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是个好地方。
宽广、神秘、海滩、比基尼
就算是白井,偶尔也会独自一人到海边嗨皮一下。
不过最近他到海边的频率,要高的多。
先是古巴比伦的小小魔神,然后是北欧的女武神。
现在,他又和北欧的雷神一起站在了海边。
“他生前有说过,如果死了的话,想投入大海的怀抱。”
托尔站在海边,感受着海浪拍击在礁石上的轰鸣声,如此说道。
语气之中已经分不出到底是遗憾,还是怀念。
“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其实这两个人居然是认识的,才让白井感觉很不可思议。
按理说他们都有着雷神的称号,见面应该会直接掐架才对吧?
“就像北欧系魔法师里根本不会出现加百列或者拉斐尔这种名字一样,十字教居然出了一个叫做托尔的家伙,我当然会过去看看。”
托尔笑道。
只是他第一次找上门时,可不是看看那么简单。
他是去找麻烦的。
“然后你们就认识了?”
看着托尔拿出了装有老者骨灰的羊皮袋,白井问道。
“嗯,可惜他不是北欧的魔法师否则,我这所谓的雷神,就要让位了。”
以十字教信徒的身份,窃取北欧神话的神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别看神裂火织可以轻松使用很多不属于十字教的术式,那是因为她并不是纯粹的十字信徒。
她在英国“留学”期间,更多是在学习如何激发自己身为圣人的潜能。
而她所练习的,却一直都是属于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术式。
而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术式,又是天草式前辈们用性命堆出来的特殊术式。
托尔就不一样了。
他本身就是纯粹的十字信徒,而且又是唯一一个试图把北欧神话体系融入十字教体系的人,根本就是摸着石头过河,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溺毙在这条未知的道路之上。
他纯粹就是一个先驱者。
虽然是一个愚笨的先驱者。
但能将这股力量用到这种程度,在托尔看来,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如果他本身就是北欧魔法师的话,那么他的成就应该比现在更高。
可惜的是他唯一一个,也是最爱的一个弟子,却偏偏没有继承他耗费一生心血研究的雷电符,而是独自开创了另外一条道路。
但他也没有强迫自己的弟子跟着自己走自己开创的野路子,而是给足了史提尔自由,让他研究自己所喜欢的火焰符。
事实证明他的放任是对的。
史提尔仅仅几年的时间,就把世界上所有的符字给研究了个透彻。
并且根据这些符字,独创了属于自己的新的符字。
打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你其实是想让我放了史提尔吧?”
看着托尔将骨灰一点点的洒向了大海,白井也明白他把自己约出来的目的了。
他不知道老者生前对托尔说过什么,但肯定和史提尔有关。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想白井大人应该不介意卖我一个面子。”
作为捣蛋鬼的二号人物,托尔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情报途径。
史提尔在哪里,他比谁都清楚。
“其实我这个人很喜欢做交易的。”
看了看夕阳下的大海,白井下意识的摸向了被自己装在口袋的海螺之上。
在发现这个假扮史提尔的人是雷神托尔之后,他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交易?说来听听。”
白井的回答出乎了托尔的预料,他本以为白井或是拒绝,或是一口答应,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说出交易这两个字。
“我想向你打听些消息。”
“谁的?”
俊美的少年笑了笑,他那深蓝色的瞳孔就和海水一样,清澈的让人心动。
作为一个能颠覆整个世界的组织的二号人物,他还是知道很多情报的。
用一个可有可无的情报换取故友的后人,似乎并不是很亏。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他们由一个类似于魔神的少女带领着,手下全是一些有着神明称呼的人,只不过这些有着神明称呼的人并不是魔神,而是一种介于魔神和人类之间的存在。”
白井思索了一下,然后尽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给说出来了。
“”
只是他没有发现,随着他的描述,托尔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怪异。
首领是魔神少女,手下全是有着神明和大英雄称呼的人,怎么看都是他们捣蛋鬼吧?
你干脆直接问我们组织的名字好了。
“哦,不是你们捣蛋鬼,是另外一个。”
直到白井感受到托尔那奇怪的目光,他才意识到自己说出的情报有些暧昧,赶紧出声解释道。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已经大概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
将手中已经空荡荡的羊皮袋丢入了大海之后,托尔笑道。
如果白井问的是另外一个人,比如曾经是木原的贝尔西,那么他还真有可能不知道。
而托尔,或许是整个捣蛋鬼里除了欧提努斯之外,唯一一个知道她情报的人。
“你说的是一个拿着羽毛笔,脸上总是笑嘻嘻的女人吧?我只知道她叫卡米,几年前找上了我们的首领欧提努斯。”
欧提努斯是什么人?
是真正意义上的纯粹魔神,这个任性到句句话离不开毁灭世界的少女,却愿意和那名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少女坐下来交谈,这让托尔很是意外。
所以他当时也留意了一下。
“卡米”
这个名字,给了白井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看似是日语之中神明的读音,但却又给了白井别的感觉。
“对,她带领的组织叫做书写者,貌似也是很强大的魔法结社,只是他们的人很少在世界各地活动,除了那个叫卡米的少女之外,我通过很多途径都没有办法查询到所谓的书写者的情报。唯一一个抛头露面的,是一个叫做易小姐的人,只是她在天朝经常被打压,你也知道,天朝的那位娘娘有多凶。”
托尔是个好战的人。
他可以仅凭一个道听途说的消息,就跑到十字教找年迈的托尔打架。
但站在那名少女旁边,他竟然根本无法生出与之对战的想法。
当他想提出挑战时,他全身都在抗拒着他的想法。
似乎违背那名少女的意愿,就是在违背这个世界一样。
所以那个少女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