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的笑带着寒意:“你觉得呢?”
“你这样,不是我的傀儡也是大臣们的傀儡。”
如此重的话,让宫羽敬感到被深深羞辱了,他额头的青筋条条绽开,握拳,磨牙,愤怒,却又无能,嘴唇抖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如此这般瞧不上朕,当年为何要捧着朕登基?”最后他质问。
颜景:“当年不是母后和你苦苦相求吗?”
宫羽敬突然哈哈一笑:“所以你后悔了对不对,只可惜啊宫羽双,可惜你是个女人,你永远坐不到朕的位置来,朕坐在了你永远坐不到的高度,你就只能仰望,你就只能忍着朕今日怒骂你。”
“这天下,你比我在意是不是?宫羽双你别逼人太甚,若是逼急了,朕亲手毁了这天下你信不信?”
颜景坐了下来,丝毫不在意宫羽敬的威胁,继续吃菜。
“你说话啊,你怕了?你刚才不是气焰嚣张吗?”宫羽敬继续叫嚣着,他感觉他赢了。
殊不知,在颜景心中,宫羽敬更没得救了。
她想激励他,想给他一次当明君机会,但是他不要,他并不发愤图强,反而用天下来威胁她,他只喜欢乱来,不喜欢振作。
“朕念及你当年助朕登基,登基后就把权利给你很多,想到我们同父同母,血缘深厚,想给你更多,可你今日却把朕给你的东西来对付朕,你才是最荒唐最可笑的。”宫羽敬面色有些痛苦。
这些话他第一次说,他和姐姐,第一次闹到这个地步,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总感觉很莫名,但他知道,最大的原因是姐姐语言上的强势和不让步。
颜景看宫羽敬痛苦的神色,差点就以为真的了。
“把话讲的如此冠冕堂皇,倒是有几分做皇帝的潜质。”颜景突然的赞赏让宫羽敬猝不及防。
“皇上,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朝。”下一句又是逐客令,宫羽敬不打算走,却看到颜景手抚上了衣领,他眼皮跳了跳,宫羽双不会要脱衣服吧?
他大步迈了出去,满身的不痛快。
啥也没要到,还吵了一架。
翌日早朝,宫羽敬坐在龙椅上睡觉,大臣们在朝堂之上喧闹着争论丝毫不影响他睡觉。
等他睡醒,就喊了一声:“各位爱卿把折子递上来吧,朕会看。”
早朝就如此结束了。
一堆堆折子被搬到了清明殿,宫羽敬已经养成习惯,顺口就说:“给长公主送过去。”
当人抬着折子要离去时,宫羽敬想起昨天的事,又说:“留下,朕自己看。”
太监们又放了下来,宫羽敬开始看折子,可实在是犯困,一看就困,还感觉格外痛苦,时间格外难熬,他抬起头问:“唤琉嫔来。”解解乏。
然后在清明殿又开启了快乐模式,颜景走到清明殿外,听到里面嬉闹声,推开门,看到宫羽敬抱着嫔妃笑得嘻嘻哈哈,好不快乐,她呵斥一声:“陛下!”
嫔妃见了颜景,想到了昨日戚妃的遭遇,吓得抖了抖,推开了了皇帝,皇帝回头看着颜景,脸拉了下来。
“滚出去。”颜景对着嫔妃呵斥道。
琉嫔忙不迭地麻溜滚了。
“皇上,还有这么多奏折未看。”颜景看了一下地上七零八落的奏折。
宫羽敬一拂袖:“朕不看。”
“你不是稀罕这江山吗?毁了你会很心疼。”他没说自己尝试过认真看奏折,但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提不起兴趣。
他没能坚持下来。
颜景:“可以。”
“等江山要毁时,我便嫁出别国,可能要委曲求全但日子也不太差,倒是皇上您,若是成为俘虏,该要受到多少屈辱啊,你后宫的嫔妃们,全部都给他国的士兵糟蹋。”
“还听说有些人有龙阳之好,皇上您也小心点。”
成功把宫羽敬的脸说扭曲了!
“滚,滚!”宫羽敬咆哮着,踢着地上的奏折,踢得满地飞,颜景就默默看着他狂怒。
然后颜景从地上捡起一本奏折,指着上面对他说:“看到了吗皇上,上面说得什么?”
“这是镇北将军加急过来的奏章,上面说,竑吉族又来骚扰我们边境,镇北将军说,请求您送人送粮草还有兵器去,不然抗不了多久。”
“还有前几日周国也屡屡试探我们的实力,他们的大军都已经扎营在我们的国土之外了!”
“战事一触即发,皇上,你还有心情寻欢作乐?”颜景想问你到底行不行啊?机会有限,抓紧把握。
“怕什么,周国这次来不就跟上次一样想要一点土地吗?等他们使臣来京之后,谈妥了他们就退兵了。”宫羽敬理直气壮叉腰对颜景说道。
颜景想起信息里,这就是一个靠割地,赔款,签合约维持生活的皇帝。
“那你知道周国使臣明日就来了吗?”颜景问。
宫羽敬:“明日?”
这么快?
他都给忘了,这两天脑袋都给吵昏了。
“你怎么不准备,你办事如此不妥。”他反过来质问颜景。
颜景:“为何要筹备,是敌人,不是贵客。”
宫羽敬嘴唇抖动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有些无助,心说这天下怎么这么多事?
父皇在世的时候不就是处理处理朝廷的事,怎么轮到他,就还要面临战争,被其他国家欺负?
“你想好成为俘虏之后怎么办了吗?皇上,您舍得死吗?”颜景咄咄逼人。
宫羽敬哼了一声:“还不至于。”
“来人。”他拂袖喊道,很快一个太监躬身进来,他吩咐道:“明日周国使者将要抵达京城,你传达下去,让去接待周国使臣的人准备好。”
“中午接到人的话,晚上我们就可以备下宴席款待了。”
颜景:噗
“周国使臣来京之后,让他们在京外等上一日,进京之后,在驿站侯上三日方可入宫面见我郝国天子。”颜景直接吩咐道。
宫羽敬要说话,颜景就说:“你想被人看扁我还不想,急切款待,只叫他们得意,以为我们郝国怕了他们,要按以往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