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到底还是走到了这条不归路

话已说出口,陶知乐这才发现不妥,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你们下个月才开拔。”

“是下个月,只是,我也该回军营了。”

他认真的看向韩凝雪,“下次见面……”

“下次见面,我还给你做一桌全鱼宴,迎你凯旋归来。”

韩凝雪不愿扫他的兴,他做的是要命的事,刀口舔血,九死一生,无论如何,她也要用最真诚的心,祝他早日平安归来的。

越延平心中一暖,第一次不愿出征。

随后,他又无奈一笑,到那时,他怕是要喊她一声,弟妹了。

“好。”

舌尖抵着上颚,消减喉间涌起的苦涩。

他的爱情,还没来得及生长,见见阳光,就被扼杀在摇篮里,只怕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感受。

望着她一跳一跳的走进厨房,他转身,望着落日,感叹着时间,真的不多了。

京城里,韩文耀喝着茶,听南木说着韩凝雪这边的情况。

南木问,“您真的放心越将军和小姐在一起?”

他轻笑,“当然。”

南木挑了挑眉,这么放心?奇怪,奇怪。

不过,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想送自己的女人,他才不管。轻轻一跃,隐匿起来。

韩文耀却望着将军府的方向,叹了口气。

不仅是韩凝雪,就连他,也感觉到了,越延平,怕是又要和前世一样了。

他这次不去,就是要看越延平去不去,若是他不去,那么,他就会如韩凝雪所想,好好的娶妻生子,只是可惜,他到底还是走到了这条不归路上来。

罢了,就让他好好的和雪儿道别吧。

毕竟,以后,雪儿就是他的了。

京城外,小院内,灯火通明。

中间的一张圆桌子上,热气腾腾。

韩凝雪热情的招呼着。

“吃啊,吃啊,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虽然比不得我娘亲做的好吃,可我也是得了她的真传的,这个清炖鲤鱼,你看看,这汤白白的,最有营养了,绣绣,盛一碗给你家小姐尝尝。”

绿儿也极有眼色的给韩凝雪盛了一碗,两个碗,同时到了两人的手中。

陶知乐正犹豫着要不要推给越延平,忽然。

“少将军,这碗敬你,祝你早日凯旋归来。”

此话一出,绿儿立马手速极快的盛了一碗。

越延平笑着接了,“好。不过是小小蛮夷,我等着你的全鱼宴。”

陶知乐默默举碗,以为自己是多余的那个,正要放下,幸而,韩凝雪转过碗,和她碰了一下。

她惊喜抬头,不小心瞟了越延平一眼,忽然被他眼中温柔的笑撞了一下。

恍然之间,她忽然懂了,他这是在谢自己。

心中苦笑,罢了,不属于自己的,何必再执着,她遥遥敬去,“祝少将军旗开得胜。”

“多谢陶小姐。”

韩凝雪左右看了看,知道两人解开心结了,也松了口气。

趴到陶知乐的肩膀上,轻声说,“你开心,我就开心了。”

“嗯,我挺开心的。”

她做这一切,是为了自己,她的心意,她懂!

一碗鱼汤就解开了她的心结,韩凝雪觉得很值。

至于越延平,算了,前世她都订亲了,对方又是权势滔天的三皇子,也没见他收敛,还是算了吧。

见他们吃得高兴,老妇人抱了一坛子酒出来,“这么多好菜,不配上好酒,岂不是很可惜,刚刚我听说,这位小将军要出去打仗?”

越延平点头,“是。”

“那我这坛酒,就送给你们了,就当是为你们饯行,这可是我们家老头子去年埋在桃花树下的,这是最后一坛,我给你们打开。”

老妇人开了酒,又让小孙女帮着摆碗,倒了三碗后,老妇人便领着小孙女回去睡了。

三碗酒,越延平看一眼韩凝雪。

韩凝雪豪气的拍胸,“乐乐身子弱,我多吃一点酒没关系。”

还没等陶知乐感动,越延平按住中间那个碗,“你也是个弱女子,更何况,这酒,还是送给我的,当然我来喝。”

他之所以在韩凝雪出口之后再说,就是不想说他是为自己喝的,陶知乐心里微微失落,但,也习以为常了。

绣绣有些担心,“小姐。”

“没事。”陶知乐让绣绣替她倒茶。

一碗酒,一饮而尽,第二碗,很快也下了肚。

“你都喝了,我不陪你,岂不是不够意思。”韩凝雪也豪气的喝了一碗。

到这时,气氛正好,陶知乐吩咐绣绣。

“去把我的琴拿来。”

琴?越延平看向韩凝雪,“听说你弹过一首曲子,一首,让众人为之,惊异的曲子。”

惊异?惊是惊了,异嘛,鬼都能弹出来的,能算什么曲子,也就李煜祈那个有病的人喜欢。

“哦,是三皇子喜欢的那个吧?相信我,你不会喜欢的。”

“可,我就是想听听呢。”

指腹在酒坛边缘转了一圈,抬眼看她。

韩凝雪不想弹,那种曲子,能把方园十里的鬼都引来,她偏过头。

“雪儿,你就弹一弹嘛。”陶知乐温言软语,韩凝雪受不住,答应了。

“先说好了,把旁边的邻居吵醒了,可不怪我啊。”

越延平失笑,“好。”

手指刚搭在琴弦上,轻轻一拔,极其悦耳,下一瞬,忽然变了,切切错错,简直和下过雨后池塘里的青蛙没什么区别。

越延平都差点忍不住要骂娘,忽然,琴声一停,韩凝雪望过来,笑:“这样的曲子,你可还要听?”

他咬咬牙,“听”

倒是要看看,这种曲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三皇子如此痴迷。

“我还是弹一首我们家乡的流水小调吧。”

琴声起,叮叮咚咚,行云流水,原本被吵的人站在门前,举起的手,终是落了下来,转身回去了。

隔壁院里,男人站在月光下,独酌一杯,“怎么回事?”

“是早上那位钓鱼的姑娘在弹琴。”

“哦。”

话音落,男人眉心一锁,“张道长的丹药炼的怎么样了?”

“说是快出关了,明天出发的话,刚好赶上。”

“准备一下,明日出发。”

*

这边,弹琴的人已经换成了陶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