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鲁宾毛软软,窝在怀里我冰凉凉身体很快暖和起来。
但我低头看它，喜马拉雅品种猫咪脸就愣愣地抵住我胸口，任由我又抱又撸,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卡鲁宾怎么了？”
龙马：“睡懵了才醒。”
我了然：“哦这样。”
我们跟随人群走出去,在快要出大门口我才猛然想起来：“我其实带外套了……！但是放在观众席忘记拿了！”
龙马：“……哈？”
“你先抱着在这里等我！”我急匆匆把卡鲁宾塞回他怀里,动作尽量轻,龙马一把接过。
我回去观众席拿外套了。
*
越前龙马垂首，被换了窝猫咪似乎一下子彻底清醒开始闹腾,在手臂弯里翻滚个不停，龙马早有预料地拿出卡鲁宾逗猫棒。
龙马用逗猫棒在它眼前晃：“你最喜欢。”
卡鲁宾伸爪子猛地夹住，龙马顺势松手,它就抱着逗猫棒安静下来。
*
我去了观众席角落,在靠墙壁地上发现装外套口袋，孤零零立在那里。
我急忙拿起把外套抖开穿上。
以前特意买宽大许多中性款橙白运动外套,就很舒服。
刚好遮到大腿根和裙摆,在空调场内正正好。
所以进场前我为什么要把外套脱在观众席地上………
我将布口袋叠几下装进衣服口袋里,人已经快走光了,我赶向大门口。
龙马今天穿着宽松白色短袖，短裤，手臂稳稳抱着卡鲁宾，因为轻轻使力，臂上覆盖一层薄薄肌肉线条异常明显。
他见我过来，眼睛盯着我。
我目光移到他怀里猫,离得远还以为卡鲁宾依旧睡着,爪子上多了个逗猫棒。
靠近才看到它是眼睛眯成一条缝了,惬意得很,但没睡觉。
我：“你还随身带逗猫棒啊？”
龙马：“只是带上卡鲁宾时候会带上而已。”
我：“哦。”
我摸摸卡鲁宾头,它沉迷逗猫棒根本没反应。
龙马催促：“走了。”
我答应一句：“知道了啦。”
我们出去时恰好赶上人群尾巴，不是太挤。
我外套是敞开，长袖，手就随意插兜里：“外面没有太阳了啊。”
进篮球场天还是阳光灿烂，现在出来却是阴沉沉，风也更大了，不断拂过脸部。
龙马手搭在卡鲁宾背上，平静道：“嗯，应该不会下雨。”
我：“对，又没有乌云，只是阴天啊……”
我们走回去路上要经过一座平桥，底下是桥洞和缓缓流淌河流。
走到桥一半，我想到什么：“对了！你照相没有？”
龙马瞥我：“当然照了。我又不会食言。”
我兴奋道：“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我们停在路边，我就拉着他到桥栏杆边上——当然没触碰，因为有些脏。
龙马看我一眼，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一只手抱着猫一只手就拿出口袋里相机递给我：“真是，你还在那里摆姿势，太蠢了。”
我接过没在意，随口道：“诶——你是怕别人看到不好意思嘛？”
龙马立刻皱眉反驳：“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嗯嗯，不可能不可能。”我敷衍说完，眼睛一直盯着相机屏幕，按亮。
龙马：“……”
卡鲁宾喵一声。
我一张张翻看。
第一张居然是我侧影，那时候我应该没发现他在照相，正在和菊池茜她们说话，笑得眼睛弯弯。
第二张还是我没发现时候照，我刚开始感到冷，把黑黑长发拢到脸颊边取暖。
我：“……好、好蠢。”
龙马从喉咙里依稀笑了一声：“嗯。”
我瞪他一眼：“只能我说，你不能说。”
龙马耸肩：“随便。”
我：“……”
我没再看他，低头继续。
翻了好多张才到我摆姿势照片，我：“……你照了好多。”
虽然大部分都完全没有展现我优点，反而各有各蠢，我自己都不晓得我做过这种摸不着头脑动作。
……这抓拍技术绝了。
龙马还在一边自傲地嗯了声：“照很厉害。”
“……”我无言地瞥他，可怕是他脸上真是“我照得也太好了叭”骄傲矜持表情。
我一看就知道他是充满了等待我夸赞自满情绪。
习惯了。毕竟龙马不经意做了很厉害事情都会不着痕迹地用平淡语气说一遍，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就单纯哦一声。
……结果他整个回家路上都闷闷不高兴……虽然依然是臭脸，也会答应我，顺着我，但莫名就是有更不开心情绪笼罩感觉。
所以以后我会象征性夸几句。
——哇好厉害，没想到你除了网球还会这个。
——好厉害好厉害。
——超级厉害超级厉害。
——非常厉害非常厉害。
………
原谅我贫瘠夸赞词语。
即使就只有干巴巴夸奖，起码龙马还能装作不在意样子答应，不会自己闷闷不高兴。
——这有什么。
——有什么好夸。
——一般般。
——是你太笨了。
……这样。
我回神，龙马在看我。
琥珀眸里淡淡，似乎在等我说话。
“……”我回想一遍那些迷惑照片，勉强道，“你照，还可以。”
“一般。”龙马平静道，得到了回答移开视线。
我：“……”
要不是觉得麻烦你照相了……
我默默接着看照片。
我自己摆姿势就好看多了，至少我很满意。
我：“这几张就很好看！很厉害！”
龙马：“这有什么。”
