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切磋结束,青峰宗掌门率先带宗门弟子离开,朝明宗紧跟其后。月阳宗白筱和长老付琴最终是被宗门弟子给扶回去的。
三宗都离,赤霄宗然也不会多留。代掌门史音给了高玥五百枚灵石,作为下深渊救她宗门弟子的酬劳。
见高玥要推脱,史音低声道:“这五百灵石,是我宗应该给你们的酬劳。我们赤霞宗,也不想欠你们忘忧宗,最好没有牵扯。”
史音一派高冷,看上去不近人情。
等她离,宋乐乐抓着灵石嗤了一声,盯着史音的背影道:“这女人高傲什么?看不起谁呢,赤霞宗掌门可是咱们的小师弟,论资排辈,她还是我小辈呢。”
刚才史音伸手给她塞装灵石的乾坤袋时,顺手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类似于『药』丸的东西。
等四宗离开忘忧宗,广场上都安静下来,高玥这才摊掌心,『露』出那颗黑『色』泥丸。
“这是什么?”宋乐乐凑过来看。
高玥把泥丸挫开,里面竟有一个纸团,她把纸条打,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宋乐乐把上面的文字念出声:“酒刀掌门最后一缕灵息出现在无量山,宗门内已无一人可信任,我与凌汐亦被盯上。望小友找到掌门,激不尽。”
等他们看完这张纸条,字迹立刻消散,纸也变成一团飞灰消散。
联想到酒凌汐的话,高玥立刻察觉到四大宗门内被牵扯进了某个未知漩涡,老酒头恐是其中关键。
高玥立刻跑回重越跟前,蹙着一双小眉头,把刚才纸条上的信息与他说了一遍。
她道:“师尊,这四宗恐怕已经和魏女扯上了关系。凡跟她扯上关系,准没好事儿。师尊,老酒头现在毫眉目,这史音的话,我们到底该不该信?”
重越淡声道:“信与不信,去了才知道。”
史音与老酒头同宗同门,同一血脉传承。她能感受到老酒头的灵息不足为奇。可这同时也说明,老酒头一定遇到了什么危险,否则不会如此拼尽全力,去释放讯号给史音。
重越没有口,高玥却仿佛读懂他的心声,也不由紧张起来:“师尊,你是觉,老酒头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嗯。”
高玥想到老酒头那张玩世不恭的老脸,又想到他的嬉皮笑脸,一颗心立刻就被收紧。
相处这般久,她早已拿老酒头当亲人看待。她希望亲人平平安安,不被牵扯进魏女的阴谋诡计中,可是现在看来,老酒头似乎已经被卷入其中。
高玥攥紧了拳头,道:“若老酒头有什么意外,我杀魏女祭天!师尊,我想,我去一趟量山。”
大师兄扛着惊天锤挺身出:“小师妹,大师兄陪你一起!”
二师兄也走上前,柔声细语:“小师妹,你伤势未愈,二师兄也陪你去。”
宋乐乐自然不甘落后,也挺着胸脯向前一步:“老小师弟有事,我这个做三师兄的怎么可以袖手旁观?我也去!”
重越扫了眼四名弟子,目光最终落在高玥身上,他道:“小徒弟,你且留在此,我与你三位师兄有事相商。”
高玥抱拳:“谨遵师尊命令。”
重越带三名弟子进入主殿,高玥则在主殿前的阶梯上坐下等待。
阿布崽爬上阶梯,在高玥身旁,见她一脸担忧,拿狗爪子过去刨了她一下。
高玥握住阿布崽的狗爪子,低声道:“崽,不用安慰我,我会调整好心态。”
于高玥而言,她已是书中人,这书里的角『色』也都有血有肉,不是单一的纸片人。
师尊、三位师兄、阿布崽小鸵鼠、萧岑、老酒头,这些人都是她的朋友,亦是她的亲人。
她一路走来被保护得太好,直至此刻才发现,原来这世界竟也有危险重重,生死有命。
她不希望身边任何一人受伤,她喜欢身边人都能苟命,好好活下去。
在这个世界想好好活下去,就得让自己变更强。
主殿内。
大师兄见师尊神『色』忧虑,口问道:“师尊,您是在为魏女一事忧虑?我按师尊吩咐去监视丞相府,丞相府中近期并不太平,先是大公子瘫痪成了废人。再是高丞相被曝私自豢养高阶异兽,有谋反之心。高丞相暂时被革职,一家人被关于府内,被梁帝禁足。至于那个疑似魏女的魏姨娘,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压根没出过府。”
重越挑眉:“哦?可还有人冒充本尊,往高丞相府中送去花轿?”
