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怎么感觉你说的那么晦气?”
千叶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顿时就惹得那边的14号仰头,看样子是又翻了白眼,口中一声直接呛了出来。
“不就是次众人考试么?放心,我们盯着大蛇丸,他就算是神通广大,也翻不出天来。”
末了,他似乎是想了一下,极其自信的说道。
对此,千叶嘴角的笑意似乎扩大了几分,脸上的暗淡之色,终究是被外面的阳光和姹紫嫣红消融。
“好了,15号,23号担心的并不是成功或是失败的问题。”
而这个时候,带着叹息之一的柔和声音再度响起,似乎是14号有些看不下去了,带着提醒性质的出言道。
“哦。”
对于14号的话语,15号微微顿了一下,应了一声。
不是因为这次中忍考试吗?
那是干什么,说的怪渗人的。
同时,他的心中,则是满腹的疑惑。
不过,虽然疑惑,他终究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的阳光明媚和姹紫嫣红,似乎怔怔的发起了神。
而接下来,14号也没有在说话,也是看着前方的花海,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说起来,当初他们三个也真的是每天都闲着无聊,在船舷上消遣了一年的时间。
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做,唯一的几个乐趣,就是23号自制的木头牌打牌,偶尔发明一些超级无聊的卡牌游戏,附带说一下,23号万牌真的是烂到家了,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打赢他。
还有,就是坐在船舷边,钓钓鱼,看看大海,吹吹海风,看看星星月亮太阳什么的。
顺便在晚上期待一下,有没有幽灵船什么的。
那段时间,说起来枯燥,但是,现在想来,却是相当有意思的。
而在海上飘了一年之后,他们很幸运的找到了原来的航线,后来绘制成海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在目的地的雾隐村的岛外转了一大圈。
原本,是用不了一年时间的,甚至可能一个月都用不到,就能够到达雾隐村,并且绘制好海图。
因为在大海上迷失方向,他们又没有多少航海知识,最终只能顺风顺海流前行,绕着这个雾隐岛不断的转着圈,后来还是阴差阳错才进入了原本的航道,到达了雾隐。
如果这么飘下去的话,恐怕,他们一辈子都找不到路,一辈子都要在船上度过了。
不管怎么说,能够遇到你们,也算是我的幸运了。
而这个时候,渐渐泛起了几分宁静之意的廊道之上,看着坐在自己左边的两人,千叶笑着,心中不由的泛起了怎么一个念头。
现在想想,这十多年,也算是经历了非常多的事情了。
虽然,他已经不像当年那样,每每出村,都是重伤而归,甚至几次已经在濒死的边缘。
但是,现在回忆这十多年来的经历,却也不能说是贫乏,乃至,许多的危险已经藏在暗处,还有一个必须隐藏身份的限制在,有些时候,他遇到的危险,却要比当年名刀明枪的打一场就能解决的那些让他重伤濒死的要凶险的多。
而且,黑暗的世界,完全未知的世界,连原著中都没有多少蛛丝马迹,未知的人,未知的能力,他虽然已经拥有至高之力,但是,至高之力不是无敌的力量,一不小心还是会阴沟里翻船。
只不过,拥有了至高之力之后,基本上是超越了现在的忍界实力顶峰,如果是常规的忍者力量的话,已经鲜少有能够威胁到他了。
但是,黑暗世界却不一样,就从一个破晓中,千叶就见过无论在这一世还是上一世的原著中都没见过的力量,而且还是威力强大的力量,乃至,这力量威力大到几乎让人怀疑,破晓是不是有着新的穿越者了。
如果不是百般确认,这人是土生土长的火影人的话,千叶几乎要怀疑,自己这个穿越者还没死,就已经出现了新的穿越者。
可以说,这十多年来,他几乎都在探索黑暗世界,一个和明面儿上的世界,原著描绘的明面儿上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如果说,在明面儿上的世界是在水的表面无惊无险的向前行走的话,在黑暗的时间,就是不断的向下潜水,越深,越有危险。
越深,挖掘出来的东西也就越多。
若非千叶已经掌握了至高之力,并且在进入黑暗世界不久就找到了破晓组织这么一个非常合适的假身份,否则,他不但计划可能不会顺利,连命,都有可能不知不觉的丢了。
也幸亏遇到了眼前的14号和15号,不然,就算他在黑暗世界中能够站稳脚跟,并且没有波澜的将计划进行下去,现在归来的他,恐怕也不是现在的他了。
恐怕,回来的就是一个冰冷狠辣的泷千叶了。
也是恰巧在刚刚开始进入黑暗世界的时候,遇到了破晓,进入破晓之后,遇到了这两人,又在遇到这两人后,恰好又有那样的任务,又恰好那个时候他该安排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尤其是羽田一叶那边,正好让他省了不少事,也正好他打算好好经营一下用于隐藏的身份。
这一连串的机缘巧合之下,一切都是恰好。
如果晚一点遇到他们的话,那么,他可能已经性格大变了,毕竟那个时候,他的情绪还是相当不稳定的。每每午夜梦回,还是会梦到那些人那些事,每次醒来要么怅然若失,要么愤恨欲炸。
心态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每每恨到极处,几乎连整个世界都恨上了。
那个时候,正是他最脆弱也是最需要伙伴的情感的时候。
而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将草隐村的事情安排妥当的话,那么,他就算遇到了这两人,恐怕也会因为事情没有办完而无法安心的与两人相处。
在那漂流的一年中,恐怕也不会那么安安心心的和他们相处。
而如果没有办法安安心心的相处,那么,他们之间,就不可能建立共患难之情。
甚至,因为不能安心相处而产生的急躁之意,还会让他们反目成仇,那到时候,千叶能不能结束漂流安然返回都是个问题。
一切,可以说刚刚好。
恰好的几乎让现在千叶想起来,都都感觉是有人安排一般。
仿佛被上面无形的手安排了这一出一出的,因为实在是太巧合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人可以说是拯救了自己。
虽然不可避免的,他有些把他们当成是雪奈和弘彦的替代品,但是,这份感情,三四年间的相处,千叶还是能够辨别的出来的,是真的。
所以,刚才他也没有怀疑两人帮助自己的动机。
还有几年?
