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沫回到白家,家里依旧只有张嫂一个人在家。
张嫂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客厅里传来声音,便笑眯眯跑了出来。
“浅沫小姐,我熬得乌鸡汤要不要喝一点,很补的。”
“给我来一碗吧。”今晚在生日宴上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倒是真的饿了。
“好的,您稍等啊。”
张嫂又转身跑进厨房,片刻后便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乌鸡汤走了出来,碗里还有一只鸡腿。
张嫂把碗放在白浅沫身边,笑着道:“这是夫人下午打电话来吩咐炖的鸡腿,说是夕若小姐低血糖,需要喝一些乌鸡汤来补身子,我炖了很多,不够了锅里还有呢。”
白浅沫握着汤匙,将漂在汤面上的枸杞和油脂撇到一旁,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这么说,我还是沾了白夕若的光?”
这两天白夕若住院,白康言和韩宋妍几乎全天在医院里陪同。
白夕若吃不惯医院里的饭菜,都是由张嫂做好之后,由白家的司机亲自来接餐送过去。
这种待遇,不愧是白康言、韩宋妍夫妇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张嫂一脸尴尬:“浅沫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瞧我这张嘴太笨了,我原本是想着你也能喝点鸡汤补补身子,一时忘记了你和夕若小姐”
白浅沫弯了弯唇,笑道:“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
见白浅沫并没有放在心上,张嫂原本焦急的脸色放缓了下来。
心里不由叹息一声。
她来白家也有一段日子了,虽然白家夫妇没有公布白浅沫的身份,对外只说有一儿一女。
但她每天生活在这里,从他们一家人平日的话里行间便渐渐明白了,其实真正的白家小姐是白浅沫,而白夕若只不过是二十年前被医院抱错的孩子。
她也是为人父母的人,眼看着韩宋妍对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白夕若疼爱有加,却对怀胎十月的亲生女儿轻慢冷漠,这种母亲,可真是狠的下心。
喝了鸡汤,白浅沫的目光落在了顾老夫人送的糕点上,随即拿起一盒糕点递给张妈。
“浅沫小姐,这是”
“给你的。”
“这一看包装就特别贵吧?我一个佣人哪里适合吃这种东西啊。”张嫂缩着手始终不肯伸手来接。
她虽然是从乡下来的,却也在白家待了一阵子,白家人吃的糕点,一小块据说都上百块,她这种身份的人,哪里好意思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糕点啊。
白浅沫走到张嫂面前:“今天我一位朋友过生日,他家厨子做的糕点很好吃,走的时候朋友的奶奶送了我几盒,不要钱的。”
张嫂犹豫了一会儿,这才伸手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真的是朋友送的?”
白浅沫笑了一声:“真的!”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浅沫小姐。”
白浅沫拎上背包,将剩下的三盒点心抱起来,准备明天中午去白家老宅让老爷子和大伯母尝一尝。
她这种对什么吃食都不挑的人都觉得顾家的点心做的好,想来老人家肯定爱吃。
“我上楼了张嫂。”
“好,别熬太晚,早些睡觉。”
白浅沫挥了挥手,便离开了餐厅。
张嫂坐在餐桌前,盯着精致的盒子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糕点,张嫂一脸惊叹。
果然是有钱人才能吃得,这种糕点她之前别说吃了,就连见都未曾见过呢。
白浅沫回了房间把自己丢在床上,发呆。
脑海中不断闪现刚刚和顾爵晔在附近公园里发生的事情。
他的告白来的太突然,打的她措手不及。
但仔细想一想,其实他对她的态度,她心里早就明白了,只是不愿意往这个方面去深究。
突然想到那个吻,白浅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
她似乎并不排斥他的亲近,反而在他亲吻她的时候,还隐隐有些期待。
难道这就是喜欢?
“叮!”
手机响了一声。
白浅沫从床上爬起来,伸手从书包里翻出手机。
看了一眼,竟然是顾爵晔发来的微信消息?
他们不是刚分开吗?他现在发消息来做什么?
点开微信,白浅沫发现,顾爵晔的微信头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换成了和她一样的图案。
她的头像是一个放风筝女孩儿的背影,他竟然盗她的图?
顾爵晔:“睡了?”
白浅沫指腹放在屏幕上,犹豫了半晌才回了一句。
x未知:“准备睡了,有事儿?”
顾爵晔:“没事,就是想和你道声晚安。”
白浅沫盯着手机屏一阵发呆,难道这就是他开始追求她想表达的意思吗?
每天准时一个早晚问候、一个晚安问候?
爵爷,您还真是形式化啊。
白浅沫偏头细想了会儿,随即点开对话框输入文字。
x未知:“生日快乐,还有,今晚宴会上谢谢你力挺我那3999的钱夹”
带着自嘲的意味。
几秒钟后,顾爵晔发来消息。
顾爵晔:“我很喜欢。”
白浅沫想了想。
回
x未知:“你是真心喜欢这个钱夹,还是因为是我送的所以喜欢?”
发送出去后,白浅沫敲了敲额头。
怎么脑子一热就问这种话?撩汉的意味太明显了。
快速点了撤回,可就在她撤回的同时,顾爵晔发来了消息。
顾爵晔:“因为是你送的,刚巧我也喜欢。”
这回答,绝了!
还是不要聊了,越聊入坑越深啊!!
x未知:“我睡了,晚安。”
顾爵晔:“晚安”
打出“晚安”两个字,顾爵晔抬眸朝白家二楼唯一亮着的一闪窗户看去,盯了许久,见屋内的灯光熄灭后,他才掐灭手里的烟蒂,上车离开。
tj酒吧
顾爵晔来到包厢时,纪从安、杜暮宸、江南言和谢思明全都已经到了。
原本他们几个人连环电话轰炸,他是不想来的。
兴许是心情好,他需要一点酒精的刺激,所以离开白家后,调转车头来到了tj。
“大寿星,你可算是来了。”江南言取笑道。
杜暮宸一脸深意的盯着顾爵晔看了一眼:“不会是和浅沫妹子在一起吧?”
顾爵晔眯了眯眼,不语,颀长的身子走到空着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其余四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盯着他。
杜暮宸挑了挑眉:“我刚刚和顾璟昱打了个电话,今晚顾家的生日宴可真够热闹。”
谢思明道:“怎么个热闹法,说来听听。”
“听说浅沫妹子送了一幅夜白的新作云雨山川给爵爷当礼物。”
谢思明眨了眨无知的大眼睛:“夜白是谁?”
纪从安飞去一剂嫌弃的眼神:“你一个莽汉,夜白是谁你都不知道?”
谢思明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夜白是谁?你要是知道,爷爷今后跟你姓”
“孙子,你现在就跟我姓,夜白就是那个很有名的画家,总之他很有名就对了。”
“切,那你说说夜白都有哪些作品?”谢思明轻蔑的盯着纪从安,在他面前装叉,看小爷不手撕了你。
纪从安眼珠子溜溜转了转,目光朝顾爵晔看去:“你们谁来告诉这个蠢货。”
话落,还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小爷不想和莽夫说话。”
“纪狗熊,你就装吧,哪天小心你装叉暴毙。”
“你谢狗子暴毙那天,小爷还会去送你,你就瞧好儿吧。”
两个人眼看又要挽起袖子干架的节奏,江南言笑道:“我来说行了吧,据我所知,夜白是近几年才在国际上出名的画家,而且,迄今为止他问世的作品只有一幅彼岸花,听说这幅画非常神奇,似乎打破了我们这个空间的格局构造,很有一定的科学研究价值,所以这幅画自问世以来,就颇受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