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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祈冷哼,瞥向动也不动,只管刻木簪的韩文耀,“你把他当哥,他可不一定把你当妹妹。”

正在削木的韩文耀手一顿,没有理他,继续削着。

见他不理不踩,甚至见到自己也不下跪,李煜祈大为光火,伸手拔下韩凝雪头上的簪子,用力一甩,簪子直直的朝韩文耀过去。

韩凝雪吓得瞪大了眼睛。

“啪”

银簪砸在木簪上,木簪脱手而出,被银簪牢牢的钉在墙上。

“文耀哥——”她担心的喊出声。

韩文耀微微垂眼,放下刻刀,这才起身。

“见过三皇子。”

“哼。”李煜祈甩袖,看向不断朝自己求情的韩凝雪,一甩袖子走了。

韩凝雪看看他,提了裙摆跟上。

一出门,韩凝雪就被冷风刮得缩了一下,身上的热气忽然消失,她紧了紧袖子。

“三皇子,实在没料到您会来,要是知道您来,我就在外面等着您了,他就那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他吧。”

“你可知,见到本皇子不下跪,已然是大不敬之罪,本皇子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计较的。”

韩凝雪低头,应:“是。”

回到正厅,韩凝雪主动担起了泡茶的责任。

一杯热茶递到眼前,李煜祈迅速出手,掐住她的脸,往自己跟前一扯,擦掉她嘴角的糖,坏笑着问她,“你之前说什么、”

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韩凝雪装傻,“没料到您会来,要是知道您来,我就在这儿等着了。”

“呵,那样,我岂不是看不到这一场好戏了?”

温热的指腹在她下巴处来回摩挲,肌肤细腻的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他眼神迷离,渐渐染上欲望。

韩凝雪猛的挣脱,慌乱中坐在离他较远的地方,“三皇子请自重。”

李煜祈轻笑,“太医日日前来诊脉,韩夫人的身体大有好转,韩小姐,你早晚是我的。”

耳根发烫,韩凝雪咽咽口水,“我记得。”

李煜祈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记住你我的赌约,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仍然是你。”

房门开了又关,一阵冷风卷进来,又没了声息。

他走了,来这一趟也许有别的事,但是在看到她和韩文耀在一起的一幕,已经变了。

尽管她已经反应极快,还是让他怀疑到了韩文耀的头上。

晃然间,她喉头一痛,接着是肚子,痛得她难受得想要立即死掉。

绿儿听到动静,连忙跑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她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吓得她大叫,“快来人哪,快来人啊。”

金苹稍晚一步回来,一回来就听到绿儿在叫人,顾不得脚下的雪漫过了脚面,飞快的奔了过来。

一进屋,就见韩凝雪脸色发白,眼泪流了满脸。

委屈一喊,“娘。”

她的整颗心立马化了,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抱住她。

“怎么了,我的乖宝,怎么回事。”

“娘,我就是想你,想爹爹了。”她伏在金苹怀里,嗅着那温暖的气息,肚子上的痛也慢慢的减轻了。

“娘在这儿,爹也在这儿,真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说,别瞒着娘啊。”金苹心疼的不行,把人扶到床上,掖好了被子。

“没事,真没事。娘在这儿,我就好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一定是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江家的人又给她气受了。

她的雪儿那样懂事,一定是不希望她和江家的人吵起来。

想到这儿,金苹也开始掉起了眼泪。

恰巧,韩宗和她想的一样,他确认韩凝雪没事了,便去找韩文耀。

韩文耀一听,手一紧,“她真没事了?”

“没事了。”转念一想,他又笑了,“也许是长大了。”

韩文耀不太懂,长大了和肚子痛有什么关系。

“四叔,我们真要留在这里过年?”

“我来找你,就是想着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回去的事了,尽管只有一个月了,我觉得,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是,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奶奶那边。”

“等雪停了,我去问问,我不在的时候,你注意着点,别让雪儿轻易的和江家人在一起,她心思单纯,万一……”

“我知道的,我会看着一些的。”

他很是认同韩宗的话,这京城,他可不想韩凝雪再来。

半夜,韩文耀悄悄摸到韩凝雪房里。

韩凝雪正睡着,察觉有人推她,便醒了过来,未曾睁眼,便闻到她为韩文耀挑的香包,笑道:“你怎么来了。”

“你今天怎么会肚子痛?可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没说不干净的,只说不好的,大概以为是江家的姐妹又陷害她的吧。

“不是,就是突然痛了一下,过了那一会儿就好了。”

“嗯,我们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我并非无能之人,若是有事,只管交给我。”

韩凝雪摇摇头,感激的握住他的手,韩文耀一缩,她握得更紧了。

“文耀哥,她们惹我,我不会给她们机会的。我只是,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我想,就算在京城,我们也有能力买一处院子,哪怕小,也算是我们的家了。”

微微冰凉的手被她放在暖被下,渐渐捂热。

“放心,我会办好,你喜欢城东还是城西?”

“城西,城东那里达官贵人多,城西清静。”

“好,那就城西,你好好休息。”

手中的温软,让他不舍,告别的话已经说了很久,他没动,韩凝雪也没动。

过了一会儿,她把脸枕在他的手上,韩文耀心中发烫。

“你--”

“文耀哥,她不会轻易放我们走,我们需要一个契机。”

“我懂。”

最终,韩文耀终是狠心抽开手,从这里出去。

暗处,韩宗站起来,愤恨的看着韩文耀。

他的女儿,有知心话不和他说,偏和韩文耀说。

而且,他们俩在背着自己和金苹,做了什么事。

他有些不安,一想到能离开这里,他心里也起了心思。

城西么,听说京城这个地方,寸土寸金。

忽然,他想到住在陶家的老太太,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