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师将脸上面具拿下,露出一张深沉俊朗的脸,一双眸子里满是精锐与算计。
他沉着脸,唇角渐渐弯起,浮出渗人的诡谲:“来得再多又如何?都顶不上一个身怀凤命的沈千夏。”
他瞥了眼地上躺着的尸首,不屑地笑了笑:“酒囊饭袋,连一个车夫都收拾不了,他果然是厉害啊,隐藏这么些年,还是因为沈千夏沉不住了。”
男子不再吱声,低垂着头。
李天师重新将面具戴好,淡淡吩咐:“已经没用的棋子可以弃了!”
“主子说的是沈家那位?”
“嗯,也是个不中用的,将一手好牌打烂,愚不可及。”
李天师冷着眉宇,如今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看穿,也是得将她灭口了。
男子应允着,在李天师的示意下领着其他人退下。
李天师侧身,面向渐行渐远的马车,双拳缓缓握紧。
他想要的,终于又近在咫尺。
与司徒家的恩恩怨怨,总得做个了结!
他隐忍多年,好不容易在沈千夏身上发现,她不仅能要挟容湛,还有那不可一世的司徒家。
他紧握的拳缓缓松开,敛住浑身的诡谲,轻笑出声:“想不到一个沈千夏,除了能用来压制他们,还能让容湛与容夜叔侄反目,过于美貌的女人果然都是祸水。”
良久后,他才挪回视线,抬起步履消失在茫茫雪地中。
马车轻微摇晃着,抱着暖炉的沈千夏此时才觉得浑身的凉意散去,心口的不适与眩晕也不复存在。
刚才若不是司徒澈及时赶到,郑安南可能不是李天师的对手,自己定然也不能全身而退。
她抬起眼眸,司徒澈正定定地望着她,触及他的视线,她怔愣了片刻。
他脸色略微苍白,眉宇间云淡风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望月瞅着这情形,连忙起身:“我去看看郑叔需不需要帮忙。”
话落,她已经利索地拨开轿门,走了出去。
须臾,司徒澈开口打破沉默:“你在允阳待着就好,怎么跑来这里了?”
沈千夏清浅地笑了笑:“那你怎么不在允阳,往这来了?”
司徒澈眉目一动,心底各种情绪汹涌着,唇畔漾开一抹笑意:“赶着这里的热闹而已。”
他是会凑热闹的人?
沈千夏清澈如深海的眸子盯着他,问道:“刚才心疾犯了吗?”
他没有隐瞒,坦言道:“嗯,现在没事了。”
犯病的时候都能打得李天师没辙,他这武功究竟是有多高深?
不过,沈千夏转念一想,他如此厉害,李天师仿佛还是有恃无恐,想到此,她的心猛然沉了沉。
或许都是与她有关吧?
而且司徒澈称呼他为大王子,这里面到底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事?
沈千夏定了定神:“你知道李天师的身份?北越王还有个儿子吗?”
司徒澈点了点头:“此事说来话长,他心思极深,你尽量别和他接触。”
沈千夏静默下来,他不愿多说,却又在他面前透漏李天师的身份,是否有点矛盾?
我家王妃总想让我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