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先透个底吗?你家主子又怎么了?他要是很生气,我去也没命的。”
“是严小姐的事。”
严小姐?严思雅?
“她怎么了?”
话音刚落,韩凝雪就落了地,牢牢的站在干净的青石板路上。
“不知,您还是自己去问主子吧。”
眨眼间,这里只剩下韩凝雪一个人。
要她去问?呵,她才不问呢。
她一脚踏出院子,院外的两人拦住她,“没有三皇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韩凝雪跺了跺脚,气乎乎的回去。
反正早晚也是要见,早见完早回家。
“咚咚……”
“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皇子要你们何用。”
韩凝雪一听,开心道:“是,奴婢这就走。”
她才转身,屋内响起低沉的声音。
“你敢,进来。”
真奇怪,她明明变了声的啊。
轻轻推开门,她笑:“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煜祈侧着身子,面容冷峻,“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本皇子。”
韩凝雪耸耸肩,“我也不敢啊,我正在调珍珠粉呢,他们就……”她摊手,“你知道的。”
李煜祈懒得和她废话,“过来。”
她有些不敢,“你还生气呢,我不去。”
“过来。”他眼睛一瞥,略带着威压。
韩凝雪皱皱鼻子,“哼,就知道欺负我。”
挪着小碎步走到距他一丈远的地方,站定。
“韩凝雪,你和九皇子是什么关系?”
“啊?”
他,他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还好,她不像前世,什么都写在脸上,韩凝雪定了定神,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神色懵懂。
“九皇子?你的弟弟吗?我没见过他啊。”
李煜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不出半分破绽,他半信半疑,仍试探道:“那为何九皇子的人会帮你?你不觉得,这很蹊跷吗?”
这个,韩凝雪还真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啊?哦,是不是在说严小姐啊,他们抓来我的时候,提到她了,她怎么了?”
“抓你来?”尾音上翘,带着不容质疑的反问。
韩凝雪连忙摇头,“是背着,背着。”
“背着?”
屋外,背过韩凝雪的暗影背后升起一层冷汗。
韩凝雪连连嗯了好几声,
“总是夹着,我不舒服嘛,所以让他背喽。”
李煜祈暗暗磨牙。
忽然,外面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嘴角微翘。
“对了,严小姐怎么了?”
“是严大人,那巡抚,本来应该是他的,今天一早上朝,不单你的越哥哥,就连九王爷的党羽都……”
韩凝雪瞬间明白了,前世,这巡抚,的确是严大人的,因为那时,陶府已经败落,李煜祈也在发展自己的势力,老皇帝为了不让他发展那么快,借着这次机会敲打他。
这次他处处被她们绊着,根本没机会发展,老皇帝应该很放心才是。
难道皇上也在养鹰,还被鹰识破了?
但见她眼珠骨碌骨碌的转个不停,李煜祈心情慢慢好起来,抬手敲她。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不通啊。明明你和严大人没有关系,你气什么?”
李煜祈哼笑,“你说本皇子气什么,她欺负了你,该给你出气的是本皇子,你那个‘越哥哥’算什么,还有那个‘文耀哥’,韩凝雪,你不缺哥吧?韩家,江家的几个哥哥,还不够吗?”
“可他们都不如文耀哥,越哥哥对我好啊。”
李煜祈逼近。“那我呢?”
“我不说。”
“若我一定要你说呢?”李煜祈又近一步,
韩凝雪往后退,他再进,韩凝雪又退,一退再退,直到退到柱子后面,再无可退。
李煜祈玩味的盯着她笑。
“说说看。”
韩凝雪极恶心他这样,偏了头,“你不好,一点也不好,你一见我就要杀我,你还经常半夜去我的闰房,还动不动吓我,掐我的脖子,还让我给你念禁书,还让我给你弹琴,手都弹破了。”
明明在控诉他的罪行,李煜祈却听得津津有味,“是,我的确很坏,你怕我吗?”
怕?她倒是不怕,就是恶心。
“我不喜欢你这样。”
李煜祈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抬手抚向她的面部。
韩凝雪一下躲开了,李煜祈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头,不许她动,另一只手仍像先前那样,勾起耳边的发,挂在她的耳朵上。
动作温柔的不似常人。
“可我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想咬一下她那粉嫩的耳垂,想品尝她口中的香甜,想拥着她,沉稳入睡。
这次,应韩凝雪的要求,仍是由那个背她来的人,将她送回去。
屋内,韩文耀已经耽着脸,在那等着了。
见她回来,牙关紧咬。
“又是他?”
韩凝雪摇头,“不是,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你用了九皇子的人?”
“是,严思雅欺你辱你,我就是公报私愁,你是不是看不惯我。”
“怎么会。”韩凝雪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捧着脸,望着他,“你这样子,我好喜欢,只是,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都让他察觉到了,还怀疑到了我们头上。”
半晌韩文耀终是点头,“知道了。”
韩凝雪嘻嘻笑着,“爹娘呢?你把他们支走了?”
韩文耀耳尖一红。
两人才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江夫人忽然派人过来,说是江宛明天要带她去朱大人家里做客。
韩凝雪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朱大人家嘛,她又不是没去过,前世她的好姐妹可没少借着张大家,朱大人家,李大人家明里暗里嘲讽她。
后来她就很少出去了,越是不出去,外面就传的越疯,可再怎么传,都抵不上江夫人带着她出去一次。
更何况,她和三皇子订亲,谁敢说三皇子不好呢,何况李煜祈那时还需要她。
现在么,她即没有江家小姐的身份,又没有准三皇子妃的身份,还是个见不得光的解闷的。
这次,自然危险更多。
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一下。”
花嬷嬷笑着摆摆手,“夫人知道你对布料没什么要求,可到底是丞相府的人,还是穿得体面些,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嬷嬷,哪有什么人会小瞧我呢。”
她笑着,心中想着,这个府里,没有人不小瞧她的。
第二天,陶知乐也早早的洗了脸,擦了月华坊的胭脂,全副武装的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