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太一郎心脏病突发,没能抢救过来。
事实上国安和医生已经在尽力抢救了,一个活着的山本太一郎远比死去的前黑帮大佬更有价值的多。
更何况,这还有了山本恭子的一层关系在。
苏家面临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这件事情究竟要不要告诉山本恭子?
“必然是要告诉恭子的。”苏老爷子说道。
这是主基调和大前提,绝对不可能改变。
恭子作为山本太一郎的亲生女儿,有知道自己父亲离世的权利。
只是,什么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恭子才好呢?
如果现在恭子得知了消息,悲伤过度,影响了身体状况,或者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受了影响,怎么办?
而且,山本太一郎的突然离世,极有可能让山本恭子和苏家之间的关系走向另外一个反面。
这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亲生父亲,这是一个人的生命烙印,山本太一郎就算是传给了山本恭子很多不太好的东西,但是,这毕竟是亲生父亲,这种血缘关系是无法抹除的。
人越是长大,就越是对生离死别体会更深刻,山本太一郎这么一死,或许山本恭子心中的阴影可能就根深蒂固,再也无法去除了。
你永远想象不到,一个人会有多坚强,同样的,你也永远想象不到,一个人会有多脆弱。
此时的山本恭子,就在两个方向摇摆不定着。
苏耀国,苏无限,苏天清,三个智商极高手腕极强的人,竟然同时被一个问题给弄得沉默了。
“爸,要不等两天?”苏天清犹豫了一下,问道。
苏无限立刻回答:“等两天和等十天,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恭子今天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好了一点点,如果再得知了这个消息,咱们之前的努力就都前功尽弃了。”
“我当然知道,但这是对恭子最起码的尊重。”苏无限的声音有点发沉:“那毕竟是她的父亲。”
确实如此。
苏天清默然,然后点了点头。
不管苏家基于什么出发点,恭子都应该知道这个消息,这是她最起码的权利。
“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苏天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就这么办吧。”苏老爷子摇了摇头,想要转身走开。
“爸,还有一个问题。”苏天清想了想,还是喊住了老爷子。
“苏锐么?”苏老爷子猜到了女儿的想法,摇了摇头,“我觉得,暂时别让苏锐知道这件事情,支开他吧。”
老爷子的出发点真的很简单苏锐在这件事情的立场上非常的复杂,如果让他见到了死去的山本太一郎,而且身边还站着山本恭子,那么苏锐会怎么办?
毕竟,是他把山本太一郎抓回华夏的!
站在华夏的立场上,苏锐这件事情当然没有做错!
即便是当着山本恭子的面,苏锐也绝对不可能就此事而道歉的!
甚至,苏锐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讲。
如果这样的局面他无法面对,那么不如就避开好了。
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
“这样,他们两个的关系会不会更复杂?”苏天清说道。
“不会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差的情况了。”苏无限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这种时候,唯一的一条路,就是选择相信他们。”
相信他们能够迈过这道坎。
相信他们可以永远的扫除心中的阴影。
这是最好的答案。
只要这道坎迈过去了,那么最终等待着他们的,就是一片坦途!
人世间还有什么困难,都能够比死亡更让人绝望?
“苏锐还好,恭子更不笨,不会眼睁睁的把自己陷入泥沙俱下的环境中的。”苏无限分析道。
老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
山本恭子听不到这句话。
但是,她马上就要知道这个消息了。
苏锐正欣赏着山本恭子铺床的样子呢,忽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国安的汪泽龙打来的。
“锐哥,现在得麻烦你来首都北六环一趟。”汪泽龙说道,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苦笑的意味。
苏锐的眉毛挑了挑,他看了看山本恭子,无奈的回复道:“怎么了?我这边还有事情,是不是非得我去现场啊。”
听了这话,山本恭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啊锐哥,有人在医院喝多了闹事,现在现场有点不太好控制。”汪泽龙这话说的似乎有点艰难。
“为什么不太好控制?”苏锐有些不太理解:“这对国安来说不是件小事吗?”
停顿了一下,还没等汪泽龙回答,苏锐就说道:“等等,你说什么?在医院喝多了闹事?不是在酒吧?”