翻看完，我关上相机还给他，风拂过脸撩起耳发。
阴天有些冷，桥上风也大，更冷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篮球场空调里待习惯了，我觉得即使我脱下外套也不会冷。
我转头，龙马抱着猫低头捏卡鲁宾耳朵，卡鲁宾理都没理他，沉浸式玩逗猫棒。
我再悄悄看他露出胳膊和短裤下有力腿。
嗯……风这么大，他一定很冷吧。
龙马察觉到我目光，抬眸：“看完了？”
我没回答他问题，说道：“龙马，你是不是很冷啊。”
龙马额前墨绿碎发都被风微微吹起，露出整张好看脸：“我不冷。”
我笑笑：“你穿短衣短裤诶，一定冷。”
“……”龙马沉默几秒，知道一直反驳我没用，“你又想做什么。”
我摆摆手：“没有啊，只是不想你冷而已。你知道吧。”
龙马：“……”
我终于说出我始终在想东西：“你知道什么叫男友衬衫吗？”
龙马一愣，继而顺着我话想了想，耳朵红了一些：“你在说什么…！”
卡鲁宾都被他声音惊了一下。
我认真道：“我在说男友衬衫。剧里面穿时候男女主都会心动东西哦。气氛升温！”
“……嗯……所以？”龙马慢半拍，猫瞳看向别处，别扭道。
我顿了顿，“所以，我要让我们气氛升温。”
“……喂，谁像你直接说出来——！”
龙马说一半我就脱下外套，把他吓得卡壳，猫瞳瞪大一瞬。
我将外套抖开，没了外套遮挡，风直接吹在我肚子和胳膊上。
但一路上穿外套穿有点热了，脱了竟然只觉得凉快。
我望向龙马，笑道：“女友外套。不用谢。”
龙马：“？……我不需要……！”
没等他拒绝，我就将外套拢在他身上，顺便把拉链拉上，满意道：“这样就不冷啦！”
连人带猫笼在外套里龙马：“……”
龙马停顿一秒：“你没发现我根本就是没有手了吗。”
他因为抱着猫，我拉链刚好拉到卡鲁宾下巴，卡鲁宾适应良好，从开口冒出头到处看。
而龙马抱着猫手将胸口外套撑起，两只长袖空落落。
中性风宽松外套在他身上却正好，不大不小。不像我一样穿着松松垮垮。
是因为他骨架大一点吗？明明个子没有相差多大……话说龙马最近是不是长高了一点？我矮他两三厘米距离好像变得更大了。
不过我妈妈也说我现在月经没有来，长得晚，个子后期还会长很多——最好再多运动。
我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
“你到底在干什么……”龙马看着我，猫瞳微敛。
卡鲁宾最终也转头望着我，耳朵一颤一颤。
我：“你心动吗？”
龙马抱着猫不好动：“我心死了。快点帮我脱了。”
我不满：“不对，你知道一对情侣穿上对方衣服都会心跳加速，觉得全身都是他味道。”
龙马：“你说是女友穿男友。”
我：“不都一样么。”
“……”龙马想说什么，最后咽下去了，只说道，“快脱了。”
我：“哦。”
我手摸上拉链，碰到卡鲁宾下巴，它猛低头嘴巴舌头就在我手背上乱舔乱啃，不疼，甚至有些痒。
我拉开拉链，帮他敞开，卡鲁宾露出来，尾巴乱摆，我对龙马说道：“略，明明就很暖和。”
龙马：“束缚手根本不能走路。”
我：“没关系！我在你旁边保护你！”
龙马：“……不需要，快点脱。”
我只好遗憾地将外套脱下。
回到家告别时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要把照片发给我。
龙马：“知道了，又不会忘。”
我：“我怕你一回家就打网球给打忘了。”
他要离开，我停了停，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龙马惊得抿唇，但我离开快，没有出现事故。
他看着我，我却低头，卡鲁宾在望我。
我又弯腰亲了亲它嘴，毛茸茸。
我直起身：“再见咯。”
龙马抱着猫，脸有些红，我站直，一看他他就躲开视线。
龙马：“………再见。”
*
夜晚。
越前宅，浴室内水气腾腾，浴缸里满是泡沫，只能看见墨绿发少年肩膀以上，湿漉漉墨绿发粘在脸颊上。
白色泡沫上还漂浮着一只橡胶鸭子。
半晌，从水中伸出一只手，带出一串水花，他捏住鸭子，一按，鸭子立刻发出嘎嘎声音。
龙马没有像往常一样笑出来，回家和老爸打完一场网球疲惫消失。
这种洗澡橡胶黄鸭子他很早就有了，甚至比认识梨花还早。
而且他认为，跟玩偶黄鸭子比起来，明显是这种鸭子更可爱。
和玩偶小黄鸡比也是橡胶鸭子更可爱……当然不会跟她说，幼稚。
哗啦啦。
鸭子被松开，少年猛地沉下去，将鼻子以下都沉入水中，只留半张脸在水面上，琥珀眸紧紧盯着随水面波动漂浮鸭子。
脑海里一会儿是她跳舞场景，一会儿又变成亲吻过来模样。
混乱得很。
也许是浴室热气太多缘故。
过了片刻，混乱记忆停留在一段对话上。
——“你说是女友穿男友。”
——“不都一样么。”
——“……”
他那时候没有回答。
可恶。
越前龙马鼓起腮帮子，水面开始冒泡泡，他在水底下吹气。
咕噜噜声音。
鸭子马上被水面破裂泡泡挤走，飘远。
为什么不一样？当然是因为男友根本穿不下女朋友衣服了。
可恶可恶可恶。
……今天多喝牛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