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司浅浅看了自己身下,没问题。
那——
想到另一种可能的司浅浅惊了,“王爷,你受伤了?!”
“咳。”萧律别过头,不会告诉小王妃,刚才是他流鼻血了,不过他已经趁小王妃没察觉的空档,擦掉了!
“真受伤了!”司浅浅就往他身上看了,“哪里呢?”
萧律怕被揭穿,赶紧握住人儿的手,“没事。”
“流血了,还没事?”司浅浅不信,非要检查,这摸来摸去的。
萧律觉得自己上涌的气血,可能又要溢出来了!
他就赶紧将人儿抱出浴桶,又找布巾将人儿困住,全程一气呵成。
把被缠成蚕宝宝的司浅浅搞懵了,“王爷?”
“你乖,到塌上等着本王,一会再让你看,可行?”萧律是拿这人儿没办法了,寻思着一会就拿匕首稍微划个口子。
司浅浅见他确实问题不大,血腥味也不浓,才勉强同意,“好吧,那王爷先把我松开。”
“不行。”萧律直接把人送上塌,“一会你又该瞎闹。”
“我没有。”
“你有。”萧律应这话时,人已经回浴房去了,还把门关上、锁上了。
司浅浅:“……”她可能是被狗子提防上的lsp。
萧律锁门,也确实就是防她,毕竟他已经又双叒在擦鼻血了。
而后,揉了揉眉心的他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王妃这么热情,念经都顶不住。
可小王妃又是真的小。
真要命……
继续泡澡的萧律,默默给自己换了一桶冷水。
天气热了,真躁!
……
等他终于心平气和的从浴房里出来,司浅浅已经昏昏欲睡了,听到动静,才勉强睁开眼来,“王爷?”
萧律见她分明困得很,还强撑着等他,又心疼起来,“傻子,困了不会先睡?”
司浅浅确实困得很,在被萧律抱入怀里后,都没怎么动,就睡着了。
萧律暗松了一口气,总算能安稳的坐靠下来,但头发还湿着呢,只好把金明叫进来。
“王爷?”金明不知道被叫进来是要干啥。
萧律本是要将怀里的人儿放下,但还没睡得特别沉的司浅浅,一感受到他要撒手,就赶紧抱紧了他。
如此一来,他只能背对着金明,“帮本王把头发擦了。”
“哦哦。”金明这才明白,王爷舍不得叫醒王妃帮忙,只能喊他来,不过外头不是有婢女吗?就他这糙老爷们,行军时是没办法,这会不该让手软些的婢女来?
当然了,这话金明并不敢问。
等他退出屋去,白鹭和秋雪就对视了一眼,后者还问:“明侍卫,屋里可是需要伺候?”
“不必。”金明摇头,“若有需要,王爷自会叫人,否则切莫打扰。”
这也是林姑姑之前对两人的叮嘱,所以她们之前虽然听到了动静,却没敢擅自做主的进去,可是——
叫了侍卫进去,却不叫她们,这……
秋雪忍不住再多问了一句,“可是王爷对婢子二人,有什么不满?”
金明顿时皱眉,“你们只需要做好本分,主上之意,不是你们需要揣度的。”
二人听出了金明语气的严厉,纷纷跪地,“婢子不敢了。”
金明知道她们是刚过来当差的,倒也没过分苛责,“守着吧。”
“是。”两人再不敢多问,都老老实实的守着了。
瞧在也被排了夜班的金刚眼里的,多了几分揣度,“金明。”
“嗯?”金明以为金刚叫住他,是有事。
结果,金刚却问:“王妃不让婢女伺候王爷?”
金明顿时皱眉,“金刚,你这想法怎么还没变,是不是真要等到死的那一天,才能彻底明白?”
金刚闻言,倒也没辩驳,而是沉默的继续守在庭院里。
金明本想再说点什么,可该说的,他都说过了,再说就是废话,算了,不说了。
……
卢府。
薛氏已被接回来。
可在大理寺的这两日,也够她受的了。
“此仇必报!”薛氏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卢含珠也在掉眼泪,“母亲,我们还是回范阳吧?”
