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接过信封,这信封手感湿软,一看就是在潮湿的地方存放许久了。
他取出里面的数页纸,一张张展开来看,细看之下,立时满眼惊讶神色:
“心儿,你从哪里得来的?”
江心只觉得说来话长,可又无法长话短说。
如果实话实说,是从柳家宅子中得来,势必就要解释为何柳家会有此物,那就要提及柳云姬与司徒雍的关系,柳云姬与司徒雍的关系一旦揭开,司徒睿的身份便会暴露,那司徒睿接下来要如何在浔阳王府继续待下去?
虽然江心相信秋月白是个大度的人,可若是明知道这孩子身份,还要将他养在身边,这样会不会太别扭了?
江心脑中快速思考着,她现在根本不想瞒着秋月白任何事,但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别人的事,将别人的事情提前挑明,这种主观拉进度条的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就在江心犹豫的片刻,秋月白忽然开口:
“心儿,你不必回答了,我不想知道了。”
江心又是一怔,不解地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缓缓一笑:
“我在你所在的世界学会了一个词,叫做‘剧透’,我明白很多事情,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但我也相信,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一定会在适当的时机被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不想提前知晓了。”
他顿了顿,看了看此时手中握着的这些‘铁证’,又道:
“心儿,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大的助力。”
江心感激的点点头,她也很有默契的没有追问秋月白接下来会如何处理,反正证据已经给他了,他究竟要如何使用这件武器去对付司徒雍,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揭过去之后,秋月白又道:
“这一次外出,舒贵人不幸在途中丧生,本王对此事颇为遗憾,打算派人去舒贵人的娘家补偿一下,并给她追封一个名分,心儿,你觉得如何?”
秋月白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双乌黑的眸子一直看向江心,江心与他对视了一瞬间,立刻将目光移开,江心有一种预感,秋月白应该是猜到了什么。
可是怎么办,她都决定了不再瞒着他任何事,舒凌的事情要不要和盘托出,江心知道秋月白一定会原谅她,可一旦说出这件事,桑云卿冒充舒凌的事情便也要一并说出来,江心只要想想,就额头冒汗,桑云卿一个大男人被藏在身边这么久,秋月白若是知道了,那...
江心越想越纠结,整个人几乎要疯掉,为什么她有这么多秘密啊,真是折磨死自己了。
她实在太想摆脱这种折磨了,所以脚一跺,眼一闭,就打算硬着头皮说出来。
可就在话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江心感觉到嘴唇一凉,她心口一紧,眼睛立刻睁开,但却只能看到秋月白挺立的鼻梁...
秋月白竟然趁她不备,吻了她。
那吻又深,又缠绵,江心整个人都酥了。
良久,秋月白才放开了江心,并用低沉的嗓音低语道:
“有些事,你若是有那么一瞬间犹豫要不要说,那就不要说,我全部都可以理解,我只要看到你开心快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