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处在一个庞大的,根本无法估量的五行诛邪阵之中的叠阵。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他们明明被蛇女和点翠两个妖奴捆绑着一起坠落,被吸入这五行诛邪阵,却偏偏落在了不同的叠境。
他们落下的全都是那条街那座城,但是他们却根本感知不到,也看不到彼此,哪怕身形重合,也撞不到彼此身上。
唯一能够让他们相遇的,便是流血让死城活起来,让一群守城者对他们发起攻击,才能短暂地汇合到一处。
而身上带着血污,会不断地引起守城者的攻击,守城者不是人,是神魂衍生物,没有疲惫,不知死活,哪怕用车轮战,总能将带着血气的闯入者杀掉。
而这死城一旦活起来,所有超出正常范围的修为,武器,便全部都会被压制,他们落在这里,几乎是死路一条。
破局之法,便是厮杀到城镇尽头的血灵脉,在那里洗干净身上的血污,这座城感知不到血腥,会再度死去。
可再度死去之后,汇合的人又会被分入不一样的叠境,唯一能够让他们重聚的办法,便是在这座城将“死”之时,用能够被神魂听到的声音作为指引,他们才能走到一个叠境之中。
幸好此行有对阵法烂熟于心的公山B,鬼蛊双修的嵇若,幸好嵇若会能够驱散孤魂的驱魂曲,否则他们根本“对面不相识”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破局。
而这,仅仅只是公山B口中的五行诛邪阵的其中一行――金叠阵。
温蓉蓉听完之后,不太好描述自己的心情,劫后余生让她现在比燕容肖更加的四大皆空。
她并没有对于现在危机形势的忧心忡忡,温蓉蓉性子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不好在她远见不足,向来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的地方也是她的远见不足,正因为没有远见,她只想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很多事情,却又都是从将眼前的事情做好开始的,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她但凡想多一点点,迟疑一点点,现在她便不会以十宫楼楼主的身份站在这里。
在公山B的描述之中,因为五行诛邪阵的阵眼都是连着的,五行相生相克,彼此制衡,他们就算聚集了所有人,也根本没有破坏这金叠阵出去的能力。
但温蓉蓉却并没有很强烈的畏惧情绪,她只希望点翠他们快些回来,希望他们能够找到剩下幸存的人。
南荣元奚的驱魂曲一直在弹奏,是驱赶守城者,也是在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人引路。
其他的众人,有些人愁云惨淡,例如公山B和他穷极阙仅存的两个弟子。
但是其他人的状态倒是还算好,都在休整和吃东西,这里面根本没有任何能够吃的东西,众人吃的都是他们从外面带进来的。
当时鸿达至尊还专门估算了能够带领众人出魔兽领地的时间,所以他们带了一些干粮和水,但却并不足以支撑很久。
自从进入了魔兽领地,在小河边上发生了被魔化之后的水蛭寄生的那件事之后,众人就再也没有尝试过碰魔兽领地里面的水。
更何况他们现在从日轮阵又落入了其他的阵中,谁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这里的水,他们更加不敢碰。
这就导致他们能喝的水十分有限,大部分人的水囊都已经瘪了,只敢润个嘴唇。
温蓉蓉和南荣慎分吃一个饼子,她本来还有很多饼,但是这个饼她是不会分给别人的。
经历了这么多事儿,鸿达至尊死了,这些人之间的嫌隙也在生死边缘黏合得差不多了,温蓉蓉不摆架子,让红烟把乾坤袋里面带着的其他食物和水定量分给众人。
幸好她平时奢靡习惯了,被妖奴们给惯得娇气非常,这一趟出行,红烟储物袋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全都是食物和水。
但是这水也分为很多种,一种是用来给温蓉蓉饮用的,掺了些许黄灵脉的水,用一个个水囊装着,有几百个。
