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晚秋不知怎么回事,从学校回来后,整个人就像是根被点燃了的行走爆竹,一碰就炸。
而可怜的小夏芷在回家后,不出意外地又被揍了一顿。
她一声不吭地忍下,想等骆晚秋心情好一些,再好好跟她解释。
她关上门,缩在自己房间,骆晚秋则是在客厅里,一边洗碗,一边发泄似地将锅碗瓢盆放得很响。
小夏芷撸起袖子,洁白纤细的手臂上布着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她简单冲洗一下,翻出创可贴,正费劲地往自己伤口上贴,骆晚秋却在这时突然开门走了进来。
她扶着夏芷的肩膀,有些神经兮兮地问,“夏夏,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跟你的同学和老师说什么了?”
夏芷不解地看向她。
骆晚秋挤出一抹笑来,“要不是你说的,同学和老师为什么会那么说?”
她用力摇晃着她,“说我不知检点,说我是小三!”
小夏芷愕然地望着她,那笑容看起来狰狞而可怖,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撕碎一般。“我才不是!他们根本就不懂!我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知道吗?你竟然还敢在背后这样说我!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那双原本放在夏芷肩上的手,此刻已移至她的脖颈处,骤然收紧。
夏芷因为窒息用力拍打着她的手臂,她想解释,但是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氧气愈发的稀薄,她的脸越涨越红。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手狠狠拽上了骆晚秋的头发,将她甩至地上。
“骆晚秋,你他妈疯了?”
父亲扯住她头发的手没有松开,而是任由她挣扎,拖拽着她去了客厅。
父亲回头望了剧烈咳嗽的小夏芷一眼,关上了卧室的门。
外面传来一阵肢体碰撞的闷响,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和喊声。
“我早就不想过了!一个拖油瓶一个赔钱货,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被别人笑话,怎么会受这么多苦,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滚!现在就给我滚!找你的狗男人去,再让我看见你,打断你的腿!”
……
“砰”地一声门响。
客厅陷入一片死寂。
小夏芷等了一会,才打开卧室的门。
家里已不见骆晚秋的身影,她的父亲则是闭目坐在沙发上,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显然气得不轻。
夏芷垂在两侧的手捏紧衣角,慢慢靠近,“爸爸,夏夏不疼。你别生妈妈的气。”
她说完,半天没听到回话,抬头看去,就见父亲面色一片惨白,按着心口的手抖得厉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难受地眉头紧蹙。
夏芷心下一惊,在父亲的口袋里摸了摸,没有发现药瓶,于是立即向邻居求救,让他们帮忙叫了救护车。
那天是个仲夏夜,闷热天气里的急促跑动,使得她整个人仿佛被汗水浸透了一般。
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下来,浸到眼里,酸涩得直叫人想流泪。
小小的她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手术室外,抬起袖子固执地一把接着一把抹着脸,袖子早已湿透,也不知道上面沾的,是汗还是泪。
那时她小学四年级。
那是她第一次见证死亡。
大佬又在套路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