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的商队早已准备好,就等着姜漪到来马上出发,姜漪他们刚到,容成阳就让人停在河庆城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发。
姜漪告辞出去,他们有住的地方,所以也就不麻烦容宅的安排了。
出了容宅,柳君仪闷声说:“我看这位容老板并不怎么待见我。”
“容老板就是这样的人,并不是对谁不待见,”姜漪微微皱眉。
容成阳确实是对柳君仪不太欢迎。
柳君仪道:“这个姓容的人真靠谱?我看他们没有将你放眼里,恐怕是想要借你的力给他们绸缎生意提升成长吧。毕竟你现在做生意也是有一套,他们巴着你也有一些运道。”
“我就是个倒霉相,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我有运道?”姜漪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运道。
要真有这样的东西,她也不至于会在上一世死掉。
“你也别太谦虚了,只要是你插手的生意,总能风声水起。再坏的生意,到了你手里总会再次发扬,”就是合伙人辛苦了点。
像他,虽然跟姜漪合伙,结果呢,姜漪就做了甩手掌柜,基本所有的事都交给了他。
她也是好运气,遇上一个不会坑她的人。
姜漪很多事不管,很容易导致别人安插自己人进去,账务的问题,她也不见得多关心,也不怕别人把钱扣了。
“柳大公子就不要再夸我了,再夸我可就要往天上飞了,”姜漪一阵哭笑不得,“趁着现在天还没完全黑,我们就在外边吃了饭再走走河庆府吧。”
“我很累,就不去了,”柳君仪对河庆府的热闹并不感兴趣。
姜漪揶揄道:“怎么,还怕我跟沅昭姐告状?只要你不是去喝花酒,我都不会记。”
柳君仪翻她一记白眼:“外面的花酒可不好喝,不如阿昭手里酿出来的酒。”
“沅昭姐还会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柳君仪神气了,“阿昭说了,只给我一个人酿。”
姜漪看他还神气上了,嘴角微抽,“瞧把你得意成这样,我和沅昭姐感情好,回头我也让她给沈……陈浮生酿一坛佳酿。”
提到陈浮生,柳君仪就皱眉了:“上回去大满村,听人说陈浮生恢复了记忆离开了?”
姜漪道:“没有的事。”
“还没有,他走多久了?你自己算算,”柳君仪沉了脸色,“是不是真的?陈浮生抛弃你回家继承家业,娶美妾了。”
“……你这些是从哪里听来的?”姜漪无语道。
“不仅是这些,大满村的人还说陈浮生家世好,家里早有妻妾了,可能还有几个娃娃了,这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大家也是有眼睛看,陈浮生突然消失半年没有半点的消息,除了相信这样的说法外,我不知道还能信什么了。”
柳君仪真替姜漪感到不值。
这么好的女子,陈浮生竟然抛弃了,真没看出来,陈浮生会是这样的人。
就算恢复记忆,知道家里有妻室,也得和姜家说一声,不然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让姜漪难堪吗。
姜漪道:“他没有离开我,只是去做了一件必须做的事。”
“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久不给家里回个信?姜漪,我们也是真正的朋友了,你就老实和我说了吧,陈浮生到底怎么回事,”柳君仪盯着她。
他一直没问,就是怕大满村的传闻是真的,问了姜漪岂不是伤她?
所以他忍到了现在。
姜漪笑道:“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了。”
看姜漪是真的不愿意说,柳君仪也就作罢了,“要真是那样,我们也可以替你上他家讨公道。”
“多谢,”姜漪由衷的感谢,“不过事情并非大满村传的那样,他现在做的事有些危险,他也嘱咐过我,不能将他在做的事透露给其他人。特别是身边的人,他担心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柳君仪听到这个解释,又是皱眉,“难道他真是将士,回了军营?”
姜漪抬头看向边关的方向,并不说话。
柳君仪看她这么能忍,也是一阵无奈,“随你吧,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陈浮生真负了你,我们绝对不会原谅他,更不会放过他。”
“他不会,”姜漪看柳君仪一脸烦躁的样子,又是一笑,“谢谢。”
“谢我做什么,我可什么也没帮你。”
晚上姜漪也没有出门逛河庆城,次日一早就带着庞大的商队一起出发泸城。
这次他们的队伍又多了一半,货物更多。
徐老板再次跟随,也是有些担心中途有什么意外发生,跟姜漪商量了要拉开一段距离,姜漪没同意,这样一来,反而让大家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徐老板坐回自己的马车,想起了出门前容成阳说的那些话,叹了口气。
容成阳让他盯着柳君仪,担心姜漪是带着人来出谋划策,两人联手在路上夺了他的权。
徐老板觉得老友想多了。
这些话,他也没敢跟姜漪说。
姜漪一路上也是做起了自己的手工活,很少骑马。
姜漪的马车里,全是木屑。
到了一个地方,她就会清理一遍出来。
柳君仪每次看到这里,都是嘴角一抽。
这天,柳君仪跑到姜漪的马车里坐了一会,也说了几句话,“你有没有觉得容宅派来跟随的严管事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
“严管事?有吗?我倒是没有注意。”
柳君仪心说,你注意个屁,一天天待在马车里弄这些玩意。
“都是姓严,严守财比他面善多了。”
“这和严守财有什么关系。”
同姓的多了去。
柳君仪将面前的碎屑推开,有些恼道:“你这些都是什么,你看看你还像个女子吗?也不拾掇拾掇自己,陈浮生要是见了都嫌。”
姜漪白了他一眼,“你不想待就滚出去。”
柳君仪乖乖的滚了,他就是进来发个牢骚,看看她知不知道些什么。
毕竟那容成阳他也是只见一面,对其并不了解。
柳君仪最担心的还是容成阳会伺机对姜漪做点什么。
不然一个人好端端的为何要将这么庞大的利益拱手相让?
姜漪也真是,也不知留个心眼,真怀疑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姜漪在柳君仪出去后就掀起帘子往外看,找到了严管事的方向,看了一会就放了下来。
她也感觉到了,严管事一路上也都在偷偷的盯着柳君仪,好像是在防着做什么般。
只要不是触及到彼此的利益,姜漪也就由着他盯,她总不能找上去直接问他吧。
商队走走停停,又是将近二十天,抵达最危险的地带,速度立即放慢了。
再往前走一天,想找地方歇息,结果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地表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响,商队的人都沉了脸,绷紧了身躯,盯着前面巨大的声响。
干货坊的人第一次走这样的危险地带,有几个腿脚都有些发软。
姜漪他们握紧了手里的兵器,随时抽出组装弓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