两年?
三年?
差不多了吧,那个时候,一定能够比现在更好,一定会!
所有人都会好好的!
而想到这里,再度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人,心中不由的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确定,团藏那边不需要我们?”
也就在这时,轻轻的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微微的摩挲着,15号忽然开了口。
言辞之中,已然是没有了那种尖酸和冷嘲热讽,有的只有一种莫名的没话找话的感觉。
“不用,你们也不宜牵扯这么多。”
对此,千叶几乎下意识的说道。
说起来,这个家伙,15号他不会吃过团藏的亏吧。
我记得,他曾经应该是……
所以才这么在意团藏吗?
同时,他的心中,却是掠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而他的脑海中,则是会想起了那在海上漂流的一年,那一年,因为无聊,他们彼此都说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听上去像是别人的故事,但其实都是自己的故事。
包括千叶自己。
而这个15号的故事,是说的一个原本热血的少年,觉醒了自身血脉中的血继限界,在一次任务中,救下了一个少女,那时候,恰巧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少女也是一名忍者。
一名小忍村的忍者。
后来,为了保护少女,少年一路护送着少女去了她的村子,似乎,少女的地位在村子里不低,见到少年救了少女,整个忍者村都诚恳的对他道谢着。
第一次,少年感觉到了被人需要的感觉,也感觉到了被人敬仰的感觉。
后来,他就作为这个小忍村中最受欢迎的忍者,留在了这个小忍村中。
期间,有大忍村来压榨这个小忍村,除了夺走了大量的物资之外,还要强迫已经确定为小忍村继任人的少女嫁到那个大忍村。
那个时候,已对少女产生了倾诉的少年,自然是极度的愤怒,因为当时少女已经被迫妥协跟着大忍村的部队走了,或者说,被那个大忍村带上了镣铐,宛若奴隶一般的抓走了。
所以冲冠一怒为弘彦,少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展现出了自己的力量,一路杀到了那个大忍村的腹地,用伤痕累累的躯体,将少女带回了小忍村。
而少年,第一次昏倒。
昏倒在少女噙满泪水的绝望眼眸中,也昏倒在那些团团将自己包围的小忍村的乡亲们的中间。
那一刻,少年已经把小忍村当成了家。
但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却不在他当成的家里,而是那个大忍村某个秘密场所的冰冷的实验室中。
复数的血继限界。
绝佳的研究材料。
他的鲜血、脊髓、皮肉、毛发,几乎都成了那个大忍村中制造血继限界的材料。
乃至,被无尽索取的血继限界生产工具。
少年在哪个大忍村中,受尽折磨,待得他被同伴救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是像一具失去灵魂的遍体鳞伤的骷髅行尸。
后来,少年才知道,是那名少女,那个小忍村将自己作为交易的筹码,交易给了那个大忍村。
为的就是大忍村不对小忍村出手,以及收回少女和亲的成命。
是的,少年被背叛了。
被他被救出来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的那个当做家的小忍村,那个爱慕着的少女背叛了。
他恨。
他怨。
他怒。
但是,最终却是一种怨怒到无言的哭笑不得。
自己当初是相信了一个多么愚蠢的人啊!
自己最后竟然被这么愚蠢的人算计了,是何等的耻辱啊!
自己既然有杀到大忍村腹地的实力,只要将自己留住,然后大力宣扬这件事情,然后私底下联系上这个大忍村敌对的大忍村,结成一定的攻守口头约定,利用三角关系制约那个大忍村,顺带着也制约一下达成口头约定的那个大忍村,哪里需要还向那个大忍村进贡?
说不定,那个大忍村还会因为忌惮敌对大忍村联合拥有自己的小忍村的情况,而反而会送来一定的资源拉拢。
资源不会多,也可能是象征性的,或许还会给些空头支票,但至少,绝不会进贡。
哪里会被人任人宰割。
耻辱啊!
少年觉得耻辱啊!
甚至,这份耻辱犹比被那个大忍村囚禁当成生产机器,每天被蹂躏还要耻辱。
自己,是蠢死的!
而更让他愤恨难言的是,休养生息数年之后,回到那个曾经当成是自己家的小忍村,还有一丝希望不灭的他,却是看到了那个已经成为人妇的少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
这个女人,一点歉疚都没有吗?
竟然还能这样没心没肺的过好日子?
那一刻,少年几乎将自己的牙关咬碎。
但终究,那个少女是曾经爱慕的人啊。
少年饱经折磨,但却还没有足够心硬,终究一丝希望不灭。
所以,待到少女落单的时候,少年出现在了少女的面前,而少女,却连认都没有认出他。
看着少女若无其事的离开的样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落下了。
少年终于疯狂了。
在沉默中,疯狂了。
他在少女的绝望的眼神中,活活的剥了少女的丈夫以及两个孩子的皮,在凄厉的惨嚎声中,亲手将少女的张福和两个孩子剁成了肉酱。
一直看着少女的眼神从哀求变成绝望,从绝望变成疯狂,从疯狂变为空洞。
也一直看着少女流尽了血泪,只剩下一具空壳。
然后,他给少女救了上,将她托付给了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一直让她活的好好地,甚至都不让她彻底的疯癫。
就这样,一直活到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