大师兄道:“近期不曾有。”
重越又看向安衡:“岳国那边如何?”
安衡拿手指挽头发丝,听见师尊发问,立刻禀报:“弟子去了一趟岳国,大概打探出一些情况。两百年前的岳国皇帝,结识了一位女子,与这女子坠入爱河,并不顾皇族规矩,迎娶这女子进宫。这女子协助岳国皇帝寻得了数百枚异兽蛋。他们将这些异兽蛋孵化,再以人肉饲之。同时,建立了一支修士军队,代代传承下去。”
“这女子三十岁便陨落,不多久,皇帝也郁郁终,这支岳修军队便传承下来。迟不谢的外公彻底将这支军队培养成熟,由迟不谢率军南下,攻打梁国。岳国野心极大,他们不仅想拿下梁国,还想以此震慑四大宗门以及大赤国。只可惜,他们打了两百年的如意算盘,被小师妹全盘毁灭。”
讲到这里,安衡感慨道:“岳修军来势汹汹,即便是我魔道军队,恐怕也讨不到好。这次多亏了小师妹机灵,竟制造出炸-『药』这等武器。”
重越又把目光落在宋乐乐脸上,不等师尊口,他立刻拱手道:“师尊,我去了趟火彝族,发现,早在一个月前,火彝族就被人灭族了。我到的时候,尸横遍野,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未能幸免。至于那魏女,我只查到她是火彝族长老,长相修为几何,活了多少岁一概不知。”
听到这里,大师兄捶着脑袋道:“这个魏女到底是何身份?竟能藏在暗处,挑起我们魔祖与正道的矛盾!要是被我逮出来,我定将她砸得粉碎!”
重越眉头皱紧,联系到最近的情况,淡淡道:“只怕这魏女的势力,已经悄然无息渗如了四大宗门。”
……
高玥正坐在石阶上发呆,后脑勺突然被弹了一下。
眼前红光一闪,出现了一道通行门。
高玥起身,转回身看身后的男人:“师尊!”
重越一脚踏进通行门,低声道:“走吧。”
“师尊,去哪儿?”
高玥紧跟其后,在她一只脚掌踏入通行门时,听见师尊淡声道:“量山。”
通行门内风大,高玥听见师尊轻淡的声音,嘴角抑制不住上扬,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胳膊。
*
梁国帝都丞相府,院墙外重兵把守。
近期丞相府极不太平,先是迟不谢放火烧府,随后吃了高瑜苒的凤凰蛋,把高桥脊骨双腿砸碎,导致高桥如今成了一个瘫痪在床的残废,完全凭府中修士吊着一条命。
两天前,迟不谢向梁帝匿名举报高丞相私养筑基异兽。
梁帝派禁卫军来搜府,迟不谢找准时机放了几只筑基异兽,让高丞相坐稳了罪名。
梁帝震怒,以要彻查之名,把高丞相一家囚禁于府中。
梁帝派了元婴中期大能坐镇相府,稳守结界。如今的丞相府,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丞相府,除了不能出入,一切如常。
高瑜苒带着母亲给的东西,去看大哥高桥。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大哥的怒吼声:“滚!给我滚!一群废物!不能治好我的腿都是废物!给我滚!”