另一种也是用大些的水囊装着的,但是是加了黄灵脉和润肤花露的洗澡水。
之前没有找到温蓉蓉,红烟也给众人分了些许水,食物是半点不肯拿出来的。
但是她往出分的水,都是给温蓉蓉准备的洗澡水,自然洗澡水也不致死更没有毒,那些花露虽然味道大,但是吃了也对身体无害。
就是喝着怪怪的。
不过在这里,也就没有人挑拣,但是温蓉蓉闻到了熟悉花露的味道,看向红烟面色离奇。
红烟那生得越发端庄温婉的眉目,对着温蓉蓉眨了下,然后用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边,示意温蓉蓉不要出声管闲事。
温蓉蓉就闭嘴老老实实吃饼。
红烟好坏哦,其实分发不加花露的水也是够用的……
但是温蓉蓉没吭声,她身边的人,向来只要不是出格到把天捅塌了,或者有人犯了原则上的错,干什么事情她都不管。
于是除了一直弹琴的南荣元奚,众人就着味道香得诡异的水,吃着干粮,倒是还挺和谐的。
这里没有日夜交替,不知时间的流动,温蓉蓉在装着杂物的乾坤袋,找出了一个沙漏用于计时。
整整三天,她每次睡醒吃饱就盯着沙漏看,一直看到连她的心都开始焦灼起来,点翠和蛇女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南荣元奚虽然是和嵇若轮换着吹奏驱魂曲,作为让出去救人的人回来的引路曲,但是一直都没有其他人再进入他们所在的这个叠境。
而嵇若的嘴吹肿了,南荣慎的手指几乎弹到不能够伸直,若不是怕出血,指尖用布包着,他估计已经弹到指尖血肉模糊。
这样无望地等待和没有日夜的煎熬里,温蓉蓉实在心如火灼。
弄了两片在这死城里面找的,颜色灰扑扑的枯叶,坐在南荣元奚的身边跟他学驱魂曲。
想着若是学会了也能帮上一些忙,起码替换一会他或者嵇若,这几天好多人都尝试着学,但可惜的是一个个全都是音痴,痴呆的痴,谁也没有学会。
温蓉蓉自己知道自己不行,她唱歌堪称鬼哭狼嚎,更遑论学曲子了。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学了,她是最后一个,也就硬着头皮试试,她坐在那里,把两片残破的叶子放在唇边,却无端想起了云无常曾经说的话。
他说,她好像学一个什么曲子,学了很久也没有学会……然后温蓉蓉吹出的第一个音,就让南荣元奚直接勾断了一根琴弦。
和驱魂曲乍一听相同,但是比驱魂曲还要破碎哀伤的小调,噗嗤噗嗤从温蓉蓉手中的叶子里面断断续续的喷出。
正躺在不远处注视着温蓉蓉的南荣慎坐了起来,其他人一脸果然失败的表情,但是嵇若和南荣元奚,却是面色齐齐一变。
“快停下,你在吹什么!”
温蓉蓉迷茫地抬眼,顿时脑中闪过什么,太快了她没有能够抓住,但是她吹出的这小调不是驱魂曲,而是招魂曲。
事情糟糕了!
南荣元奚一把抓住温蓉蓉嘴边的叶子,徒手将这树叶扯碎,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周遭开始出现变化,这变化让所有休息的人都警觉地跳起来,白虎发出了阵阵低吼。
这一切他们都很熟悉,正是这座城“活”过来的象征。
但是又同从前并不一样,他们脚下震颤,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来自远处天边的阵阵雷鸣,而他们不远处的墙壁,凭空在中间开裂。
紧接着他们的四周也开始在这震颤之中开裂坍塌,众人连忙聚集到一处,南荣慎跃上白虎,将闯了大祸的温蓉蓉抱到了自己的身前。
天塌地陷不过如此,众人被这剧烈的颠簸震颤给摔在了地上不断翻滚,开裂的大地之下,众人管中窥豹一般短暂地看到了地裂之中居然有树木狂海赤焱和黄沙。
但是就在众人远离了这地裂,远远退去到了尚且完好的地方,随着轰隆隆的声音,这些开裂又轰然闭合。
而他们四周出现了比每一次血腥触动的死城叠境,大了足足十几倍的城,宽敞至极一望看不到底的街道连着山峦,而这一次活过来的城中,并没有什么“人间烟火”,也没有那种看似欣欣向荣实则诡异无比的繁华。
整条过于宽敞的长街,是一片沉肃的寂静。
众人惊魂未定,所有人手持武器严阵以待,而很快,他们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老娘今个出不去,也要拖你们这些恶心的玩意陪葬!”
