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满暴躁的吼完,直接挂了电话,深呼吸平复心情,给顾谨遇发了微信,告诉他这件事。
顾谨遇并不意外,回了句知道了,没放在心上,也没打算跟苏慕许说。
乔珺雅分明是不想还钱,又担心顾满找她要,特意试探顾满的。
之前不试探,现在想要问个明白,一定是安诺说了什么,把她逼急了。
一觉睡醒,顾谨遇看到苏慕许在自己床边坐着,被吓了一跳。
“不是在做梦,”苏慕许双手捧住顾谨遇的脸,乐不可支,“我醒得早,就过来了,怎么还吓着你了?不该是惊喜吗?”
“太早了吧?”顾谨遇心跳都乱了,嗓音发哑,看了时间,七点都不到。
苏慕许麻溜的钻到被窝里,“太早了吗?那就再睡个回笼觉吧。”
顾谨遇:“……”
苏慕许说睡便当真睡了,顾谨遇毫无困意,却是不舍得起床。
孟盼晴起来吃早餐的时候,没见顾谨遇,刚要打电话,秦姐笑道:“苏小姐来了,六点半来的,给我打的电话开的门。”
孟盼晴:“这么早?是有急事吗?”
“笑眯眯的,看起来不像是有事。”秦姐笑的促狭。
孟盼晴唔了一声,有些羡慕了。
年轻就是好,行动力十足。
不像她,明明也会想老陆,想着想着就算了,懒得动弹。
老陆倒是很有行动力,但他忙,抽不开身,顶多有空就给她发微信。
苏慕许醒来的时候,九点,羞的不敢出门,央求顾谨遇将他妈妈和秦姐支开。
顾谨遇也挺不好意思的,也就妈妈再婚了,不然他总觉得自己这样很过分。
“妈?”顾谨遇洗漱完毕下了楼,喊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一个电话打过去,顾谨遇听到孟盼晴说:“起来了?睡得好吗?想妈妈了?”
顾谨遇羞红了脸,“您买菜去了吗?”
“怕你们害羞,我先走为妙,”孟盼晴心情大好,“我和秦姐去安城了,归期不定,你照顾好家里哦。”
顾谨遇:“……您真贴心。”
孟盼晴:“不用谢,我这个当婆婆的,肯定不是绊脚石。”
顾谨遇:“我还有事没跟您商量。”
孟盼晴:“先带许许去吃饭吧,等我到了安城给你发视频再聊。”
顾谨遇答了声好,心里暖洋洋的。
也许年幼失去父爱,是他心头永远的痛,可妈妈对他沉甸甸的爱,细腻温柔,足以抚慰那些伤痛。
叫苏慕许下来,顾谨遇和苏慕许一起到厨房做了简单的早餐,安安静静的吃。
苏慕许恍惚有种过日子的感觉,吃过饭之后便精神百倍,要打扫卫生,整理家里。
结果发现,无从下手,他家里整洁的就像是全家人都有洁癖一样,若她动手,反而更乱。
“你们不累吗?”苏慕许颓败的窝在沙发里。
顾谨遇坐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有什么累的?看起来房子很大,但活动范围很小的,平时注意些,并不需要多辛苦做家务。还有,秦姐身体不太好,有请小时工帮忙的,不全都是她做。”
苏慕许哦了一声,想起自己家佣人那么多,也都是在她不在家的时候才上楼收拾,训练有素,从不会打扰她,也不会乱动她东西,瞬间心情又好了点。
她是不擅长做家务,但她生活习惯也没太糟,以后结婚了,卧室不让人进,她有信心自己整理好。
两人闲聊了几句,顾谨遇提起了乔珺雅给顾满打电话的事,苏慕许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冒出一个念头来。
简单跟顾谨遇说了一下,她便拉着顾谨遇回了苏家,开开心心的和家人一起吃了午饭,便叫上安佳人去实施她的计划。
她的计划很简单,和三婶演一出电视剧里常见的戏码,拿钱赶人走。
安佳人觉得这出戏挺有必要演的,因为就算和安诺一起演戏,她也不可能轻易接受乔珺雅以及她腹中的孩子。
但凡他们是正常恋爱,她都会维护她,劝安诺负责到底。
可这个孩子是算计来的,安诺反而是受害者,她便不能妇人之仁。
半路上,安佳人笑问:“我出多少钱合适?”
“随便给点,她不配太高价。”苏慕许笑嘻嘻的说着冷绝的话。
安佳人很赞同,以乔珺雅想要嫁给安诺的心思来看,给再多钱,她也未必会动心。
到了约好的咖啡厅,乔珺雅看到安佳人身边坐着苏慕许,美好的心情毁了一大半。
她挺有信心对付安佳人的,可苏慕许也在,意义便不同了。
她怀疑这是一场鸿门宴,目的不是真的劝她离开,而是羞辱她。
“来了,喝点什么?”安佳人笑望着乔珺雅,并没有起身。
乔珺雅不自在的笑了笑,摇摇头,“不用,谢谢,我现在不适合喝咖啡。”
苏慕许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胖了不少的乔珺雅,想起她走来时隆起的腹部,有种错乱的感觉。
这一世她这么孤注一掷,上一世呢?
会不会她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她已经生下了安诺的孩子?
相比而言,这一世的安诺比上一世的竟是要清醒坚定的多,大抵是因为她看清了乔珺雅的嘴脸,撕开了她的真面目,让安诺也不敢轻信她的花言巧语。
“怀孕很辛苦,最近还好吗?”安佳人温柔的问。
乔珺雅微笑道:“谢谢姑姑关系,我还好,没有感觉太辛苦,只是最近有些嗜睡,浑身酸软的感觉。”
“姑姑?”安佳人失笑,“好像这么多年,你从来没这么称呼过我。怎么突然改口了?是安诺许诺了你什么吗?”
乔珺雅脸色微红,看了一眼苏慕许,羞涩的低下头,“嗯,安诺跟我说,他想和我结婚,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苏慕许搅拌着咖啡,分不清真假,不止是眼前的乔珺雅,还有安诺,到底在乔珺雅面前演了些什么戏码,乔珺雅又有几分相信。
她不禁感慨,人生在世全靠演技,这话真的挺有道理。
她本以为三婶会紧张,会尴尬,会演不好这出戏,没曾想,三婶稳得很。
要不是她出的主意,她这会儿估计都拿不准三婶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