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柳氏没有想到的是,她后来其实也打听过关于这个临安王妃的事情,那时候她很意外地得知了,临安王妃和临安王之间的感情,竟然非常好。
这件事当然是非常令人意外的了,原本柳氏还以为,能做王妃又怎么样?那还不是不得自己丈夫的喜欢,而且还是容貌丑陋的一个人吗?
以前的张氏,那么高高在上,那么美,才情也一样很好,可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得不到自己丈夫的喜欢么。
柳氏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心底里的不甘心,却也很深很深。因为…当年她其实是见过张氏的,她见到张氏的时候,瞧见张氏带着沈云舒出门。
那一次,柳氏见到张氏,其实说起来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但是也是那一次见到了以后,柳氏就将张氏的样子,记在了心里。
她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看着张氏的样子,看起来就是日子过得非常幸福的那种,她的脸上的笑容虽然很淡,但是看着…
就让人觉得,很羡慕。
柳氏不喜欢这样的女子,觉得他们在家中的日子过得不好,竟然也能这么恬淡,无非就是装出来的而已,欺负她们这些外人,不知道真实的情况。
因此…此时此刻,柳氏在瞧见沈幼清的时候,仍然是不喜欢的。
和从前看到张氏的时候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喜欢。
沈幼清看着眼前的柳氏,知道她的想法,却也懒得戳破,柳氏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也不知道内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扭曲…
才导致了,她竟然是像现在这样的。
“听说沈家现在情况不太好,所以过来看看。你是沈夫人吗?本王妃…来看看你。”沈幼清笑吟吟的,然后就走到了柳氏的面前。
沈幼清浑身上下满满的都是气势,看得柳氏心头一凛,吓了一跳险些往后退了半步,然后咽了口唾沫,有些瑟瑟发抖。
她见惯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那些人,其实大多都是很有涵养的。好似如今沈幼清这般“仗势欺人”的,她还是头一次瞧见。
当然嘛…沈幼清从前的确是好涵养的,念着柳氏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继母,而沈黛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继妹,因此还是愿意好好对待几分的。
只是,可惜的是,有些人不是你好好对她,她也就会好好对你的,狼心狗肺这个词语,拿来形容柳氏,沈幼清都觉得,有些不是那么够看。
“我家…”柳氏被沈幼清的气势震慑到了,看着沈幼清,往后退了两步,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沈幼清在对她说什么。
“我家现在情况很好,王妃…王妃不用担心!”柳氏咽了口唾沫。此时,若是换了旁人在她跟前说这样的话,她怕是早就反驳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柳氏看着沈幼清,只觉得自己非常心虚,而且根本就不敢得罪沈幼清,生怕…她会因为不高兴,而对自己做什么似的。
“很好?”沈幼清指了指院子里头的情况,便问道:“沈夫人这是在做什么?祭奠谁?沈夫人可别忘了,先前沈家的两位,死去的时候,皇上那儿,是怎么说的。”
沈黛死的时候,虽然也有操办她的葬礼,但是因为沈黛的死状有些古怪,加之建安帝早就已经厌弃了沈黛。
因此,沈家人其实也知道,沈黛的葬礼其实是没有好好办的,当时柳氏还在想,即使是自己的女儿这样,她还有儿子,也是不用怕的。
女儿嘛,在她看来,当初也不过就只是给儿子拿来锦上添花的罢了,如今没了,只要不牵连到儿子也就是了。
所以那个时候,柳氏其实是担忧大过哀伤的,因此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放在对沈黛的死上面,但是显然…后来沈钊还是出事了。
柳氏恨啊,凭什么沈云舒一回来,她的儿子就要死呢?
当初如果不是张氏妨碍了她,她也不至于对张氏痛下杀手。这么多年,她京城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梦到张氏。
梦到张氏不再是从前那么一副温和的样子了,而是来找她冤魂索命。
她有的时候,睡醒起来眼下就是浓浓的乌青,可是她心虚,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的情况,因此…只有用厚厚的脂粉给遮住。
自从沈幼清死了以后,这些噩梦,就开始折磨她了。
她开始变得丧心病狂,就连后来有的时候她进宫去看沈黛的时候,恍惚之间,似乎都能够感觉到,沈黛的宫殿里头,还有别人。
渐渐的,柳氏也就不愿意去看沈黛了。
“我来这里,不是因为担心。”沈幼清笑笑,就道:“况且,我为什么要担心你们?你的脸,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沈幼清似笑非笑地说完以后,语气就变得森然了许多,就道:“我是听说,有人用了厌胜之术。在诅咒,先皇后,和沈将军呢。”
“沈夫人,也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你可知情吗?”
这话一出,柳氏的瞳孔就是猛地一震收缩,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喊大叫道:“什么厌胜之术?什么诅咒先皇后和沈将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千万别胡说!”
柳氏哭着喊着叫着,然后就想要逃跑,只可惜的是,她都还没来得及将腿给撒开呢,就已经被小桃给抓住了。
“别跑呀!”小桃讥诮一笑,便道:“我家王妃是过来查证这件事的。你现在跑,莫不是心虚了?我都还没搜查呢,你这就自己招了吗?”
“招什么?我没有!”柳氏咬牙切齿,想要反抗,奈何小桃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她脸都扭曲了,却还是没办法挪动分毫。
“你们是什么人?什么临安王妃?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临安王妃,你们一定是冒牌货,跑到我家来做什么?来人呐,快来人!”
柳氏还在喊着,显然是想要叫人来,将沈幼清和小桃给赶走。
沈幼清看着柳氏如此,不免就蹙眉摇头,叹了口气,觉得眼前之人,实在是太过于不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