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冲锋车缓缓行驶在路上。
纪贤依旧死死把推拉门给扣住。
没了紧急状况，达叔没有再飙。
“纪贤，你这次表现不错。”亚当斯给予相当不错的评价。
他和跛豪一样。
都是富贵号劫案的受害者。
知道了笑面虎就是幕后雇主，自然希望将其绳之以法。
这次纪贤让笑面虎吃了大亏。
他心里那个乐啊。
“之前那些装病的小孩，是你的朋友吗？”亚当斯早就看出山鸡他们是装肚子疼。
“前段时间我去澳门，救的就是山鸡和大天二。哦，白头发是山鸡，大天二是跟我说话的家伙。”
“可以啊。”亚当斯差点给纪贤竖大拇指，还好忍住了，“年纪轻轻就懂得发展古惑仔为线人。
这次你们配合，扳倒笑面虎旗下的一家洗浴中心。
干得真不错！”
虽然纪贤想解释一切都是巧合，但看到亚当斯这么高兴。
就没开口。
回到警察总部车库。
纪贤先走一步，换衣服正式下班。
留下亚当斯，黄炳耀和曹达华三人。
他们三人在总部院内边散步边聊。
亚当斯先开口问。
“黄炳耀，这次出勤，你怎么看？”
“没有发生冲突，没有流血。还顺利咬下笑面虎一块肉。如果满分一百分的话，我给纪贤打95分。”
“哦？还差五分，为什么？”
“没给我制造夺命剪刀脚出场的机会。扣五分。”
“呵呵。你啊，还是老样子。”亚当斯其实挺喜欢黄炳耀这种的随和性格。
和他说话很舒服，不必拘泥于礼节。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黄炳耀收起嬉皮笑脸，“我单独在冲锋队划出一辆车，由纪贤带队。
队员嘛就是曹达华。
每天晚上巡逻一个小时。
本来一支小队至少应该由五个人组成。考虑到纪贤超群的战斗力和影响力。
就他和曹达华两人搭档刚好。”
“一直麻烦曹警长也不太好。”亚当斯知道曹达华老油条，让他无偿加班是不可能的，“虽然今年预算紧张。但还是给曹警长加薪百分之十五。
曹警长？你看如何？”
每天多干一个小时，就能加薪百分之十五。
而且有什么功劳，还能算一份。
绝对划得来。
“我没问题。”曹达华喜笑颜开，“最近在存老婆本，钱自然越多越好。”
自此。
亚当斯专门为纪贤打造的功劳收割机完成了。
“处长，别忘了买新车。”黄炳耀依然对那扇快掉的门心有余悸。
“有钱！得有钱才行！先将就下。我最近正在四处筹款，已经有眉目了。”
一听有钱，黄炳耀来了精神。
“哦？金主是谁啊？”
“英国的一个伯爵，还是港督介绍的。近期计划要来香港……”
同一时间，笑面虎小别墅内。
坐在沙发上，笑面虎手拿酒杯，不断摇晃。
褐色的威士忌和笑面虎的思绪一起上下波动。
猛起身，用力将酒杯往地上砸。
“哗啦！”
碎片与酒星四溅。
酒水在地板上画出个太阳形状。
那个名叫阿全的小弟浑身一哆嗦。
他跟了笑面虎多年。
很少看见他发这么大脾气。
“一家洗浴中心。”笑面虎笑出声，似乎在自嘲，“投资一千多万，打点花费又是一千多万。辛苦经营三年。嘿，被一群古惑仔和一个臭警察瞬间扳倒！
玛德。陈浩南，纪贤。你俩配合得够好啊。”
与亚当斯一样，笑面虎也错怪纪贤是在和古惑仔打配合。
“吴哥，兄弟们还……还传来其他消息。”阿全知道都是些坏消息，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生怕笑面虎迁怒自己。
“讲！”笑面虎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威士忌。
“一家餐馆，一家赌档，和一家音像店。也被警察查了……”阿全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些应该都是重案组其他人的手笔。
……
静。
房间内只有笑面虎低沉的呼吸声。
“哗啦！”
这次酒杯在阿全头上开了花。
少许血液与酒水混合在一起，又在地板上溅出一幅后现代画作。
“纪贤这帮臭警察，是想玩死我啊！”
满打满算，今天一天，笑面虎就没了两千多万。
这要多少年才赚得回来？
“你还没死吧？”
阿全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头上的血迹。
只是破了点皮，贴个OK绷就好。
“吴哥，有什么事，你吩咐。”
“纪贤的事暂时放放。
过几天，咱们东星的话事人骆驼大哥就要从荷兰回来了。
你去准备接风宴。记得要找家好一点的酒楼。
再怎么说，我们不能驳了老大的颜面。”
奇怪的是。
在说这话时，笑面虎眼里却掠过一丝阴毒之色。
……
出了警局大门，纪贤瞧了眼手表。
“加了近一个小时的班。不过也整了笑面虎一把。不亏。”
路过烧烤店。
程峰他们竟然还在。
“嘿！纪贤，加班完了？”程峰招手，“过来一起吃点？”
肚子早就咕咕叫。
冲进店内。
生蚝，豆腐干，鸡翅……统统叫了个遍。
“来！小纪！你坐。”何志敬热情地拉开一张凳子。
“额……谢谢？”纪贤莫名其妙。
两人交情一般。也就今天跟踪笑面虎的时候随便说了几句话。
至于这么照顾自己吗？
“小纪，喝点什么？我请！”何志敬的讨好还在继续。
“长官。有什么事你直说。”被自己长官如此巴结，纪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何志敬虽然已经二十五六。但本人看起来年轻，而且脸皮比较薄。
给人感觉更像是刚进警局的新人。
“这个……”何志敬支吾半天，愣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还是我来说吧。”程峰喝口啤酒，“刚刚处长给我打来电话。要你每天下班后，带冲锋队巡逻一个小时。
而志敬呢，想要加入你的小队。”
警长之后。
如果还想升职，光靠混日子是不行的。
必须得拿出成绩。
现在何志敬是警长，下一级就该是警署警长。
这个等级，才是真正该带冲锋小队的级别。
“哦，原来何长官想要升职。”
“谁不想呢？”何志敬期盼地望过来，“怎么样？晚上一起巡逻，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担心纪贤不懂，程峰补充道：“纪贤，小队队长是可以自己配置队员的。你的情况，只需和黄警司说一声就行。”
本来人员变动要走的流程很多。
但对于纪贤，这个当红炸子鸡来说，自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