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在温泉池泡了半个时辰,浑身的热度褪去些许。
将水擦干后,换上容湛准备的衣衫,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些。
直到她整理好一切,容湛才从另一侧走过来。
他似乎也是刚沐浴完,穿着一身白色丝质软袍,看上去慵懒而随性,俊容上染着淡淡的温润。
他抬手覆在她额头上,关切地问:“感觉好些没?”
沈千夏点头,垂眸低语:“本就没有什么大碍,是你大惊小怪了。”
容湛拿着帕子,细心地帮她拧着头发,动作轻柔。
“你最好不要受寒,以后得多多注意,我过两日去允阳,你随我一起去吧。”
沈千夏顿了一瞬,问道:“允阳现在怎样了?依旧是在下大雨吗?”
容湛嗯了一声,“如果继续下去,上京有一部分地方也会受到影响,太子似乎有保上京弃允阳以北的想法。”
闻言,沈千夏怔愣了一下。
“河堤不堪重负时,莫非他是想将朝北的水闸打开?”
容湛轻轻颔首,“他有这个意图,能不能如愿不是他能说着算的。”
沈千夏知道容夜在利益面前是不会顾及其他,他有这种想法,不惜丧失民心,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允阳以北濒临邺城,除了大片的农田,居住的人口也很密集,药王谷也是靠着北面。
相反上京靠近允阳的地界比较空旷,房屋稀疏,直到穿过郊外,到达上京城外才密集起来。
容夜这种做法实在有悖常理,先帝早年在河堤靠北设下机关水闸,称其是防御北越大军破邺城攻允阳,怕危及上京。
这么多年来从未启用过。
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启用,这也是当初先帝的意思。
允阳一直风调雨顺,直到今年遭遇如此长久的雨季。
她反复思索,脑海中描绘出一张地形图来,允阳以南接近上京地界处,似乎与东郊的源头相连。
“他是要保住其他重要东西吧?按说水也淹不到东郊那边去啊,他为何如此紧张?非得牺牲这么多年积累的成果?”
谁都知道允阳以北是南晋的粮仓,是军机重地。
容湛看她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用手指轻轻顺了顺,低头凝视着她,“你那么聪明,肯定已经想到他的用意。”
沈千夏抬眸看着他,“我也只是猜测,太子心思缜密,一定是调查过司徒澈,他怀疑允阳的幕后之人是司徒澈。”
容湛的手顿了一下,停在她的脸颊处,眸光幽森几分:“得不到便要毁灭,他是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
沈千夏闻言有片刻的恍惚,容夜的手段用得过度,才会导致民间怨声载道。
可是司徒澈的背景究竟如何,她也无从得知。
大概就是太高深莫测,引起容夜的怀疑与忌惮,想利用这次水患摧毁司徒澈的根基。
她忽然拉住容湛的手,秀眉轻蹙着,略微担忧地问:“他实际上也是开始对你防备了,毕竟司徒澈是你身边的人,这是公开的事情。”
容湛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暖,整个胸腔都是暖的。
他将她抱起,在她耳畔说:“你该休息了。”
我家王妃总想让我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