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46章能不能,不和离了?……
云清萧刚背着云清辞出了店门,便立刻有人拦住了他们。
“君后。”云清辞认出他是宫太医院的人,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他道:“陛下遣臣和这两个兄弟跟了一路,担心元宵君后乐不思蜀,忘了旧伤在身,嘱咐若有异常及时处理。”
兄弟二人齐齐一愣,云清萧直接把云清辞放到了一侧停留的马车上,道:“有劳诸位了。”
“云侍郎客气。”
云清辞老老实实让把了脉,老太医语气温和:“还好,问题不,老臣开个方子,君后拿回去煎了服下。”
他去抽纸笔,不忘嘱咐:“近日天气还未转暖,君后这伤见不得寒气,这些日子还是在家好好休养,再出来玩,也多留一下。”
方子递给了云清萧,老太医又看了一眼他们准备就餐的烤肉店,道:“此处烟熏火燎,君后近日还是不吃得过于油腻了。”
云清辞只能干巴巴地点。
待云清萧送走了太医,云清辞后知后觉发现贯穿伤处隐痛,他抬按了按,见到二哥回来又掩饰下了这个动作。
“我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咱们先回家。”
“我自己也能回去。”
“等着。”云清萧转身,忽见门帘一阵晃动,林怀瑾也走了出来,道:“方才我在楼上看到了孙太医,怎样,严重?”
“不碍事,就是此处油烟重,他伤势复发吃不得,我正准备带他回家。”
“不然我去……”
林怀瑾对上云清萧探究的视线,又把吞了下去。
云清辞从马车里探来看,白玉容颜少了锋利锐气,变得精致讨喜。林怀瑾歪对他一笑,道:“若不然你在下坐着,我们烤好给你端下来?”
“有伤在身,少吃一回不打紧,好了再补回来。”云清萧一边说,一边来看云清辞。
后者只能连连点表示认同。
云清辞暂别众人回了家,云相命厨房给他下了一碗清淡的馄饨,凑活着吃了点,睡前把『药』喝下,便早早睡下了。
他还是会做梦,梦到地宫,但一直没有再遇到过前世的李瀛,估『摸』他的确是出征了很久。
云清辞『迷』『迷』瞪瞪,隐隐觉得今晚李瀛应该会来,他既然派孙太医看过自己,理应知道自己旧伤复发事,不会不来。
他这般想着,半夜醒了几回,屋内一片安静,并没有外人到来的响动,也没有李瀛身上熟悉的沉香味。
不止是这一晚,后来的几日里,李瀛也一直没有来过。
旧伤不再作痛后,云清辞这日起了个早,他步出院,外看到父亲正在练拳,他算了算日子,问道:“父亲今日怎不上朝?”
云相收了拳风,扭身看他,道:“陛下近来身体不好,闭朝一月,怎,你整天跟清萧在一起,他没跟你说?”
“没有。”云清辞下识问:“李瀛病了?什病?”
“听柳先生说没有碍。”云相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道:“你若是担心,便宫去看看。”
“我有什好担心的。”云清辞皱了皱眉,道:“我就是担心他万一病死了,我岂不是和离不了了?”
云相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
云清辞忽觉不对:“他病了,你怎一点不担心?”
身辅国,父亲一直很看重李瀛的身体,如今这般泰然自若……云清辞眉梢一扬,道:“他到底干什去了?”
云相哈哈笑了起来,挥示他在石桌前坐下,道:“陛下是称病闭朝一月,但实际上是离开了上阳,说是亲自去办一件事,但具体是什,他没有说,只嘱咐了我和你三哥,多多留一下张家的动静。”
云清辞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如今他与云家上下一心,只李瀛不对云家下,那他们就相安无事,若是他有什动静,父亲也不会没有察觉。
树荫底下好乘凉,此次跟父兄和好如初,云清辞才发现
第46章第46章能不能,不和离了?……
日子可以过的这般惬。
他道:“天气转暖,我明日便去别院住了,跟您说一声。“
“你母亲种的那满园的桃,也开花了吧?”
“对,我每会去住,顺便把院子打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需修葺的地方,想把它保持原样。”
和父亲聊天的第二日,云清辞就搬到了别院,因每会过去,院子里一直留有守院的家仆。
他不得不承认,那二十里,李瀛几乎占据了他生活的每个角落,就连这个别院,也到处有他的影子。
云清辞时常会想起他割肉喂蛇的那一幕,尽管他告诉自己,李瀛不过是因他自己后悔才想回到曾经,他所付出的代价是他活该,跟他云清辞没有半分关系。
但他还是觉得李瀛的举动过于疯魔。
那一幕几乎刻在了他心里。
李瀛除了隐瞒了割肉喂蛇的事情,还隐瞒了什?他最近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和交换条件有关系?
二月旬的一个夜晚,别院外面来了一队黑衣人,有人下马来叫门,守门的下人刚打开门,就被这一幕吓得一哆嗦。
但他很快认出了后方站着的男人,“陛下……”
“开门,让马车去。”
这人一边开门,一边通知婆子去喊云清辞,李瀛却制止了他,道:“先让他休息吧。”
侍卫从马车里扶出了一个浑身染血的人,没多久,就有人骑着快马挟着太医前来。
外面的动静让云清辞生出了警惕,他张开眼睛,隐约听到隔壁房门吱呀被打开的声音,还有细细的私语。
他随『摸』过了随身携带的夜明珠,坐起身的时候又重新塞了回去,自行下了床,然后凑近门边去听。
片刻后,他听到了李瀛随口吩咐什的声音,心里一松,立刻拉开了房门,恼道:“你怎……这多人?”