“确实是在医院还不止一个人”汪泽龙说道。
“这是哪个脑残啊,你们对付脑残不是最有经验的吗?”苏锐觉得这事情有点意思,竟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因为这脑残,不,因为他说”汪泽龙的语气有一点点的艰难:“他说你是他兄弟。”
“什么?这人说我是他兄弟?”这下轮到苏锐的语气变得艰难无比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能有这样的兄弟吗?”苏锐无奈的说道。
“他确实是这样说的锐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来看一看吧,真的挺乱的”
听了这话,苏锐使劲的咳嗽了两声:“算了,不用去看了,这种家伙干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还口口声声说是我兄弟,我可没有这样的脑残兄弟。”
汪泽龙试探的问了一句:“锐哥,那咱们这边怎么处理啊?”
“还能怎么处理啊,直接打晕了带走呗,这种人,严重扰乱治安,拘留十五天都不为过。”苏锐很认真的说道。
好吧,这也真是够狠的。
“那好,锐哥,我就按你说的办了。”汪泽龙说道,“不过,这些人的身手还不错,制住他们,我还多费了一点劲,都让特警出动了。”
“那就狠狠的修理一顿,千万别客气!”苏锐撇撇嘴:“对付这种人,就得狠狠地治,一次性的把他给治改了,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自称是我兄弟。”
挂了电话,苏锐对山本恭子说道:“不知道哪个脑残在医院闹事,还说是我兄弟,真是欠修理。”
苏锐之所以说此人欠修理,最主要的不是因为对方在医院里面闹事,而是因为这个闹事的家伙竟然打搅了自己和山本恭子的宁静夜晚。
“能够叫出你名字的,恐怕真的认识你。”山本恭子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轻声说道:“还是去看看吧。”
听着对方这明显是关切的语气,苏锐摇了摇头:“不,今天晚上我只陪你,其他人我一概不管。”
山本恭子听了,唇角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微微牵扯出了一丝微笑的弧度。
没有谁不喜欢这种被关心的感觉。
这房间不算大,但是灯光是暖暖的色调,有苏锐在,就更有了温馨感。
有些时候,一贯不擅长幻想的山本恭子,甚至偶尔会想象着,如果自己和苏锐都是这大都市中的普通人,每天忙忙碌碌,行走于人海之中,住着这么一处小房子,是不是也会挺幸福挺暖心的?
答案是必然的。
不同的人生,可能拥有一样的结果,这是“殊途同归”的另外一种解法。
不管我们从什么样的港口起航,不管我们乘坐的是或简陋或豪华的船只,终究会劈波斩浪,驶向幸福的的彼岸。
“苏锐,谢谢你。”山本恭子忽然说道。
她站在床边,看着苏锐,眼波温柔。
这一幅画面真的很醉人。
苏锐刚刚要站起身来,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了,一看,竟然又是汪泽龙打来的。
手机铃声打破了刚刚温馨的氛围。
苏锐有点不太爽,难道说那在医院闹事的家伙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汪泽龙帮了苏锐那么多忙,后者肯定不会拒接这个电话的。
“泽龙,怎么回事?”苏锐问道。
“锐哥”汪泽龙无奈的说道:“他非说你是他兄弟,而且说报上你的名字就能横行首都没人敢管”
“什么?这也太嚣张了!这和我爸是李刚还有什么区别!”苏锐一下子不爽了:“什么叫报上我的名字就能横行首都?他以为我是谁?他以为我能给他特权?他把首都当成什么了?”
汪泽龙还想说什么,苏锐就狠狠的说道:“这样的人,真该把屁股打开花。”
“锐哥,这家伙,说他自己叫赤龙。”汪泽龙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我问了一下,好像还真是你安排他们住进医院的。”
苏锐的语气一下子变得艰难了起来:“你说他叫什么?”
汪泽龙使劲的咳嗽了两声:“赤龙。”
“我去!这家伙!”苏锐的脸色比语气还要艰难许多:“他到底在干什么?”
“反正,锐哥,你快来吧,现在事态有点控制不住了。”汪泽龙说道。
“好,你等着,我就去!”苏锐气吼吼地说道。
什么叫不爽,这就是!
赤龙才刚刚来到首都,就给自己整出了这么一通幺蛾子来!
“怎么了?”山本恭子见此,说道:“还是去看看吧。”
苏锐无奈的说道:“我实在想不通,这个家伙在医院怎么能喝成这个样子,不会一时想不开喝了医用酒精了吧?”
ps:晚安晚安。
今天白天确实是有事,昨天今天各欠一章,我争取尽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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