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高景开车来到虎薇纹身馆楼下。
接上樊虎之后前往唐南。
樊虎喜欢结交朋友,圈子里三教九流的人物很多。
虽然这一点让自家妹子深恶痛绝,但有时候还是能发挥出相当大的作用。
他昨晚不但帮高景打听那位擅长刀法老先生的情况,而且通过拐弯抹角的关系,联络上了对方的一位子侄。
有了熟人亲戚的引荐,那高景求艺的把握无疑大大增加。
唐南是省城下辖的一个县,面积不大人口仅仅几十万,经济相比其它县区来得落后。
但正是因为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业企业,唐南的环境和空气质量都非常好,多山多水旅游资源丰富,不少省城人都喜欢跑那里去度假游玩。
唐南县也被视为云城的后花园。
唐南距离省城也很近,走高速只需要一个小时多点的车程。
那位老先生的子侄名叫项海波,樊虎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在唐南县城里开了家三星级的酒店,也算得上是地头蛇。
高景导航定位到对方的酒店,下了高速进入县城,很快就抵达目的地。
樊虎打电话过去。
高景宝马刚在酒店前面停下,对方就带人出来迎接。
项海波三十来岁,身材高壮嗓门响亮,戴着大金链和劳力士,一看就是社会人。
对于樊虎和高景的到来。
他显得十分热情,一口一个“老虎哥”和“高哥”。
完全不管自己的年龄比两人都大。
高景和樊虎过来才刚刚10点,本来想直接去拜访项海波的堂伯。
结果被后者硬拉着留在酒店里吃午饭。
美名其曰接风洗尘。
盛情难却,两人只好客随主便。
结果这顿饭从早上十点半吃到下午一点多。
让高景和樊虎充分领略到了唐南人民的好客精神。
期间项海波召唤来的陪酒客。
被高景干翻了三四个。
到最后项海波自己也差点钻桌底,只能心服口服地对酒神高景喊六六六。
出发去他堂伯家已经是下午两点。
因为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所以项海波叫了小弟来负责开车。
项海波堂伯住在距离县城十几公里之外的小镇上,开车过去没有多少时间。
越野车最终停在了一座农家宅院前。
半开放式的院落面积不大,两边用篱笆墙圈围了起来。
里面一排三间白墙黑瓦房。
房前屋后栽种着不少植物,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依旧绿意盎然。
别有一番乡居情趣。
院子里,一位老妇人正在撒米喂鸡。
“婶娘!”
项海波一亮嗓子就把对方给吓了一大跳。
看清他的模样又露出了大大的笑脸:“啊呀,海波你怎么来了?”
项海波摸了摸脑袋笑道:“我来看望您和大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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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两只眼睛都眯成了缝,冲着里屋喊道:“孩子他爸,海波来看我们啦!”
她麻利地把搁在屋檐下的桌子搬了过来,又去拿凳子。
项海波连忙说道:“婶娘我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三四岁的大胖小子从房间里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
见到院子里的项海波、高景和樊虎几人,小家伙有点懵。
“啊呀!”
项海波眼睛一亮,伸手将那胖小子抱了起来:“这不是我的大侄子吗?”
立刻凑过嘴在对方的胖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胖小子目瞪口呆,愣了足足两秒才突然张开嘴巴大哭起来:“哇~”
却是被他的胡子给扎到了。
项海波嘿嘿嘿笑得毫无人性。
当奶奶的也不心疼,眉开眼笑地招呼客人:“你们坐,我去烧开水。”
高景将带来的烟酒礼物放在桌上,笑道:“阿姨,不用麻烦了。”
老妇人见到装在塑料袋里的两瓶飞天茅台。
笑得更开心:“应该的应该的,一点都不麻烦,快坐快坐!”
高景和樊虎刚刚坐下。
一位身穿灰棉袄的干瘦老者走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不要欺负小昊。”
被强吻的胖小子顿时像遇到了救星,张开双臂哭喊道:“爷爷抱!”
“人家海波是跟小昊亲近来着,哪里欺负了?”
老妇人狠狠地白了干瘦老者一眼,伸手将自家孙子接了过去:“小昊乖,这是你伯伯,快叫伯伯好啊。”
胖小子哇哇大哭,哪里愿意叫人。
“伯伯给你零花钱。”
项海波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大钞,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胖小子是识货的,一把抓住了眼前的钞票。
破涕为笑!
老妇人哈哈哈:“这孩子!”
干瘦老者摇了摇头,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好好说话!”
老妇人对自家老头子怒目而视:“这是你家亲侄子,不是仇人!”
干瘦老者黑着脸不说话。
“大伯。”
项海波赶紧说道:“您先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他向干瘦老者分别介绍了樊虎和高景,然后说道:“大伯,我这位朋友喜欢练武,听说您的刀法厉害,所以特意上门来求艺,您给指点指点?”
刚刚落座的干瘦老者嗤之以鼻:“我懂什么刀法,你们找错人了。”
项海波笑道:“大伯,太爷爷传给您的鬼头大刀,我在小时候都摸过的。”
干瘦老者硬梆梆地回答道:“我不懂,也不会教!”
简直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
差点把项海波这位社会人都给噎死!
高景忽然说道:“项老先生,我学刀只是出于兴趣,保证不作奸犯科。”
项海波的这位堂伯叫做项安民,其爷爷当年为唐南本地赫赫有名的武师。
时值神州遭劫,项安民的爷爷毅然弃家投军。
一口大刀杀得鬼子人头滚滚!
百战归来后。
才娶妻生子退隐乡野。
项安民继承了爷爷的鬼头大刀和刀法,但平常很少在外人面前显露。
也没有带过徒弟。
这些事,都是先前项海波在酒席上告诉高景的。
项安民还是摇头:“你真的找错人了。”
高景沉吟道:“二十万。”
项安民愣了愣:“什么?”
高景诚恳地说道:“项老先生,我的意思是我愿意出二十万学费请您指点。”
明白过来的项安民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嘴唇都在哆嗦。
像是遭到了极大侮辱:“你这人…”
“五十万。”
没等他骂出口来,高景就主动加价。
强化钞能威力!
项安民气得七窍生烟:“你当我…”
结果他还是没能把话说完。
因为老妇人已经抱着胖小子杀了过来,破口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为了你的宝贝孙子,你儿子想在县城买套学区房,他都快要去卖血割肾了!”
“你还在这里端着架子,人家出五十万也不要,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我看你死了以后谁还给你送终,抱着你那把破刀进棺材吗?”
只听这位老妇人的骂声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又似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现场的气氛极度尴尬,大家面面相觑都是无言。
唯有胖小子手握百元大钞,笑看自家爷爷被自家奶奶骂成了孙子。
呵呵呵。
变身祖安狂人的老奶奶骂完之后,项安民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般彻底蔫了。
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道:“行了,想学就学吧,我教还不成吗?”
看这位老先生如此模样,高景都感到了一丝内疚。
老妇人也感到了担心。
但不是担心自家老头子:“那个高,高先生,你不是跟我们开玩笑的吧?”
“当然不是。”
回过神来的高景拿过手提箱,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现钞。
摆出五大捆在桌上:“您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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