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有人接住了她,有力的怀抱勾起她深深的眷恋。
红香连忙闭上眼睛,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
那年,她在山上挖东西吃,不小心被蛇咬伤了,又累又饿的她,眼看着就要死了。
恍惚之中,有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出现在她眼前。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好看的少年,永远都记得那个带着磁性的声音。
他说,“你还好吗?”
她没法回答,想伸出手摸一摸他的脸,却动不了,想求他救救自己,也开不了口。
谁知,他竟笑了一下,“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她心里莫名的安心了。
没过多久,那少年回来了,用手挤出草汁,滴进她的嘴里。
然后,她就被他抱起来,那天,是她过得最幸福的一天。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混和着血的香味。
没人知道她为了研制出那样的香,收集了多少血。
只有那样,她才会觉得,他一直都在她身边。
“你还好吗?”
梦,到底醒了。
红香挣扎了一下,他用力固住,“别动,你好像伤的不轻。”
“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那要谁管?主子?他现在可忙着呢。”
“那也不用你管。放我下去。”
“别逼我,红香。”他用不置质疑的语气说着。
红香别过头,“随便。主子在忙什么。”
那人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红香闭眼,心口好像又痛了。
她不想知道的,不就是关于韩凝雪的事么。
“人就在那,有什么可忙的。”
原来,她还是想知道啊,是意料之中的事。
“王闰泽。”
“啧,也值得他出手?”红香用有些嘲讽的语气说着。
“所以,我才来提醒你,主子做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他低头,幽潭一般的眸子,望进她的眼里,“红香,做这个的,从来都是有今天,没明天。”
强烈的呼吸,萦绕在她脸侧,红香晃了一下神,眼神越来越清亮。
“念,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只要不违背主子的命令。”
红香勾唇一笑,捻开袖中的香丸,那股异香,忽然飘散在周围。
她爱极了,迷醉的闭上眼,洁白的双臂攀上他的脖颈,红唇往前一送。
念微笑着,全盘接受她的服务,直到她喘息着离开,似乎累得不行时,他才说。
“你受伤了,我不会碰你,好好养伤。”
“念。”红香撑起身子喊他。
“我去帮你抓药,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人一走,红香仰倒在床上,眼角有泪滑过,没入耳后的发间。
她后悔了。
没有那个香,她不会接受任何人,甚至多闻一秒就会恶心。
可是,当苦涩的药汁进入喉间时,她的鼻子酸了一下,一滴泪落入碗中,和着药汁吞下。
屋内灯光很暗,念看不到,只有她自己知道。
“念,对不起。”
念轻笑,“我知道,我会等。”
第二天,陶知乐还没来,御医就来了。
直接命人带着去了韩凝雪那儿。
江夫人一听,以为韩凝雪病了,提起裙摆,急急的来了。
一进来才知道,原来是三皇子派人给金苹调理身体的。
御医诊了一会儿,说,“夫人身体经过这几个月的调理,已经有所好转,虽说这药膳是大补之物,但也不宜过猛,我再重新开一副方子,专配药膳。”
金苹有些不安,“这要多少银子?”
江夫人忙道:“妹妹只管安心治病,银子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嬷嬷。”
花嬷嬷正要应,韩凝雪加了一句,“就从那两间铺子里拿吧,公中的银子,还是先别动了吧。”
她没说别动,只说‘先别动’,算是给江府留了面子。
江夫人知道她不想让府中的人说闲话,只好点了点头,她暗暗朝花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御医才走,就有人通报说陶家的小姐来了。
江夫人直接让人引到这边来。
在这个家里,她的三个女儿,都不喜欢雪儿,雪儿这样聪明,不会不知道。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雪儿才不愿认她的。
她甚至想,如果她的三个女儿,像陶知乐一样喜欢韩凝雪,她就不用再看着雪儿离开,牵肠挂肚的了。
许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花嬷嬷安慰她,“夫人,是您的,早晚都是您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江夫人点头,“且看吧。”
另一边,韩凝雪和陶知乐两人手拉着手,嘘寒问暖的,好像亲姐妹一样。
江夫人看得眼眶一热,她向韩凝雪招手,韩凝雪不动,陶知乐挽着她的手臂过来。
“夫人。”
“雪儿,我听说最近有一家铺子,新开的,里面的东西,最招女儿家们喜欢,娘这里有银子,你和陶小姐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那家店铺我知道,是新开的,我哥哥还给我订了一个胭脂,一个头油,一套簪子呢。”
江夫人脸一僵,她还没订到,怎么那个韩文耀,不声不响的就订了,这让她怎么在雪儿面前刷好感。
“无妨,你再领着陶小姐去看看,要是再有看上的,再订就是了。”
“您不去么?我已经有了,你也可以去看看,听说那儿生意很火呢。”
“改天吧。”
“哦。”
她朝花嬷嬷看了一眼,花嬷嬷把准备好的银子塞到绿儿手里,嘱咐她,“小姐看上什么,就买什么,不够的,就记到夫人名下,切不可委屈了小姐,明白吗?”
绿儿看看韩凝雪,见她悄悄点头,收下了。
才刚出了门,韩凝雪便招手喊她过来,看了一眼荷包,绿儿悄声道:“约有三十两。”
“嗯,不少了。”
有这些银子,她可以好好让她们姐妹几个难受好久了。
陶知乐怎么也想不到,韩凝雪走了会这么快回来,她往马车外看了一眼。
“听你奶奶说,这次你要在这我过年,那可太好了,对了,听韩铃说,你哥哥只一年不到,就考上了秀才,他好厉害。哥哥还说,要和他切磋切磋呢。”
“切磋什么,他那字,还是你整理的字贴,我给他,让他练的,还有那书,也是你派人送来的,千里迢迢的,我们来还没好好感谢你呢,今天你看上什么,只管和我说,我送你。”
陶知乐不好意思的掩着嘴笑,“我哪用得着你的银子,我爹说了,我们开的有铺子,这次来,还让我好好谢你呢。”
“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