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发展到如今只剩下三家势力,分别在齐楚秦三国,三派各成一家,各过各的。
但是近年来,赵国也兴起了一伙墨家势力,口号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煽动百姓,对抗官府与贵族。
赵墨的首领名叫赵鹰,是个非常厉害的剑手,赵国之中鲜有能与之匹敌的。
没错,这个赵鹰就是前任铁鹰剑士的领袖。
赵墨原本是楚墨的分支,是春申君派给赵穆的一伙武装势力,赵穆倒台之后,这一伙势力被王学斌接收了,以此为基础在赵国发展。
到了现在,这伙势力已经从黑恶分子变成了恐布份子,实力非常强悍。
赵墨的大名也传遍了周边国家,连远在秦国的元宗都有听闻。
三年前,王学斌与蔡泽以书信交流民生之道的时候,聊到了墨家的机关术。
墨家最擅长的是攻城器械,但是民用技术也不是不懂,恰好秦墨所继承的就是墨家机关术。
但秦墨只继承了墨家的术,没有继承道。
术是怎么做,道是为什么这么做。
有术无道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推陈出新的能力。
王学斌听闻此言后,想到了自己当年挖的坑,连忙派人找到元宗与钟阳,招揽了二人,请他们去秦国效力。
元宗带着墨家的知识,钟阳带着几个杨朱学派的大贤。
元宗在民间行走,借着王学斌所赠的书籍,留下了一百多种农耕机具。
杨朱学派组成了一个智囊团,帮助蔡泽制定了种种政策。
有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刺激,秦国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国力。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蔡泽罢相而停止了,没有了官方的护佑,钟阳等人解散,元宗差点被当成流民。
这也是元宗有闲工夫来赵国考察的原因,秦国待不下去了
赵墨天天跟官方作对,早就上了赵国的黑名单。
只不过赵墨擅长打游击,又有粮草支援,军队没办法剿灭他们,只能在重点地区布防,采取守势。
但是没有人能想到,赵墨的总部设立在赵国都城,邯郸!
夜幕降临,邯郸城街上的人渐渐稀少,富户家中点起了灯火,贫民已经上床安歇。
从空中望去,贫富之别一目了然。
这个时代,有钱人就连时间都要比穷人多一些。
墨者行会,赵墨的总部。
说是行会,其实就是几处小院,小院之间有地道连接,还有一条地道能够直接通往城外,安全的很。
小院有大有小,最大的院落就是赵鹰的居所。
赵鹰未曾娶妻,平日里也只是一个人住,但是今天,院落中多了一人,就是王学斌。
院落中燃着篝火,清风拂过,带着孜然的味道飘向远方。
“会首,秦国新王登基,我等当真不回去么?”
篝火上架着一只羊,羊身上抹着腌料,王学斌一边撒香料,一边缓缓转动着羊身。
听见赵鹰的疑问,看了看他憨厚的面容,摇头说道:
“弟兄们的资料你也看了,这个秦王有点不大靠谱,观望观望再说!”
“辣椒,辣椒给我!”
王学斌伸手冲着赵鹰喊道。
赵鹰拿起辣椒递给了王学斌,犹豫道:
“可是”
王学斌接过辣椒,又瞅了他一眼。
“有话说,过命的交情,哪那么婆婆妈妈的,痛快点!”
赵鹰看着挥洒间行云流水的王学斌,径直说道:
“我听咱秦国的弟兄们都说,孝文王是被子楚害死的!”
王学斌闻言一顿,放下辣椒,拿刀划了一片羊肉,放到嘴里尝了尝,点了点头,然后割了一片肉,递给了赵鹰。
“管他那么多呢,现在孝文王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是白说,我观望的是信任秦王的志气!”
“志气?”
赵鹰接过羊肉,随手往嘴里一塞,奇怪问道。
王学斌叹了口气说道:
“不求他有当年昭襄王那种,为了秦国宁舍身命,不退半步的气魄,只要他能够做到稳定朝政,垂拱而治就成!”
赵鹰闻言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先生,这子楚若是弑君,这”
王学斌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弑君又如何?说真的,若这子楚当真能做出弑君篡位的决定,那他也算得上是一位虎狼之君,这世道,统一才是大善,其余都是小节!”
“先生,孝文王乃是昭襄王钦令的大王啊!”
实话讲,赵鹰并不在乎孝文王的结局,他在乎的是昭襄王的诏令。
“得了,王位更替,屁大点事,只要秦法不变,秦国不会衰退,只要我在,没人能动的了秦法,至于大王,说实话,有个能盖玺的就行!”
他在乎,王学斌不在乎,对于他来说,能促进天下一统的就是好大王,其他都是扯淡。
赵鹰闻言沉默了,他跟了王学斌三年,非常清楚会首的能力与抱负,这是王学斌的抱负,也是每一位联合会成员共同的抱负,就是秦国一统。
不仅仅是他们,秦国军政两界也有很多人是王学斌的簇拥。
这些人在王学斌的言传身教之下,每一位都有着坚定的信仰。
与信仰比起来,秦王属谁确实只是小节!
“元兄,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王某再次等候多时了!”
王学斌抽出两根木头,把火调小,慢慢熏着,随即抬头看向房顶,笑着喊道。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元宗而来,就是害怕产生误会。
房顶上,一个身穿青色麻布短衣赤着双脚的大汉跳进院子。
赵鹰见此连忙起身,警惕的看着来人。
他刚刚说的话可不是什么能见光的话,要是被陌生人听见,会出大问题的。
来人看了一眼赵鹰,又看向王学斌,拱手说道:
“观澜先生,又见面了!”
王学斌看着背上背着木剑,脸上蒙着麻布,一身鬼祟的元宗,乐出了声。
他冲着赵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怎么?你这墨家钜子来墨者行会都要乔装打扮一番?”
元宗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摘下了面巾,摇头叹道:
“钜子?墨家都没了,哪还有什么钜子?”
看到王学斌,元宗就猜到了所谓的赵墨是怎么回事。
王学斌看着一脸低落的元宗,拿起身边的陶瓶,扔了过去。
“怎么?看开了?”
元宗拔开瓶塞,闻了闻,灌了一口,呛得满脸通红。
“咳咳!看不开也没办法,这是什么酒?”
王学斌摇头笑道:
“汾酒,蒸馏过的,悠着点喝!”
说着,给赵鹰也递了一瓶,自己抄起快乐水,三人一礼,喝了一口。
“来来来,尝尝我做的烤全羊,专门为了招待你弄得,费了好大的功夫!”
元宗两口酒灌下肚,感觉胃里暖烘烘,听见王学斌的话,洒脱笑道:
“啊哈,在下有口福啦,当年去秦国时,先生做的那顿践行宴可是让在下惦念至今啊,日思夜想全都是先生的手艺,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
王学斌也笑了,拿起小刀,分给二人。
“今天都是自己人,谁也别客气,咱敞开了造!”
天空望去,一点篝火显眼明目,风中传来阵阵欢笑声,为夜色添了几分色彩。
(实在抱歉,今天有点事情,不得不出门一趟,下一章会晚一点更,实在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