李瀛立在偏房门前看他,他身姿修长,身后烛火昏黄,面容藏在黑暗看不清晰。
云清辞愣了一下,几步走了过去,道:“你怎在这儿?”
“你哥哥,我接回来了。”
云清辞又愣了一下,他蓦地绕过李瀛,迫不及待地冲偏房,一眼看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对方形削骨瘦,身上到处是伤痕,显然受过了一番折磨。
云清辞不认识他,但李瀛既然是他是哥,那他一定就是了。
他有些无措地站了一会儿,转身重新走了出来,道:“他,他……”
“别担心,他只是需休养,不会又危险的。”
“你,你去了,北宸?”
“是去交易。”李瀛道:“我此前命人带信过去,让他们不轻举妄动,可没想到北宸此前便已经盯上了你哥哥,幸好我抓了阮怜,可以作交换。”
阮怜身份特殊,北宸哪怕再不想让他回去,也断断不会任由靖国把他杀了,因一旦事情暴『露』,会显得皇室过于无情,他们也安抚民心。
“你,你亲自去,倘若身份暴『露』……”
“我答应了你,一定会接你哥哥回家。”李瀛望着他,道:“实在担心夜长梦多。”
云清辞张了张嘴,半晌道:“那朝堂这边……”
“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我会处理好。”李瀛看了他一会儿,道:“我把你哥哥接回来了,能不能,不和离了?”
云清辞微微张眼睛,道:“当然不行,你当我提的这件事是在开玩笑?”
“我慎重考虑过了,答案是不。”
“你霸道。”云清辞说:“自私鬼。”
他回看了一眼哥,然后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吩咐下人道:“把这些炭火,搬偏房去。”
云清辞并不知道李瀛会把哥安置在这里,偏房里面一片冰凉,如今天气乍暖还寒,夜里温度下降的快,他担心云清冀会冻着。
屋前,他又喊了李瀛一声:“你过来。”
第46章第46章能不能,不和离了?……
他拉开了柜子,对李瀛说:“别院人少,劳烦陛下帮忙把被褥拿过去。”
李瀛接过他递来的被子,云清辞又把自己的熏炉捧起,一起拿到了偏房。
太医瞧见,笑了一声,道:“熏安神香不必,他如今用不着这个。”
“我看他身上那多伤,一定很疼,会不会睡不好?”
李瀛把被子放下,抬眼看到他担忧的神情,无声地挺了一下脊背,道:“不会的,他刀口『舔』血这多,这点伤不算什。”
“疼的又不是你,你整日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知道什叫疼的睡不着?”
李瀛没有答。
但夫已经说了不,云清辞便又将熏香重新捧了回去,李瀛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把东西放回原位,道:“怎不烧地龙?”
“我想着立春了,应该也用不着,干脆炭火就够了。”
云清冀来的突然,这屋的炭炉一挪走,便陡然变得清凉了起来。
李瀛喊来了银喜,道:“去偏房,捡几块明炭,重新引上。”
然后他取下身上的斗篷,给云清辞披在了身上,云清辞直接给他推开,道:“不你。”
他走回屏风后面,床边还有一个炭炉,云清辞探去烤,察觉他又靠近,顿时不悦道:“人送来了,你就快走吧,一个月没上朝了,没人怀疑你才怪。”
李瀛停在炉子前,双撑在膝盖上,缓缓蹲了下去,与他一同伸来烤火。
不知道什,云清辞总觉得他每一个动作好像带着克制,说不出的怪异和缓慢,远远不如前从容。
他看了一眼李瀛的左臂,道:“怎,你上的伤,还没好?”
“好多了。”
李瀛好像蹲在地上就不想动了,他的眼下带着青影,苍白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倦,道:“就是跑了太久,有些累了。”
“少在我这里装可怜。”云清辞道:“我哥还不是了你李家江山在,他如今人还昏着,命差点丢了,你不过就是跟着跑了一趟,有什脸来领功?”
他挖苦起人来毫不客气,李瀛却并未与他一般见识,“人既然交给你了,我就得保证他平平安安,等他醒来,我就走。”
室内一阵寂静。
银喜很快重新将炭引着,放入炉子里,燃烧的炭火无烟,只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是李瀛率先打破了寂静:“你睡吧,我等着,他醒了我再叫你。”
“那是我哥哥,我怎睡得着。”云清辞瞥了一眼他的眼下,视线移开,又飘过去,道:“不你还是回宫去吧,眼下青这样,柳先生看到又该心疼了。”
李瀛睫『毛』微闪,抬眼望他。
云清辞神『色』淡淡,眸子里一片薄凉和冷漠。
李瀛的再次撑住膝盖,费劲地直起身体,然后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他的呼吸很轻,气息却有些不稳:“我能不能,在你这儿睡一晚?”
云清辞寒了会儿脸,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行了,躺着吧。”
终于得到允许,李瀛的神情放松了一些,他将鞋袜与外袍褪去,安静地躺在了云清辞的床上。
然后他伸,心翼翼地『摸』到了云清辞的衣角,只拿食指轻轻按着,并不敢攥在里。
也许是坐在床边过冷,云清辞把脚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腿。
李瀛不得不把指缩回,『逼』迫自己合上眼睛。
他睡了,云清辞却睡不着,他对着掌哈了口气,嘱咐金欢隔壁一旦有情况立刻喊他,又让对方去再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刚把李瀛也一起盖住,就发现他鬓角有细密的汗珠儿。
……这样的晚上也能出汗,身体也太好了吧。
云清辞嫉妒地把脚伸到了他身上,后者若有所觉,无识地伸握住了他的脚。
他的掌心并没有云清辞想的那样热,甚至还有些微凉。
也不知究竟是什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