“怎么,你想嫁给范阳王不成?”薛氏反问。
原来,范阳王早看上了卢含珠,但他府中有姬妾无数,本人又是个草包,卢公看不上,薛氏更看不上,卢含珠自己也不愿意。
与之相比,卢含珠忍不住想到秦王,再就是瑞王。
两人比之范阳王,都是出类拔萃的年轻亲王。
不过,卢含珠自己知道,她更喜欢秦王。
从第一眼见到秦王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愿意嫁给她,哪怕是他的孺人,不是正妃,她也愿意。
他是她见过的郎君中,最俊的一个,也是最有气势,最为强大的一个,令她见之,就怦然心动!
可是、他连正眼看她都不曾,她的美貌,于他竟无半点吸引力。
卢含珠很难过,她也并不想嫁给瑞王。
所以,她没跟薛氏提皇后的暗示,只哭着说:“可是、可是咱们才来京,您就有了这牢狱之灾,女儿不忍心。”
“傻的,这都怪你表姐,与你何干?”提起任珺霜,薛氏就狠得牙痒痒,“这事没完!”
“可表姐已经……”
“这事你别管。”薛氏替女儿擦干眼泪,“可怜了娘的好小小,若没任珺霜这一闹!你和秦王的事,早该定下了。
不过眼下也还好,任珺霜进不去秦王府,你就能进去,你且等着,娘一定帮你好好谋划,必让你如愿。”
卢含珠诧异抬眸,“娘?”
“你那点心思,娘能没留意到么?”薛氏摸了摸女儿的发顶,“那日秦王来西郊,你一看到他,眼睛里都是光,娘是过来人,如何不懂?”
卢含珠立即害羞的低下头,“娘~”
“可惜有任珺霜这一闹,太后对娘心生了芥蒂,此事恐怕只能走秦王妃的路子了。”薛氏本不愿女儿还没过门,就低人一头。
要她说,她薛氏的女儿无论才貌,都该是秦王正妃才对!可惜她没早料到,秦王还能起来,否则早该给女儿定下这门亲。
好在,眼下也还来得及……
“小小,你也别觉得嫁给秦王当孺人委屈。他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帝王,后宫的路,长着呢,有娘和卢氏在,笑到最后的人,肯定是你。”薛氏保证!
卢含珠对此倒是没太多奢求,她只愿能嫁给心上人,“小小都听母亲的。”
“乖了。”薛氏拍了拍女儿的背,“早些歇着吧。”
“我陪娘睡。”卢含珠不愿离开。
“都多大了,还要和娘一起睡。”薛氏笑道。
卢含珠依然不走,“娘~”
“好了好了。”薛氏没拒绝,这才让婢女们进屋来服侍。
当夜,卢含珠是带着美梦入睡的。
而司浅浅,却做了噩梦。
梦里——
和现在不太一样的狗子,有了新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司浅浅看了又看,才认出来,“薛氏的女儿?”
为什么认了这么久呢?
因为梦里的卢含珠成熟了很多。
梦里的狗子,也成熟了很多,他还换上了帝王的服饰。
“圣上,歇歇吧。”给帝王萧律奉上参茶的卢含珠,温婉劝道。
中年模样的萧律,只点了点头,并未理会。
卢含珠眼里就有了泪,她忽然跪了下来,“圣上,御医说您身体大不如前,您歇歇吧。”
萧律这才停下笔来,撩眼看向卢含珠,“贵妃心意,朕知道了,你先回去,朕批完奏折便歇下。”
“可是……”
“金德,送卢贵妃。”
“是,陛下。”老迈的金德胳膊腿都没那么矫健了,颤颤巍巍的将卢含珠送出甘露殿。
司浅浅瞧到这里,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难过,她再抬头,才仔细看到——继续批着奏折的狗子,双鬓已白!
但他似有所感,忽然朝她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那眼神……
愈发犀利!却很冷,没有半点温情,甚至没有半点光。
“何人?”他问,眸底还泛出了杀意。
司浅浅就走了过去,“王爷?”
中年的萧律皱了眉,他大约经常皱眉,眉心的褶皱很深了。
关键是——
“嘶!”
忽然摁住自己太阳穴的萧律,明显很痛苦。
司浅浅马上联想到被她拔出的毒……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