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敏将柴刀从董羡临身体之中缓缓拔出来,成熟妩媚的脸蛋上满是怨恨,咬牙切齿的说:“你当年抛弃我的时候,我就发誓早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许康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曲红绡,打了一个冷战。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
安闭月撇嘴。
许康没搭理她。
“你好友的爹快死了,你不救?”
安闭月忍不住道。
“先看看再说”
可能是同类排斥,许康对董羡临一点也好感都没有。
房间里,董羡临捂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强忍着疼痛,不解道:“敏敏,你现在能依仗的只有我,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死后,我会下去陪你,我们活着做不了夫妻,就做一对同命鸳鸯。”曲敏举起柴刀,在董羡临脸上拍了拍,凤眼之中多了一丝痴迷,“董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董羡临脸上强行挤出一点笑容:“我给你讲一个件赤阳城最近发生的事,一对夫妻日子过得很好,后来丈夫死了,妻子忍不住寂寞,和青梅竹马好上了,结果没几天就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曲敏问。
“因为她丈夫的亡魂回来了”董羡临说完,眼睛瞪大,“马元达”
窗外。
许康差点没笑出来。
不愧是戏精红绡的亲老子,演的跟真的一样。
曲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手里的柴刀都拿不稳了,不过还是强撑道:“你骗我”
许康决定帮董羡临一把,布了一个级别不高但很难破的幻阵。
房间里,蜡烛突然灭了。
曲敏身子一颤,一股凉意侵袭后脊梁骨。
董羡临也有点发毛。
马元达不会真来了吧。
吱呀吱呀,窗户不断的拍打,阴冷的风呼呼的吹进来。
房间里不断变冷,很快地上出现一层白银一样的寒霜。
“夫,夫君,是你,你回来了吗?”
曲敏满脸慌乱,结巴道。
“他,他在你左边”
脸色难看的董羡临颤声道。
曲敏扭头,阴暗的角落里,样子非常狰狞,周身怨气缭绕的马元达,正死死看着她。
“夫君,我没,没偷人,我和他的事,是很久以前的事”
小脸骤然变得煞白的曲敏吭哧道。
腿肚子不断的颤抖。
马元达目光转向董羡临。
“马,马兄,你误会了,我和尊夫人只是叙旧。”
董羡临紧张道。
马元达走向董羡临。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董羡临的心田上。
“马兄,我,我发誓”
董羡临连忙道。
岳父大人,你今晚发多少誓了。
许康一脸无语。
马元达停下,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曲敏瘫软在地上,脸色苍白,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董羡临趁机朝外爬去。
没爬两尺,就因为中毒太深加受伤很重,扑倒在地上。
片刻后,他支起身子,还要再爬,曲敏的柴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董郎,我们的事还没完呢?”
窗外。
许康无语了。
吓了一遍还是要杀,自己这个岳母是病娇到骨子里了。
前有诚哥,后有董羡临。
珍爱生命,远离病娇。
“敏敏,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个儿子,他没了父亲的庇佑,再没有母亲,会是什么下场,你想过没有?”
董羡临经历了无数风雨,最懂的就是人心,直接戳中要害。
“儿子”曲敏眼神短暂柔和后,再次变得冰冷:“我从来没把他当回事过。”
董羡临暗道完了。
当年看走了眼,喜欢上一个疯女人。
董羡临啊,董羡临。
过去的都过去了,干嘛还要招惹这个疯女人。
他在心中哀叹。
“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我们有个女儿,叫曲红绡,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
曲敏忽然道。
“曲阁主是我女儿。”
董羡临非常意外大名鼎鼎的红楼阁主,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说起她我就来气,当年我要是杀了她,她就不会和许康那个死贱种一起跟我作对。”曲敏满脸恨意的说。
死贱种!
许康嘴角抽了一下。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叫死贱种,不得不说这个蛇蝎型的岳母,嘴巴真毒。
“死贱种”
安闭月嘿嘿道。
许康扭头瞪了师叔一眼。
“死贱种”
安闭月继续嘿嘿。
许康气得打了她的挺翘之处一巴掌。
房间里,唰,寒光一闪,曲敏一刀凶狠的刺在董羡临的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许康弄了一个非常逼真的幻境。
让曲敏误以为刺穿了董羡临的识海。
也被骗了的董羡临痛叫都没来及发出,就带着满腔的悔恨,倒了下去。
曲敏一刀刺向自己的眉心,识海随即消融。
然后,倒在董羡临的怀里。
“董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脑海里闪过很多和董羡临曾经温馨的画面。
目睹这一幕的许康,脑海里再次闪过病娇发作的曲红绡下完毒后,拿着柴刀,结果他的画面。
“有人过来了”
安闭月提醒。
许康瞬间清醒,拉着师叔离开了小院。
不多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王妃,董誉冲进来。
看见不成样子的曲敏,董羡临躺在一起。
脸色大变。
王妃冲上前,给董羡临检查后,松了一口气:“没死”
接着,掰开董羡临的嘴,喂了一颗珍贵的保命灵丹。
“这女人是谁?”
董誉打量曲敏。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她叫曲敏,是你爹当年欠下的风流债之一!”
王妃咬牙切齿道。
“曲敏,马元达的夫人,也曾是我爹的女人。”
董誉一脸震惊。
如果不是亲娘亲口所说,他绝对不会把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王妃拿起沾血的柴刀,恨意满满的看着董羡临:“真想一刀捅死他”
董誉连忙阻止道:“母妃不要”
王妃把柴刀插在地上,没好气道:“我说说而已,我又不是曲敏。”
董誉松了一口气。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来了”
“一惊一乍,想起什么了?”
王妃蹙眉道。
“这女人跟曲师姐长得很像”董誉说。
“曲师姐”王妃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了?”
“这个曲师姐恐怕也是你这个混账爹的种”王妃冷哼道。
“啊”董誉长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