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觉得,能明白李束的用意,也是挺难得了。
她直截了当地问:“你就明说,嗜心蛊真的只有那两种方法可解?”
凤冥点了点头,眸光很坚定:“至少目前是如此,以后我不能保证,说不定洛药王能有其他法子,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啊。”
沈千夏知道,短时间内恐怕是很难了。
洛药王虽然厉害,那也只是在医术上,对北越的蛊毒,他也是因她才开始接触了解。
她眼底有几分黯淡,悠悠地说:“我明白了。”
凤冥喝了一口酒,调侃道:“你假装答应那公主,不就轻而易举得到了心头血?”
沈千夏瞟了他一眼:“你以为他们是傻子?况且即便是虚情假意,我也半分都不愿意。”
与容夜,她真的不想再有任何牵扯。
凤冥继续说:“我知道你觉得容夜恶心,那嫁给北越的王子或是太子呢?待蛊解了就将人家抛弃了,以你的本事,要从北越回来该是很容易才是。”
沈千夏凝着眸子,问道:“你是存心调侃我,还是怕我的蛊解不了,一命呜呼?”
“当然是怕的。”凤冥坦言,略微狂妄的脸上,精锐的眸子沉静如水。
“不过,总是太固执对你的身体不好,我这也是想提醒你,不管怎样,生命才最重要。”
“你当初想摆脱容夜,想要容湛爬到至高点,一步一步将东宫与柳家的势力瓦解,暗中帮助容湛,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想好好活着吗?”
沈千夏难得听他一次说这么多话,目光不由得随和几分,轻轻地叹口气。
“有时候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是他在帮我,还是我在帮他。”
似乎有些事情她就算不做,容湛也能游刃有余地解决。
而她,不过是个陪衬罢了。
闻言,凤冥笑出声:“如果不是你,他何来的机会?结局好的话,最多做个逍遥王爷,若是不好,也只是皇权的牺牲品。”
这话,沈千夏觉得有点言过其实了。
以容湛的能力,不可能再次沦为牺牲品。
但是若说前世,终究是因太多牵绊而失算。
“其实做逍遥王爷也挺好的,只是容夜不放过,何必忍气吞声?”
凤冥赞同地点头:“所以,他是因为你而有的野心,他不想让你嫁给容夜,或是其他任何男子。”
沈千夏默了,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屋外忽而一道闪电划过,将屋内映照得亮堂些许,转瞬即逝后,雷鸣声响起。
本就温热的屋子,越发显得闷热起来。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
良久后,沈千夏起身:“不管怎样,多谢你提醒我那些,蛊在体内已经多年,也不急于一时。”
凤冥跟着起身,眸底闪着一丝担忧:“你能这样想就好,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否则你们的责任就抛诸脑后,辜负了一心支持你们的人。”
沈千夏愣了一瞬,琢磨着他所说的责任。
大概就是那片河山,那些百姓。
安居乐业,才是他们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