“哐啷”一声脆响,有东西打翻。
门口的丫鬟垂着头,听见里面的动静,吓了一跳。
高瑜苒来到门前顿了一下,这才推门走进去。
她来到床边,把高桥打翻的碎碗拾回托盘,让吓人送走。
等屏退左右,她才对高桥床上的高桥道:“大哥,您如今这样,大家都不想。您若想赶紧好起来,该吃的『药』,还是得吃。”
“吃『药』?”高桥披头散发躺在床上,他侧过脸来看她:“吃『药』有用吗?小妹,连你也来骗我?我的下肢被那个迟不谢砸成肉糊,我还有机会好起来吗?爹养的那群修士也都是一群废物!竟想不出法子来救我!这般多修士,居然都防不住一个迟不谢!让他将整个相府搅一团糟。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爹耗费重资养他们有何用?”
高玥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道:“大哥,如今你变成这样,都是高玥害的,小妹一定帮你报仇。”
不提高玥还好,一提高玥,高桥恨得直咬牙。
他躺在床上,眼神愤恨地盯着床帐,一字一句道:“迟不谢那个蠢东西,他报仇就去找高玥!为何要来找我们?我们和他一样,都恨不撕碎高玥,那个蠢货,竟然——”
高瑜苒打断他,说:“如今我们说什么,迟不谢都觉我们是在骗他。他就是个疯子!他认定的东西,我们看来无更改。既如此,我们只能想办让他彻底忘记曾经的一切。”
高桥听她这么说,瞬间平静下来:“那个疯子,竟在短时间内接连破镜。昨天天降异象,这世间又出了一名元婴境强者,就在相府附近。小妹,你告诉我,是不是迟不谢那个疯子?”
“你猜不错,昨天破镜至元婴镜的人,正是迟不谢,那个疯子。”
高瑜苒想到此,心头烦躁难安,她又道:“大哥,您一定要养好身体,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希望。高玥天生灵根,可她不也一样能凭空生出灵根吗?你废的只是一双腿,又不是灵根。她可以靠机缘反转人生,你又为何不可?”
高瑜苒一番话,瞬间让高桥重新点燃了希望,他深吸一口气,始整理混『乱』的思路。
他问:“小妹,我听说,相府被重兵围起来了,现在情况如何?”
见他总算始关心丞相府,高瑜苒便知道他始振作了,长舒一口气道:
“迟不谢那个疯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去皇帝那里告密,招来了皇家禁卫军。在禁卫军来搜查时,他又把掳走的筑基异兽放回了后花园,被禁卫军逮了个正着。梁帝因此勃然大怒,派重兵把相府围了起来,并派了元婴大能驻守相府结界。现在,没有人能出得去,也没人能进来。”
高桥蹙眉:“小妹,你打算如何对付迟不谢?”
高瑜苒冷哼道:“迟不谢此人,杀了可惜,他已破镜元婴境,我和母亲商讨之后,打算让他为我们所用。”
高桥:“迟不谢就是个疯子,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信,如何能为我们所用?”
高瑜苒摊手,掌心出现一只玻璃瓶:“这是母亲族内的忘川水,可以让一个人失去记忆,并且给这个人安置记忆。我和母亲猜测,迟不谢得知你没死,一定会再来找你。这瓶忘川水你且拿着,在迟不谢招来时,你想办将其捏碎,只要他嗅入忘川水的味道,必然会失去所有记忆。”
高桥惊讶:“这忘川水可是传说中的十阶灵『药』,火彝族怎么会有?”
高瑜苒解释:“火彝族擅占卜,来求卦的修仙大能,多不胜数,自然不会缺这些好东西。大哥,你只要按照我们说去做。只要迟不谢中招,他日后就能变成我们的人,为我们所用。届时,收拾高玥和忘忧宗,全都不在话下。”
高桥从她手里接过忘川水,紧攥在手里,道:“好。小妹。大哥听你的!”