锁链哗啦啦地响着,就在不远处!
“应该是迎春宫主!”公山B开口道。
众人几乎是毫不迟疑地朝着那边迅速地狂奔而去,随着死城“活”了。
他们的灵力再度被压制,就在众人要越过长街,朝着迎春喊的方向奔去的时候,本来空无一人的长街之上,突然从两面的建筑之中,冲出了许许多多的人。
不,这里面的人决不能称之为人,公山B说了,这里所有的人,其实都只是守阵者。
日轮阵需要血祭才能启动,那些高境妖魔兽的尸身血肉,和鸿达至尊的血,都是日轮阵的祭品。
而五行诛邪阵,绝不是日轮阵那样的邪阵,五行诛邪阵存在的本身,便是为了镇守邪魔。
但修士们五人分别对应五行的灵根结阵,绞杀邪魔消耗的是体内灵力。
但这个强大到连公山B这种整日沉浸在阵法和术法之中的衍宗宗主,都无法估量的五行诛邪阵,消耗个人的灵力,自然无法成阵。
这些守阵者,不是血祭阵法的生灵,却都是这五行诛邪阵内用来成阵的“灵力”。
而如此强大的五行诛邪阵,到底是谁布成,在镇压着什么,众人根本无法想象。
此时此刻,这些冲出来的“人”横在他们身前,个个都是身着金甲手持各式武器全副武装的,同先前那随意穿着各式长袍,长得也十分模糊,连脸都瞧不见的守城者,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这些人全部都有脸,虽然每一个人的面上都没有表情,但是他们的模样真真切切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被这些人的长相惊得愣住,在所有的戏文话本,包括他们连年对战的妖魔兽作为参照,所有邪魔之人全部都是丑陋不堪的,即便是有人会伪装,却也只是表面画皮,内里还是烂的。
但是这些身着金甲满面肃杀地拦在他们前面的守城者,有一个算一个,男子个顶个的风姿绝尘龙章凤姿,女子个顶个羞花闭月落雁沉鱼。
每个人的表情虽然一样,但是气质却全然不同,这绝不是邪物能够模仿出来的风骨。
这些人站在你的面前,你绝不会认为他们是什么鬼祟邪魔,相反的,温蓉蓉他们倒像是不知死活的闯入者。
“师……师祖?”公山B对着身着金甲的守城者其中一个,失声喊道。
但是那个人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分明一副远山春日般的相貌,却面上毫无生气,对于公山B的叫喊也没有反应。
这片刻的迟疑工夫,金甲守城者便已经朝着众人袭来。
南荣元奚巫乌钩琴在身前一横,驱魂曲疾风骤雨般的从他指尖倾泻而出,对面的那些金甲守城者的动作一顿。
他们的面上纷纷浮现出了痛苦的模样,几十上百人同时张开了嘴,在哀嚎,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众人迅速与他们正面交战,南荣慎人在最前,自然首当其冲,他本来恨不得一整天都将温蓉蓉搂在怀里,此刻却不得不抱着温蓉蓉将她甩向身后,给断后的红烟和林仙看顾。
温蓉蓉又拿出了灵器尝试,这一次依旧不管用,在这个金叠阵之中,灵气是被压制的,所有人都要以自身的武力生扛,而这些金甲守城者,很明显同之前他们遇到的那些完全不同。
他们要更加地强悍和真实,他们除了不说话之外,简直像是真人。
而南荣元奚的驱魂曲,起到的作用也并没有之前那样有用了,刀兵相撞铮铮入耳,温蓉蓉被化为原形的林仙抱在怀中护着,林仙一身鳞甲,在这样的纯靠硬拼气劲的对战之中,倒是十分的强悍。
她抱着温蓉蓉直接以硕大的本体,团成一个堪称无坚不摧的大球,朝着金甲守城者的中间撞去,活生生地为众人撕裂开一个口子。
再加上南荣元奚的琴音,还有嵇若放出的几个恶鬼,他们一时间竟然能险险的抵抗住。
不远处的锁链声和迎春的娇喝越来越清晰,很快她便扯着锁链出现在了长街之上,“你奶奶的,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邪物!”
