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凝雪笑道:“我不告诉你,你什么都知道,我以后岂不是没机会和你的小妾们斗了?”
韩文耀好笑道:“哪有什么小妾,只有你,一生一世,只你一人。”
韩凝雪红了脸,转向里面。
韩文耀低下头,碰了碰她的脸颊。
“好好休息。”
房门关上,韩凝雪摸摸他亲过的地方,心中的蜜,满得溢了出来。
迷迷糊糊间,又一不速之客上门。
韩凝雪精神忽然紧绷,一下坐起来。
那人,正坐在不远处,正对着这边,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你,你,三皇子,您怎么来了,我……。”
“好手段啊。”
韩凝雪一惊。
“三皇子,您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本皇子来时,正巧看到你的文耀哥从这里出去,你说,本皇子该拿你们怎么办。”同时,他手中转着的花茶杯,应声而裂。
韩凝雪直接吓出一身冷汗。
“他,我泡了一夜的药浴,爹娘轮流守了我一夜,他念着我们家的情义,要来守着,我觉得不合适,只说身体好了,就让他走了,就是这样。”
她表现的理所当然,看不出半点心虚。
李煜祈仔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眼神。
他有些信了,但还不放心。
“你若是敢对他有半点非份之想,本皇子会让你见识到本皇子的手段,你,别逼我。”
韩凝雪波浪鼓似的摇头。
“不,不会的。”
“当然,他若敢对你有半分非份之想,本皇子,也绝不饶他。”
“不,他和我们家是很亲很亲的,哥哥。”
李煜祈可不信,但他现在,不想动他。
动了他,就等于把韩凝雪推远了,他没必要,那个人,也不值得,只是一个小虾米罢了。
他拿出一盒膏药走过来,放在床边,“这是上好的止痒药,你留着用,从今天开始,姓严的再也不会在你眼前了。”
“三皇子费心了。”韩凝雪拢了拢锦被,盖到肩膀上。
李煜祈看得喉头一紧,脑海中蹦出一句成语,欲拒还迎。
“你想怎么处罚他们?”
“还没想好。”
“你好好想,想好了,来找我。”
“嗯。”
出了这儿,李煜祈转身来到韩文耀的房间。
房内,韩文耀担心了半夜,见她安然无恙,这才安心睡下。
可睡着睡着,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不停的挤压,就连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窒息感越来越重,他忽然醒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极了的脸。
那人邪魅一笑,“醒了。”
他松开手,用洁白的帕子擦了擦,一如他往常的那般动作。
韩文耀忽然得了呼吸,猛吸了几口气,咬紧了牙,一坐而起,“三皇子,您屈尊来草民这里,有何贵干。”
“呵,只是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否则。”
“谁的主意?”
“你知道。”他轻蔑瞥他一眼,冷笑道:“我想,你一定不想你的家人,有半点事吧。”
韩文耀忽的握紧了拳,脸绷得极紧。
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李煜祈轻笑一声,转身走了。
韩文耀轻轻闭上眼,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阴沉寒冷。
这一夜,金苹没敢合眼,一合上眼,眼前就会出现韩凝雪不小心吃了什么毒药,然后就……
“哎!”
韩宗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按在胸口上,“雪儿好好的,她没事。”
金苹一下子控制不住,眼一热,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雪儿从小没吃过这样的亏,我心里难受。”
“没事了,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回去了,回去就好了。”
韩宗眉心紧拧,他知道,一旦沾惹上官场的事,就很难再脱身了。
可他,必须得想办法带雪儿走。
江夫人也是睡不着,让花嬷嬷连夜去朱府,问了朱瑶。
听花嬷嬷说完,江夫人心中一凉,“芙儿她,怎么会这么狠毒。”
花嬷嬷不信,“小姐从来没有害人之心,她是我们亲眼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害雪儿小姐。朱小姐也说了,是一个黑衣人,我从来不知道二小姐和外男来往过。”
“你是说有人想借芙儿的手,害雪儿,再牵连上朱家,还有当时那几家人?”
“夫人,这事,太复杂了,万一是严小姐想挑拔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呢?”
江夫人点点头,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
“这件事,先这么揭过,只是,仍要暗中察看,那黑衣人,到底是谁。”
“依我看,不如直接告诉老爷。这背后之人,即想得这个法子,一箭下去,不知道射中了多少,咱们女人,到底不如男人想的多,想的长远。”
“对,是该告诉老爷的。”
一上朝回来,江丞相就见到了彻夜未眠的江夫人。
听着她低声泣诉韩凝雪的不公遭遇,又听她讲述韩凝雪被人排挤打压,他始终面无表情,静静听着。
直到最后提到黑衣人的时候,他眼睛忽然一睁。
“可知是谁。”
“不知。”
“声音呢?”
“也辩不出来。”
“那人极有可能是想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至于目的,便是要搅弄朝局,有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们不得不防。这些日子,你们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里,若无大事不要出门。”
“嗯。”
一切交给江丞相,江夫人就放心了。
而这几日,恰好赶上京城下雪,于是一个个的,全都学起了猫,缩进了窝里,不肯出来。
陶知乐本来吃的就少,韩凝雪那时没打算让她吃,可陶知乐非要与她一起,她只得劝她少吃些。
身上的症状很轻,好的很快。
下雪之前,陶家人来接,她便走了。
如今这个小院里只剩下韩凝雪自己,金苹更是专心的把心思全放在她身上了。
韩凝雪和韩文耀坐在一起看书,绿儿坐在旁边认字,金苹在另一边做着绣活,韩宗闲来无事,烤几个地瓜,削几个木人,做几个小动物哄韩凝雪玩。
一家人其乐融融。
房门一开,呜呜的北风拼了命的往里钻,卷起大片飞雪,一进了屋,便融化了。
门快速关上,屋内又恢复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