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闰泽怀里的小孩也有一尺多一点,哭声奶里奶气的,好像哭不出来的一样,听着就让人心里揪得难受。
绣绣扶着她从地上站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小孩?你怎么把人家给抱回来了,丢了孩子的人家得多着急啊。”
王闰泽一脸的无辜。
“这可不赖我,我去打水呢,正巧听到不远处有个小孩哭着,我找过去,就看到一只木桶,她就在那木桶里面躺着,哭得浑身是汗。”
他把小孩往前送了送,好让她们看得更清楚。
“你看,脸上到现在还红着呢。我喊了好一会儿,也没听着有人,我总不能让她在那儿自生自灭吧,这多丧良心呢。”
末了,又补了一句,“我说丢这孩子的人呢,你看,长得多好看呐,怎么舍得把孩子丢了呢。”
陶知乐不信,“怎么会是丢,一定是他们不小心遗失了,就好比雪儿那个时候,江夫人定是不想丢了她的,是机缘巧合,也幸好母子得以相认。我跟你去木桶那儿等着,她们必会来找的。”
王闰泽耳根泛着红。
当初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他就想着,当初韩凝雪是不是也是这样丢了的呢。
他若是把她捡回去……
可当他抱回来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又安慰自己,女孩嘛,丢的多了,他见的也多了。
听她一说,王闰泽忽然觉得,他心思重,陶知乐简单,和韩凝雪一样简单。
“好,她兴许饿了,正好那边有水,你这里有点心,泡开了喂她吃吧。”
“这个公子就放心吧,我会喂的,我们家的鸟儿雀儿,都是我喂的。”绣绣接过来,逗弄着小孩,又说,“公子抱小孩的姿势倒是蛮熟练的嘛。”
“唉,乡下啊,”他长叹,“生活艰难,多是丢女儿的,残缺不全的,只要被我遇到,就是要捡起来,交到衙门,记录在案,若是有人找,自会去衙门,唉,就是没听说过丢了再找回去的。”
绣绣听着,忽然流着泪说,“公子大善,我就是自小被丢的,不知道被哪位好心人捡到,给了衙门里,到现在也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是不是还活着。”
见她哭,王闰泽有些无措,陶知乐安慰她,“你自小就跟着我了,我早就把你当姐妹,我家,也是你家,我爹娘,就是你的爹娘。”
她一开始就知道绣绣的遭遇,听到韩凝雪被这样的好人家捡到,并收养着,教养的如此的好,绣绣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
如今又遇着这事,她不哭也难。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王闰泽,竟然还有这样一副柔软善良的心肠。
“唉,小姐的爹娘,我不敢认,我只认小姐这个姐妹,这辈子就值过了。”
绣绣擦擦眼泪,哄着怀里的小孩子,捏碎了一点点心,往小孩嘴里抹,动作温柔极了。
不过一会儿,就到了木桶边,王闰泽指着一旁的石头,“你们先坐着,我去打点清水来。”
才坐下,绣绣就看着王润泽的背影说。
“我看这位公子,可比少将军好,就连雪儿小姐当成宝的韩文耀也不如他。”
陶知乐脸颊微红,笑着问她,“这话怎么说的?”
“先说韩公子,他呀,整天沉着一张脸,一靠近咱们,我就觉得冷嗖嗖的,不敢看他,更不敢乱说话。这少将军,哼,忒不识好歹了,小姐对他那么好,做了那么多事,他看都不看一眼,有军功又怎么样,要我看,得像王公子这样,温厚老实,又善良的人才好,他家又是地主,势力不如小姐,财力不如小姐,但凡中个举,也算有些本事,到时候老爷也不会紧着反对,更何况,是雪儿小姐那边的人,老爷高兴还来不及呢,您要是嫁过去,他必不敢欺负了您,这样一想,真真是门当户对,小姐,要我看,你们不如……”
“呸,你可住嘴吧。”
陶知伸手点她一下,差点把人给点下去,好气又好笑,“你倒是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我看着,怎么是你想去王家呢。”
绣绣连忙发誓:“天地良心,我可都是为着小姐好,再说了,王公子真的不差。”
话音刚落,忽然有人暴喝一声,“汰,哪来的小贼,竟然敢偷我的孩子。”
一时间,三五个人拿着农具围上来,尖头对着陶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