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院子,采买了些被褥和日常用品,熟悉了附近的街道,店铺,
泥人似的花猪跟着黑蛮回来了。
打了水在院子里从头到脚的洗刷干净,花猪换上了一条青色的大裤衩。
牧欢怎么瞧那条裤衩怎么眼熟,仔细看看,竟然是他原来的那两件长袍改的。
“嘿嘿,师父,俺看小驴子把你的长袍都洗干净了,上面都破了,俺寻思你也不能穿了,就给改了裤子。”
花猪不好意思的扭着身子,牧欢哭笑不得:“嗯,你穿的挺好看。”
“真的啊?”花猪臭美的转了两圈:“师父,长袍就是用料多,俺改了两条呢,那条俺就穿了一回,要不还给你吧?”
牧欢急忙摆摆手:“不用了,你留着穿。”
他原以为那两件破了长袍早就丢了,牧欢还有些心疼,没想到竟成了花猪的裤衩...
这样也挺好,就是...对着这青色大裤衩去思念锦娘,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花猪干了一天的活,也精神十足,牧欢他们在外面买了不少的肉食,还给老花子打了二两酒。
这一餐,吃的众人心满意足。
不过,吃饭的人多了,牧欢也不会让他们再像之前那样,一天啃一两只饼子来续命。
这银钱就要多赚一些了。
晚上黑蛮和花猪一边做体能训练,一边两眼放光的看着牧欢和唐武切磋。
这段日子在路上,唐武就一直跟着牧欢练体能,效果是显著的,如今他的刀法,可以连贯使出三十招了,
但三十招似乎是个分水岭,这之后的进步就没这么明显了。
于是,他又想要知道牧欢的功夫到底如何,提出跟他切磋。
两人起初只是比试拳脚,这方面是唐武的弱项,被牧欢压着打,连头都抬不起来。
后面唐武不服气,非要比试兵刃,牧欢也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武功刀法,到底有多厉害,
于是,便用两把三棱刺跟唐武比试了一次。
这一次,牧欢很快败北,因为他不敢刺伤唐武,心有顾忌,
出招就犹豫了许多,被唐武的大刀逼的只能躲闪退避。
虽然牧欢认为,若是生死相向,他未必会输,但也不得不承认,
唐武的这一套刀法,真的很有独到之处,
出刀的速度,变换的方向,一招接一招,都让人措手不及。
也难怪这套刀法,连贯的招式越多,威力越强。
只不过这刀法在牧欢看来,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也有不足的地方,
比如,很多时候,过于追求招式好看,而使得招式复杂。
可以直劈一刀的地方,非要挽个刀花。
唐武的这柄大刀,牧欢提了几下,估摸着得有十斤左右,
这个重量,倒是比牧欢之前预计的要轻,但老这么把力气浪费在无用的动作上,
也难怪对体力的需求极大。
而且这把寒光断水刃,看上去太大了,背在身上像半扇门板子,
唐武每次抡这把刀,牧欢都替他累的慌....
一路走来,切磋了许多次,唐武的进步很大,牧欢也一样。
从一开始被唐武眼花缭乱的招式给打懵了,到后面能挡住他的招,
再到现在,牧欢摸清了他的招式套路,用两柄三棱刺就能逼得唐武只能用门板似的大刀格挡,
“铛铛铛~”兵器击在一处,发出脆响,
黑蛮和花猪看的热血沸腾,只不过,黑蛮看的是他师父的招式,又快又准。
而花猪被唐武威风凛凛的刀法,给看的满眼羡慕。
两人最后平手,但唐武知道,要是生死斗,只怕他现在身上早已多出几个血窟窿。
“真痛快。”牧欢笑着收了刺刀,抹了把头上的汗。
“再过几日,我就不是你对手了。”唐武也喘着粗气,手臂微微酸胀。
牧欢摇摇头:“你的臂力还是差点,明早起来多练几组,晚上也跟黑蛮他们一起把体能训练全做一遍。”
唐武半开玩笑的说道:“牧欢,你把你的本事都教给我们了,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我都说了,我这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只是一些体能训练而已,再说了,咱们不是兄弟吗?”
“当然是兄弟了。”唐武很是激动。
他就没见过牧欢这样的人,别人都是敝帚自珍,
就像他父亲那样,宁愿毁了刀谱也不会拿出来给别人学去,
可牧欢却是:只要你想学,我就教你。
正是因为牧欢的无私,把自己练的招式都教给他了,
唐武就觉得很不好意思:“既然是兄弟,那我把我的刀法教你,你可不许再拒绝了。”
牧欢哈哈笑:“我倒不是不爱学,就是感觉我不太适合使刀。”
两人休息了一阵,黑蛮和花猪还在练体能,牧欢准备给他们养实了身体,再教他们一些拳法动作,
尤其是黑蛮,那么大的骨架,瘦的格外吓人。
但他们自己找的那些工作,也还得叫他们继续做,
不为赚多少钱,只是不能像以前那般,做个成天无所事事,只会伸手的乞丐。
几个人练的满身汗,把院里其中一间厢房,弄成了冲凉的地方。
“师父,您这是什么呀?这么大一块玉牌。”
冲澡的时候,花猪看见牧欢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有些好奇。
“这就是块玉佩,我爹留下的遗物,应该是挂腰上的,我怕弄丢了,就挂脖子上了。”
牧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着说道。
黑蛮也跟着瞧:“原来我在来安讨饭的时候,看那些个公子们,腰上都有玉佩。”
花猪恍然大悟:“那师父的爹一定是个公子。”
花猪有些傻气的话,惹得牧欢和黑蛮跟着笑。
唐武却若有所思,普通人谁会买块玉佩挂着?
不过,牧欢跟他说过出身,就是个乡下小子,而且这玉佩,看上去,确实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所刻。
洗掉了一身臭汗,天也暗的看不清了,
两个屋子早早就收拾出来了,牧欢跟唐武住了其中一间,另外几个人都跑去挤在另一间。
牧欢叫了几次,让过来一个人,他们都说能睡开,其实是叫想牧欢睡的宽敞些。
最后实在无法,也只能依着他们了,
牧欢心里合计着,明日再买张床回来,或者,把厢房修理修理,这样大家都能住的宽敞些。
睡到半夜,许是之前出了太多汗,牧欢渴的醒了过来,
摸着黑踩了鞋子,去灶房里找水喝。
结果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个硬物,撞的膝盖生疼。
他伸手一摸,是个木板,上面还有个人。
“谁?”显然这个人,也被牧欢给惊醒了。
“小毛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