高瑜苒把东西交给高桥,又安排好下人,把高桥发狂放弃治疗伤势的事儿,散播至府中各处。
很快,高桥的事便传到了迟不谢耳中。
彼时,迟不谢正躲在丞相府的厨房内吃东西,听见下人们讨论高桥,蹲在角落啃了口萝卜,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冷哼。
高桥?这玩意儿也是命大,竟还没死!
迟不谢在丞相府盘踞多时,论是高丞相还是魏姨娘,甚至高瑜苒,他们身边都有高手保护。只有这位残废的高桥身边,除了一些医修,便再其它高手保护。
如今丞相府内最好杀的就是高桥,加上高桥是高玥的大哥,高玥与这位大哥关系必然很深厚,杀了他高玥必定伤心欲绝。
想到此,迟不谢对高桥的杀心愈发强烈,必要搞死这个苟延残喘的狗男人,让高玥痛彻心扉!
深夜子时,迟不谢潜入高桥卧房,成功掉入了高瑜苒和魏姨娘设下的陷阱。
就在迟不谢来到高桥床边的那一刻,床上的男人立刻睁眼,一把将手里玻璃瓶捏碎。
顿时间,千丝万缕的蓝『色』光芒从高桥指缝间溢出,一股奇异的香味斥入迟不谢鼻腔。
嗅入奇香之后,迟不谢浑身力气如被剥夺,脑仁阵阵炸裂,整个人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他的脑子宛如被虫蚁啃噬,记忆一点点被吞噬干净,后变成一片空白。
迟不谢的灵根要本能地做出自我保护时,房间里顿时出现两个女人。
迟不谢痛苦万分,双眼腥红,面部青筋暴突。
他抬眼看见高瑜苒和魏姨娘,本能骂道:“格老子的,你们到底用了什么玩意儿?老子要杀了你们——”
魏姨娘踩住他的手,居高临下看他:“迟不谢,我看你这次还能跑到哪儿去。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可是一条好狗,杀了可惜。”
她蹲下身,挑起迟不谢的下巴:“啧啧,瞧瞧你现在这幅模样。你个疯子,给我记住,你叫迟不谢,是我儿高瑜苒的奴隶,是她最虔诚的信徒。你是为她而生,也只能为他死,明白了吗?”
“我杀——”迟不谢脑子一片混『乱』,拼尽全力,从脊骨里取出金斧,朝着魏姨娘和高瑜苒劈过去。
魏姨娘朝后一闪,高瑜苒一脚把迟不谢踢,把迟不谢的金斧也踢倒了一边。
迟不谢脑子里两股力量不断纠缠,最终,混沌的意识吞噬了他的理智与清醒。
他的表情由愤怒,逐渐变木讷。他竟也跟着魏姨娘念:“我是高……”
脑子一根弦宛如被堵住,一瞬卡壳,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奴隶,追随者,为她生,为她死,忠实,信徒。”
高瑜苒垂眼看着地上像狗一样的迟不谢,捡起男人的金斧,利用神玉之力,竟把金斧融化成水,变成了灵息,尽数吸入自己的玉箫之中。
转瞬之间,高瑜苒融了迟不谢的武器,变成了自己武器升阶的养料。
高瑜苒做完这些,有些担忧地问魏姨娘:“母亲,他的不会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吗?”
