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进去?”
邹世林微微一愣,随即阻止道:
“不行!”
“为什么?”
陈霄不解:
“让我进去,能够查探到一些情况也好嘛。”
“里面现在最起码有十只以上的梦魇在四处游荡。”
邹世林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们长耳鸮机关存在的意义,就是在夜晚保护别人的生命安全,我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就让你白白去送死!”
“可我是编外成员……”
“编外成员的命也是命!”
“放心吧,我肯定是有把握才去的。”
陈霄摆手道:
“再说,救援组既然委托了我,那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在这里眼巴巴地和你一起看着吧。”
说完以后,他也不管邹世林,自顾自地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反正编外成员在长耳鸮机关内没有任何编制,这也就是说,哪怕邹世林的级别再高,除非委托上有要求,否则陈霄都有权力拒绝他的任何命令。
看到陈霄将那幅梦魇油画从镜子里再拿出来,然后背着包走向了员工宿舍的方向,邹世林咬了咬牙,唤来旁边的一个特警嘱咐了两句,接着也快步跟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
看到陈霄带着疑问的目光后,邹世林对他说道:
“我在这个镇子上待的时间比你久,我对镇子里的情况比你要清楚。”
陈霄想了想,然后对他回复道:
“随便你。”
两人步行着进入了小镇的范围内,在进入工厂区以后,陈霄喊了一声停,然后又蹲下来,把那幅油画扔进了镜子里,等了一分钟以后再取出来。
看到他这个举动后,邹世林问道:“这是这个梦魇的特殊规则吗?”
“没错。”陈霄也没有隐瞒:“如果一个人端着它超过五分钟,就会被它杀死。”
“那你何必这么麻烦,我们两个人换着端不就行了?”
邹世林刚说完,陈霄就一脸热情地把那幅油画塞到了他的手上,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邹世林端着这幅画,顿时感觉到一股冰冷可怖的气息从画上流淌了出来,让他手足无措,末了,陈霄还故意提醒他道:
“别去看它的正面哦,不然也是死。”
邹世林顿时觉得自己上当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陈霄这么有胆量,哪怕是能力者,绝大部分也是不敢去直接接触梦魇,或是偷走梦魇的“零部件”的。
不过邹世林好歹也是个专门应对梦魇的治安组成员,在陈霄的催促下,他还是稳住了心态,端着油画走在了前面。
两人就这样进入到了平溪镇的镇子上,每隔五分钟,两人就会交换一下手上的油画,避免触发油画的杀人规则。
令邹世林感觉到佩服的是,陈霄在端着这幅油画的时候,却神色轻松,脚步自若,和慌慌张张、心里发虚的他比起来,简直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
他顿时有些羞愧:
“亏我还是个治安组的警司,竟然不如你这个编外成员。”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陈霄端着油画,用一副老领导的口吻夸奖道:“年轻人,将来努力,总有提升自己的机会嘛。”
平溪镇的工厂区内似乎并没有梦魇活动的迹象,十多分钟以后,油画再次来到邹世林的手上时,两人终于穿过了工厂区,来到了员工宿舍区域的旁边。
街道的对面就是员工宿舍区,能够看到一圈整齐的六层小楼竖立在空地上,小楼的中间还有篮球场,羽毛球场和小卖部等设施。
不过就在两人刚要穿过街道时,街道的中央,一个古怪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身姿佝偻,皮肤苍白的光头,它赤裸着身体,后背的脊椎结构都清晰地在后背浮现了出来。
当陈霄和邹世林二人看到它时,这个怪物也蓦然回过了头,在它苍白的脸上是泛白淌血的双目,以及大张着,满是黑血的嘴巴,而且在它的右上侧的脑袋上,竟然还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稍微小一些的脸。
“梦魇?!”
看到这一个怪物后,邹世林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左手,似乎是想要对这个梦魇拔刀相向。
“不要慌。”
陈霄及时地阻止了他的动作,并且顺手把油画从他的手上拿了过来,然后用正面对着那个怪物,掀开了上面覆盖着的黑布。
重见天日后,画上的东西顿时发出了一阵哀婉的歌声,但奇怪的是,在陈霄将这幅油画面向那个皮肤苍白的怪物时,那个怪物居然也怔怔地立在原地,依然保持着看着陈霄他们的样子,甚至还对他们龇牙咧嘴,发出了可怕的低吼。
“咦?”
看到这一幕的陈霄也很诧异:
“镇子上的梦魇这么勇的吗?”
要知道,在当初他把油画从死了的邻居家里搬回家的那个夜晚,他抱着这幅油画从十三楼跑上十六楼来时,一路上所遇到的所有梦魇,无不对这幅油画退避三舍。
就连轻描淡写地让镜子梦魇不敢在电梯里对刘明杰出手的电梯小姐,和砍死了镜中梦魇的无皮屠夫,这两个根本没有眼睛这种器官的梦魇,当时都不敢把脸转向这幅油画的正面。
因为一旦触发油画的猎杀规则,无论是人还是梦魇,都会被这幅油画里的那个东西给杀死。
看到这个镇子上的梦魇没躲,陈霄在诧异之后,又感觉有些欣喜,无论如何,这里的梦魇勇敢是好事,他手上的油画可不会管你的勇气如何,只要触发了它的规则,它就会出手。
而一旦面前的梦魇被油画破坏,留下来的灵性残留物就会化作陈霄的“营养”,促进他的灵性成长,并给他带来新的能力。
可陈霄静等了一分钟左右,他手上的油画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反倒是对面的那个梦魇,已经瞪大了双目,低声“赫赫”着,看样子似乎是要对陈霄和邹世林做出扑击。
“你这油画到底管不管用啊?”
邹世林见状,也有些焦急,他的右手已经按住了刀柄,手指也扣住了刀上的扳机:
“不管用的话,我要出刀了。”
“等等。”
看到这奇怪的一幕,陈霄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挥手对邹世林说道:
“你不要出手,走开一点,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