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今年刚刚五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苏家人的好基因,身材挺拔,气宇轩昂,不知道他年龄的人,把他认成三十出头的,也大有人在。
他恰巧在旁边谈事,过来的很快。
关键他也特别好奇,能让他那清心寡欲的侄儿这般看重的女子到底何方神圣,加快了步伐。
一进门,他就开始在里面搜索,刚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背影,王副局长那肉蒲蒲的脸就顶了过来,很是心虚地问好:“苏局…您…来了。”
王副局长话刚落,就看到被他支走的刘翠花也进了门。
他顿时背脊一挺,一个歪嘴的挑眉飞过去:你怎么又回来了?
刘警官双眉挑起回击:我就回来了,你管的着?
王副局长还想说,你小子长本事了,忽地感觉一道凛冽的目光从头顶压过来,他微微抬头一看,苏局正冷冷瞪着他,蓦地咽了一口唾沫。
苏澈嫌弃般般地路过他,非常公式地,连晏子楚都是就瞟了一眼当作寒暄,更别说凑上前来想要巴结的封小云,那简直就是不屑一顾。
不过在坐下后,他看到木子西的正脸,多停留了几秒,不禁感慨,他侄儿的眼光确实毒辣,比那干巴巴的西都第一美女有韵味多了。
但他这一瞧,没想到还让他那侄儿吃了醋。
晏子楚横了他一眼,挡在了木姑娘的身前。
啧,真是小孩子气。
他挑挑嘴角,开始问询案件。
封小云又想颠倒黑白一番,苏澈一拍桌子,嘴角的笑早已消散,脸色变得可怖慎人,声音更是冰冷无情:“你也参与了这次绑架?”
封小云莫名身子一哆嗦,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没。”
“那就闭嘴,等我有必要传唤你的时候你再说。”
随即苏澈起身,跟刘警官说了句:“去审讯室。”
不到二十分钟,在他威严又严谨的审讯下,孟羽最终背叛了叶桑,但不用她背叛,叶桑自己也没能撑住,全部招供。
整个过程,苏澈故意让王副局长在他旁边站着,结束的时候,王副局长的裤子都湿了,甚至腿抖地,膝盖总想去亲吻地板。
封小云知道再想把责任推到孟羽身上已不可能,赶紧上前说道:“苏老爷子马上就到了,我们……”
不等她说完,苏澈一个冷眸削过去:“等他做什么,他与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还是他有处理这个案件的权利?”
此时,苏澈说话还算温和,然而下一秒,他就站起了身子,双手拄着桌子,浑身散发着凛然之气:“都到现在了还想的是怎么为女儿推开罪责,一点歉意悔意都没有,你可真是个好母亲啊。”
他讽刺的意味,明目张胆,封小云被气得脸红红的,最后也不装着了:“你…苏澈,我们虽然见面少,但你也不应该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可是叶城的……”
苏澈实在是对她忍无可忍,不给她机会说完,爆吼一声:“你是谁在我这里都没用,犯了法就是要承担法律责任。”
“你……”
一瞬间,封小云被怼地说不出话来。
但转头就看见苏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她立马亲切地唤了一声苏老爷子,想着迎上前去搀扶,结果还没走近,就听到苏老爷子说:“木姑娘,木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封小云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苏老爷子无视她,走到了木子西身边去。
封小云:“……”
苏老爷子自从知道晏子楚倾慕木子西后,他就跟木子西的粉丝似的,成天看她的消息,木子西的模样他早烂透于心。
只是前一秒苏老爷子还在兴奋,他终于见到了木子西的真人,下一秒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那小孙子竟然也在,甚至大儿子也在。
这场面,就算以前过年的时候都难遇到啊。
不对劲儿,着实不对劲。
一会儿他惊呼一声:“莫不是,被叶家那小姑娘整蛊的人是你?”
随之,苏老爷子的目光射向了叶桑:“桑桑子,你整蛊的人是木姑娘?”
叶桑颤抖着一只手指了指方欢:“不是,是她旁边那位。”
但被晏子楚立马纠正:“不是整蛊,是绑架。”
“什么,绑架?”
苏老爷子那双已经萎靡的眼睛猛地睁大。
晏子楚趁势追击:“对,绑架,然后以此威胁木姑娘,让木姑娘去了仓库,还雇佣了那么多人对付她。”
晏子楚说着,有些委屈巴巴地指了指那三十几个壮汉,壮汉们还很配合地装腔作势了一番,又是晾肌肉,又是挺胸肌。
苏老爷子看着直想捂眼睛,赶紧上下打量了木子西一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木子西浅浅笑之。
随即苏老爷子叫了封小云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封小云垂死挣扎,但苏老爷子不傻,更不是目无王法之人,他甩开封小云的手,说得悲凉:“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封小云还想说什么,被叶芷拉住。
再说下去,叶家和苏家就真完了,那她还怎么有机会嫁入苏家。
此刻,换个角度想,也是她表现的机会,叶芷凑到苏老爷子跟前,装作特明事理得说:“是我们小桑的错,我们道歉。”
从苏澈来,她其实就已经知道她妹今天躲不过这一劫了,所以刚刚她一直在盯着方欢的反应,她能看出来,方欢并没有木子西那般冰冷狠心。
既然木子西那里走不通,就从方欢身上下手。
方欢确实讨厌叶桑,可说把她就这样送进监狱待上好几年,她这心里总觉得慌慌的。
尤其看到叶桑从床上掉下来,生生爬到她脚下,给她道歉,就像一个神坛上的人突然跌落到最底端,还被人唾弃,她不慎心软了。
她为难的看向木子西,她深知木子西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但凡木子西没那身本事,今晚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景象。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做的决定。
木子西怎看穿方欢的心思,但她仍说:“若我,我就按法律走。”
像叶桑那种劣根性极深的人,她并不相信她能改邪归正。
而且她也不信今日放过叶桑,叶家能对她有所感激,那就不如把好人彻底留给方欢去做,反正无论怎样,叶桑也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我听你的。”
她又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