“自然。”魏姨娘起身,踢了迟不谢一脚,像对待一条狗。
她声音里尽是轻蔑,淡淡道:“忘川水这等十阶灵『药』,世间少有,『药』效也十分惊人。等他昏『迷』后再次醒来,会把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成主人,他则会成为这个人最忠实的信徒、仆人。”
迟不谢因为极致痛苦,陷入昏『迷』。也就在这时,门被一只巨大的火翼鸵鼠撞。
大鸵鼠一股业火喷过来,生生将高瑜苒和魏姨娘给『逼』得往后退。
就趁现在,大鸵鼠救走了迟不谢,载着迟不谢飞向高空。
丞相府四周有元婴结界,这结界的克星正是鸵鼠的业火。它一口火喷出去,溶了结界,从看守的重兵里突破重围,载着迟不谢飞向了量山。
鸵鼠因毁元婴结界受重伤,在飞过量山时,从云层直直下坠,载着昏『迷』不醒的迟不谢跌入树林。
大鸵鼠双翅受伤,身体多处骨折,并失血过多。它挪动身体,只能求助似的嚎叫,散发出巨大的异兽废息。
这股废息,此时的迟不谢无尽数吸收,却让同处量山的高玥嗅到。
量山树林深处,另一边。
高玥和重从通行门走出来,就嗅到了一股强烈的异兽废息。
与此同时,阿布崽后颈『毛』里打盹儿的小鸵鼠钻出来,挥舞着小翅膀围着高玥重越“唧唧唧唧唧唧”。
小东西抓起阿布崽的大尾巴,拿大尾巴指向了东方:“唧唧唧唧唧唧……”
高玥低声道:“吱吱,你也受到了?”
小鸵鼠疯狂点头:“唧唧唧唧唧唧!!”
高玥立刻扭过脸,扯着重越的袖子道:“师尊,东边有东西,我们过去看看!”
女孩话音刚落,重越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朝东边飞去。
东边树林被大鸵鼠的业火点燃,火光滔天,浓烟滚滚,迟不谢和大鸵鼠都被火圈困在其中,几乎要被烧死。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降下一道寒冰阵法,把业火熄灭。
两人一狗从天降,落在了迟不谢和大鸵鼠身旁。
大鸵鼠拿翅膀把男人盖严严实实,高玥感受到大鸵鼠的担忧与害怕,走上前,手掌轻轻抚『摸』它的脑袋,用灵息将它的情绪平复。
它把大翅膀挪开,『露』出了羽翼之下守护的男人。
高玥把那男人的身躯翻过来,看到对方那张脸时,震惊叫道:“迟不谢?”
男人听见她的声音,被惊醒,慢慢地睁眼。
迟不谢脑子里一片空白,睁眼,便看见一个容貌绝佳,身材堪称尤物的绝『色』女子。
出于男子本『性』,他竟痴了一瞬。
高玥一脸嫌弃拿树枝戳了一下他的脸,问他:“迟不谢,你怎么搞成这样?男主光环不顶用了吗?”
迟不谢脑子里一片空白,痴痴看着她。
他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一段话,他便也不断重复那句话:“我是高……的奴隶,追随者,为她生,为她死,忠实,信徒。”
高玥听他嘀咕,以为他从高空跌下脑震『荡』,脑子短暂『性』转不过弯,便笑着道:“我是高玥。你放心,你救了。你帮我复仇,我保你平安,我会和师尊送你回岳国。”
她话音刚落,男人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嘴里依旧在嘀咕:“我是高玥的奴隶、追随者。为她生,为她死,忠实,信徒。”
高玥吓连忙把手抽出来,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你的摔傻了?说什么胡话呢?”
说到底,高玥和他没有私怨,两人只是因为阵营不同结了梁子。
就在高玥一脸纳闷时,迟不谢突然回血,翻身起,跪在地上,“砰砰”冲她磕了两个头。
少年的声音中气十足,十分虔诚:
“主人,我为你生,为你死,是你最忠实的信徒!我会永远追随你!”
高玥:“??”
阿布崽也吓往后一退:“汪汪汪!”
重越:“……”
高玥吓往后又退了一步,直接躲到了师尊身后。
迟不谢一根筋,直接跪着朝高玥扑过来,抱住她的腿:“主人!请不要抛弃我!我是您最忠实的奴隶!”
高玥:“……”
靠。迟不谢,你想报仇,大可,不必,如此!
迟不谢,你丫飙戏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