迎春一边抡圆了锁链同一个身着金甲的男子缠斗,一边还忍不住骂骂咧咧。
这边的打斗声音吸引了她的视线,迎春飞快侧头看一眼,然后对着缠斗不休的众人喊道,“都跟我来!进那个最高的宅子!”
南荣元奚手上的力度太重了,指尖已然被琴弦割破,众人身上都带上了不同程度的伤,实在是这些金甲守城者太厉害了,哪怕受到驱魂曲的牵制,个个痛苦的面容狰狞,却依旧战斗力非凡。
众人狼狈地朝着迎春说的方向且战且退,迎春也终于在半路之上同他们会合,果然如迎春说的,他们越是距离那个宅邸近,追在他们身后的金甲守城者便速度越发地慢下来了。
有的人已经停下,距离南荣元奚的驱魂曲远了,他们痛苦的表情也恢复了茫然。
迎春疯狂拍着雕梁朱漆的大门喊,“齐满月,给我开门!”
很快隆隆声音响起,大门应声而开,但是就在众人要跑进门内的时候,几乎放弃追逐他们的金甲守城者的其中一个女子,突然暴起,将断后的燕容肖给骑上了。
是真的骑,这女子穿着一身金甲,身量也柔软得不可思议,她骑在了燕容肖的脖子上,抱着他的脑袋就弓起腰低头啃他的脑门。
燕容肖简直要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旁人打不过,最多被砍上几道伤口,他不光要被砍,还要像这样被吸。
这个守城者在他脑袋上吸了一下,燕容肖顿时觉得自己的脑浆都被她嘬出来了,脑子嗡的一声,手中禅杖登时朝着身上的人侧颈命门处砸去――
金甲守城者忙着吸燕容肖,并没有防备着,被他结结实实砸了个正着。
顿时从他的脖颈之上跌落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子。
这时候林仙恢复了人形,扯过披风长袍裹住自己,圈着温蓉蓉朝着大门里面跑。
温蓉蓉一路被林仙滚地滚得头昏脑涨,几乎张嘴就能吐出来,这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她没忍住干呕了一声,然后稍微迟了片刻进门,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有没有人追来。
“小姐快,我们得马上进去,我抱你。”
说着温蓉蓉就被她给扛起来了。
温蓉蓉扶住了林仙的肩膀,正好头冲着后面,她看到了被燕容肖以禅杖打在地上的那个女子,她头上的头盔掉了,如墨般的长发散落了一地。
她躺在那里,按着自己被重击豁开了一个口子却没有流出血的脖颈,侧头看向了温蓉蓉这边。
这一瞬间,她的表情从迷茫恢复了片刻的神采,更加像一个“活人”,没了之前的悍不畏死,透露出一种脆弱之感,美的惊心动魄。
她看着即将进入大门的温蓉蓉,然后动了动嘴唇,开口说了一句话。
这金叠阵里面的守城者,都是不会说话的,连痛苦都是无声的哀嚎。
他们并不是人,并不能发出人才能发出的声音。
但是大门关闭的那一刻,温蓉蓉发誓她真的听到了那个金甲守城者说的话。
“她说快跑,跳下去!”
