刻,他压住嘴角笑意,『露』出一丝担忧之情,问:“师尊何突然提起此事?”

陆鸣心中他喝彩:师兄好演技!

慕曦儿表现更加坦率直接,符合恃宠而骄的人设。

撅起小.嘴,来到江念身旁,半跪在地,靠在江念膝盖,嗔道:“师尊给我嘛。”

陆鸣喝彩:师姐好魔女!

他心,自己真是太不稳重了,在怎么扮好魔修这件事上,还多师兄师姐学习,至于怎么变成师尊喜欢的鸟这事上,多小师弟学习。

他攥紧拳自己鼓气,陆小鸣,加油!

江念垂着眼帘,没注意到几个徒弟暗里的交锋与出『色』的演技。抚『摸』慕曦儿柔顺的秀发,心,陆鸣突然变鸭,多半有病。

出神片刻,不自觉揪了把慕曦儿的发,听到呼痛神,看着几个徒弟的表情,犯难地,看起来大家都很这个宗主的位置,可是宗主只有一个,该怎么办呢?

于是挥挥手,“罢了,这事以再说吧。”

几个徒弟如释重负,还装出一副欲说还休,不甘无奈的模样,离开大殿的脚步很快。

江念:“了,还有一件事。”

几个人身僵住。

江念葛优瘫在椅子上,淡淡道:“我算了一算,算到了你们的劫。”

《碎魔》中的剧情,本不愿徒弟透『露』太多,是实在担心他们重蹈书中的覆辙。

君朝『露』拧眉,“劫?”

陆鸣冒冒失失问:“可是占卜天命,自身损耗许多,师尊,你没事吧?”

江念笑了,“能有什么事?你别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陆鸣“奥”了一声,垂下,过了片刻,抬起脑袋,好像这时听清江念到底说了什么。

“我们的劫?”他不可置信地说:“难道师尊发现真相,杀了我们吗?”

君朝『露』眼疾手快去堵他的嘴,还是太晚。

江念“哦”一声,目光霎时锐利,“你们的身份?”

陆鸣脑筋急转,膝盖猛地触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声泪俱下地说:“师尊,其实我一直是骗你的!”

慕曦儿脸『色』苍白,轻啊了下,下意识也跟着跪了下来。

君朝『露』暗暗拔出匕首,抵在陆鸣的身,如果师弟说错一句话,他便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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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送人上西天。

江念笑了,“骗我什么?”

陆鸣冷汗滚滚,眼睛发红,大声说:“其实我不是万年难得一遇的修魔奇!”

江念表情有一丝崩裂,手下用力,把青石扶手辗成粉末。

这是收了个什么憨批?

陆鸣红着眼睛,背紧贴着淬毒匕首,寒意透过衣物点点沁过来,他抹了把眼泪,认真说:“其实我一直努力装成坏人的样子,师尊,我修魔的天赋一点都不好。”

江念:……疼。

陆鸣:“呜呜。”

本来江念听他这么说,铁棒都拿出来了,准备一棒把这憨批劈到九华山门口去。是熟睡中的小肥啾忽然在掌心翻了个身,软软的爪爪搭在的手指上。

一瞬间,江念心软得不像话。瞥了眼自己掌心的小肥球,望望开始偷偷拔出匕首和师兄互捅的陆鸣,真心说:“你太小看自己了,真的。”

陆鸣嘤嘤嘤,扭身挑开君朝『露』的匕首,袖子里蹿出一只骨手,朝青年袭去。

大殿内顿时鬼气森森,许多鬼影飘过。

陆鸣一边使用鬼术,一边嘤嘤嘤,“我装的,我不行,师尊,不起!”

江念抬手,一棒直接把他们劈开,然看了慕曦儿。于唯一一个女徒弟,心中多少有些偏爱,便笑着问:“曦儿,你跪什么?”

慕曦儿眨巴眨巴眼,“我、我看师弟跪了,膝盖就软啦。”

江念不信,“我还不知道你,不心虚你跪什么?”

慕曦儿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泫然欲泣,“师尊,其实我也不是修风月道的天,我骗你的!我心中有一个人,呃,”目光落在江念掌心的小皮皮虾上,“是师……”

君朝『露』推了一把,痛心疾首义正言辞地说:“曦儿,早就和你说过,师伯岂是你能觊觎的?”

