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ct,安诺焦急的去问结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盼着苏慕许真的失去了十八岁以后的记忆。
可他才走了两步,被人一把抓住了后衣领。
他扭头去看,发现是顾谨遇,脸色顿时白了白,未及反应,被顾谨遇推的撞到了墙上。
“医生,严重吗?”顾谨遇冲进去,额头上一层汗。
许言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他从未见过这么凶残的顾谨遇,像是要来索命的。
医生很讨厌刚做完ct就要结果的人,难道结果不需要过程吗?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出去……”医生低喝,“等着”两个字梗在了喉中。
不为别的,就为这男人的神情太过复杂,无形中给了他一种震慑感。
就像是他若不当回事,他能把这儿给砸了。
或许还可以更夸张点,炸了。
医生见惯了太多类似场面,也不想闹起来,立即看片子。
挺正常的,患者头部受到撞击,头晕目眩加呕吐,这是脑震荡的表现,没有脑出血的情况下,一般休息几日便可。
但见这男人神色可怖,医生选择性的说了些常人不易懂的专业术语,然后再直白一点的说道:“安排住院吧,先观察观察,暂时没什么危险。”
顾谨遇还要问,许言赶紧冲过来将他拉出来,轻声说:“你别急,这里是医院,闹开了不好,要是被人拍到了,你形象还要不要了?小妹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她吉人自有天相。”
顾谨遇看着许言,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
他才从苏家离开没多久,去看唐乾,正好端端的吃着早餐,手机突然就报警了。
是苏慕许的生命体征不正常!
他担心坏了,又怕她不一定说实话,没有打电话给她,只看着定位,急忙奔过来,一路上恨不能车子能飞。
她在医院,又出了医院,然后又进了医院,心跳一直不正常,不久前更是快到又一次报警。
到底怎么了?
他想都不敢想!
不会有事吗?那为什么会做头颅ct?
唐乾做过这种ct,脑部淤血,他想想都害怕。
现在,浑身发抖,很懵!
按理说许言都没有吓到原地转圈圈,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可他不敢信。
病房里,苏慕许拼了命的演戏,好在她是演脑震荡患者,昏迷中皱皱眉痛苦一下都正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顾谨遇紧握着苏慕许的手,手心里全是汗,一出声,颤抖到发哑。
许言看了安诺一眼,见他躲开了他的目光,又看向顾谨遇,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紧急电话打过来两次!”顾谨遇点点他手腕上的腕表,仍心有余悸。
虽然紧急提示信息并没说有生命危险,只说心跳异常,生命体征异常,可他不知道真实情况,怎么可能不怕。
苏慕许听着,愧疚极了。
被撞到的时候肯定会异常,吓得不轻。
但第二次报警肯定是因为她太过于兴奋,急着演一把失忆梗,心跳加快了。
这就……造孽了。
还没正式开虐乔珺雅和安诺,她老公先被虐了一把。
怎么办?失忆梗还要继续玩吗?
安诺还杵在那,她要怎么暗示他?
她原计划要喊着“安诺哥哥”醒来的,现在他在身边握着她的手,她要是照原计划进行,他会不会当场心碎?
要是不玩失忆梗了,她脑部ct不白做了吗?!
辐射那么大的说!
“谨遇,你跟我出来一下。”许言扯了扯顾谨遇的袖子。
顾谨遇纹丝不动,“我不!”
许言:“……”
啊啊啊,小妹还要演!他到底该怎么样提示顾谨遇?!
这货……居然这么紧张小妹。
小妹不愧是小妹,魅力超级大。
“安诺,你跟我出来一下。”许言忽然想起来可以先支开安诺,让小妹自己跟顾谨遇解释。
谁知安诺也是个死脑筋,抓着病床床尾的围栏,一脸凝重揪心,也是个绝不会离开的姿态。
好在顾谨遇跟安诺是坐在斜对面的,许言干脆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给顾谨遇看。
顾谨遇直接挡开,眼里只有苏慕许。
许言:“……”
小妹,哥哥尽力了!
过了一会儿,安诺的手机响了,正要挂断,顾谨遇冷声说:“滚出去!”
安诺:“……”
许言:“……”
苏慕许:“……”
安诺拒接之后,出去了,给乔珺雅发微信:“许许还在昏迷中,顾总也来了,你别找我,我这边一团乱麻。”
乔珺雅:“你真信许许昏过去了?顾总知道跟我有关了吗?”
安诺:“许言没说,我也没说,许许还在昏迷着。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顾谨遇凶的要命。”
乔珺雅:“你不会真相信许许失忆了吧?你是忘了她很会演戏,最擅长的就是恶作剧吗?”
安诺:“你跟我保持距离吧。”
乔珺雅:“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明明看得见许许多喜欢顾谨遇,还能自欺欺人。安诺,你真以为你足够强大就能抢得走许许吗?还是你真信了许许是生气我们一起吃了下午茶这种小事?”
安诺:“那你说许许为什么突然讨厌我,也讨厌你。”
乔珺雅:“还用问吗?肯定是顾谨遇挑拨离间!”
安诺:“他为什么要挑拨离间?”
乔珺雅:“你自己想想,顾谨遇是不是故意接近许许的七个哥哥,他想要什么不是很明显吗?他离开了顾家,离开前跟他妈妈都受了不少委屈,心里能不恨吗?他要报仇,最快的方式是什么?他要是能成为苏家的孙女婿,你觉得顾家在他眼里还难对付吗?”
安诺陷入了沉思。
乔珺雅说的不无道理,可他不想接受。
他宁肯许许真的失去了这半年来的记忆。
忽然,病房里传出苏慕许的尖叫声,安诺赶紧回了病房。
“你!你你你,你摸我干嘛?”苏慕许怒指顾谨遇,惊恐又羞恼,“谁让你来的?”
说完,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然后问刚进来的安诺:“安诺哥哥,我怎么在医院?顾谨遇这条臭金鱼怎么会来?我哥哥们呢?”
“我在洗手间!”许言扯着嗓子喊道。
其实他也不想在洗手间待着,可他演技不如那俩人好,他们怕露馅,非要他躲起来,卫生间就成了最佳藏身之处。
苏慕许又问:“我为什么在医院?呃,头好疼,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