温蓉蓉被林仙一抱进来,就对众人说了那个金甲守城者说的话,众人闻言神色各异,这话太没头没尾,谁也不知道从哪里跳下去。
这院子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方形池子,里面是流动的活水,正是血灵脉。
众人都围在了池子边,池子里泡着蛇女和点翠。
温蓉蓉跑到点翠的身边,看着她在血灵脉里面泡着,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蛇形,闭着眼小脸惨白,无意识地昏死着,身上数不清狰狞可怖,外翻见骨的伤处,顿时心疼得不行。
同样被砍得遍体鳞伤,瘫在池边的齐满月说,“这一次,多亏了她们,否则我和迎春都要死在外面那些人的刀下。”
迎春闻言十分郑重的对着温蓉蓉和南荣元奚抱拳,“二位的妖奴救命之恩不言谢,这恩情我记下了,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她们没事,已经恢复了很多,应该快醒了。”
温蓉蓉没吭声,众人虽然身上都有伤,但是好歹至此所有活着的人都聚集到了一处。
众人坐在一起,根据已知的一切来推断目前的形势,公山B开口,“我们算是因祸得福。”
他说着,看了一眼温蓉蓉,“因为温楼主把驱魂曲吹成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这个金叠阵的叠境,现在已经坍塌到了一处,也就是我们现在待着的这一处。”
“是招魂曲。”南荣元奚说着,看向温蓉蓉,十分不解的问,“你怎么会招魂曲?”你一个未曾修炼鬼术的凡人,怎么可能吹的出招魂曲?
他没有把下一句质问的话问出口,在场除了嵇若,也没有人知道不曾专门修习鬼术,并且修为强大,根本不可能吹得出招魂曲。
驱魂曲只是鬼修入门曲,用处是御鬼一旦失效,至少要能赶走鬼魂,这是鬼修保命最基本的技能,因此南荣元奚一学就会。
但是招魂曲,乃是比御鬼之术,还要厉害的引万鬼出洞的高阶术法,现如今是不可能有人能吹奏出的。
南荣元奚问出这句话,所有人都看向温蓉蓉,温蓉蓉挠了挠头,看着南荣元奚说,“大哥你忘了,在我们收到了仙羽令,一同来海潮国路上,云无常曾经在半夜将我引出去过一次。”
温蓉蓉说,“他那时候就是用两片树叶吹的这个调子,我那时候……学的。”
其实不是。
她那时候不会,梦里也不会,直到在她把这金叠阵吹得山崩地裂之前,她都不会招魂曲。
她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吹出来的。
“又是云无常,难道他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云无常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杀鸿达至尊杀得居然那么轻而易举,”
迎春说,“当时那些堆积成山的妖魔兽,估计也是他杀的,他把我们弄到这里,到底有什么阴谋?想要杀了鸿达至尊借阵杀了我们,然后称霸天下?”
“若那些妖魔兽是他所杀,那他的实力足以像杀了鸿达至尊那样轻而易举杀了我们,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将我们弄进阵法。”
南荣慎说,“我说过,当日那些妖魔兽的尸体里,有九境妖魔兽,那是我们联合都打不过的,他却轻松就杀了两只。”
众人短暂沉默,但也毫无头绪,他们面前迷雾重重,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只能被动朝前走。
“至少我们误打误撞让金叠阵塌成了现在这样,”
公山B说,“五行诛邪阵是我宗门昔年镇派阵法,我很确定,这里便是金叠阵的阵眼,我们在这里绝对的安全,那些身着金甲的守阵者一开始没有进来,就绝对不会进来。”
“这里一定有牵制他们的东西,也有让他们畏惧的东西。”
公山B一路上都因为武力值不太够,实在狼狈不堪,这会儿说起了他擅长的,总算恢复了奕奕神采。
“我们先休整疗伤,等到大家都休整好了,我们找到牵制这些守阵者的东西,说不定能寻到一条活路。”
公山B之前悲观地觉得他们出不去了,虽然现在情况也不怎么乐观,但是他们至少有了方向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