慕曦儿:“我去。”

江念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望着慕曦儿,说:“少女,你很有勇气。”

君朝『露』朝江念拱手,“师尊,我把师妹师弟带下去好好教导一番,请师尊放心,我一定让师妹断绝世俗的欲.望,让师弟,”他淡淡瞥了眼陆鸣,“让师弟当个好魔修。”

说罢,就拖着两人急急跑出去。

江念深沉叹气,忽然意识到一事,猛地坐直。

还跟跟他们说劫的事呢?!

这三个人,就这么淡定吗?居然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江念陷入自我怀疑中,难道徒弟见过大风大浪,而小丑竟是自己?是表现得太不淡定了吗?

江念『摸』着软绒绒的小鸟,见他还是熟睡不醒的模样,忍不住低下,亲了亲柔软的羽『毛』。把小鸟放在自己的枕边,自己拿出《碎魔》看,一边和106讨论。

“我已经避免了洛瑶南结契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吧。”纤细玉白的手指搭在书页上,只搭着一件外套,半湿的发垂在身侧,天光柔美的侧脸镀上层朦朦胧胧的光。

106没有说话。

江念:“你聋了?哑巴了?我电你两下清醒一下吗?”

106吓得一激灵,本来被宿主美『色』震撼而生的惋惜立马消失,道:“禀告宿主,我也不知道呢!”

江念:“废物。”

106无言以,它确实是个很辣鸡的废物系统。

江念『揉』了『揉』眉心,人的心总是偏的,去改变盛琼花段剧情时,只是抱着试试的心理,当剧情开始牵扯到徒弟时,就情不自禁有一丝焦躁。

江念盘坐在床上,运气调息一周天,慢慢皱起眉。

很快发现,自己的焦躁也许并不是单纯来自于剧情,而是内压制的杀气在蠢蠢欲动,很有当场给弄个心魔出来的倾。

江念运行修压制住蠢蠢欲动的暴戾欲.望,睁开双眼,目光落在团成球的小鸟上,眼神变得柔软。本来叫醒小徒弟帮自己弹首曲,手指落在小鸟脑袋上时,忍不住戳了戳弹弹的呆『毛』,『摸』着它的『毛』,心情顿时变得很宁静,也跟着昏昏欲睡。

养宠物真的很治愈,江念心。

于是躺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摸』着小肥啾,一边问系统:“我一直在一个问题,1号抹杀掉了鬼郎君,什么鬼郎君的精血还在,甚至没有过期,能直接和洛瑶南结契?”

106作一个没有技能点的废物系统,压根不懂,只能尝试『性』跟着分析:“啊!难道你在他的血里添加了防腐剂,宿主好厉害,在我不在线的日子,你连防腐剂都造出来了吗?不愧是你……”

江念面无表情拿出通电棒,把脑袋里的声音给电没了。

永远不相信系统,会变得不幸。

有个大胆的法,1号的抹杀,也许和象中的并不一样,并不是真正意义上抹除掉。掌中出现一只碧蝶,准备把咒术放在下一个受害者身上,试试如果受害者被系统抹除,咒术与身上的联系还会不会存在。

着剧情,江念慢慢闭上眼睛。

睡得很沉,梦里依稀听见琵琶声,醒来时,灯火暖溶,青衣美人坐在床侧,专注地凝视着。

江念歪歪脑袋,眨巴眼。

谢清欢也跟着眨了下眼。

江念笑起来,“你在看什么呀?”

本来以少年会乖巧地红着脸说几句情话,没到他深深凝视着,一脸认真地说:“师尊,我看到一种奇怪的法,正疑『惑』不解,师尊能替我解『惑』吗?”

江念心生好奇,点旖旎抛之脑,“什么奇怪的法,快给我说说。”

谢清欢伸手抚上的眉眼,“红颜枯骨,肌肤坑洼,难辨五官。”

江念:“被马蜂叮的?这也太惨了吧!”

谢清欢凝视躺在榻上的枯骨,眸光微暗,原来毁去九剑,并不能改变天命注定的结局。他轻声叹了口气,“不起。”

江念不解,“不起什么?你做了什么?”

谢清欢望着这具破损枯朽、可见白骨的尸,心中漫起怜惜与疼痛,他慢慢俯下身,亲了亲江念的眉心。

江念瞪大眼睛,他们不是在激.情讨论尸吗?怎么突然、突然开始亲亲了?小鸟的脑路真让搞不清。

“念念,”谢清欢坐在床侧,抚上胸口,眉微皱,『迷』茫道:“原来我无论何时都很亲近你。”

江念嘴角翘起,还没兴三秒,听他说:“就算你变成具尸的模样……”

“你会被马蜂叮!!!”心情晴转多云,攥紧拳,一拳把鸟拍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