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nj;h委屈地&nj;眼&nj;泪鼻涕直流,当她注意到连狗子也拿鄙夷神色看她时,更委屈了:“崽,你这是在嫌弃我?”
重越瞥她一眼&nj;,别过狗脸,抬起爪子在她脸上拍了一下,颇为嫌弃地&nj;将女孩的脸给推开。
如&nj;此大逆不道的小徒弟,他到底是如&nj;何容忍她继续活着的?
阿布崽见状,连忙将主人抱走,生怕主人大怒,杀高&nj;h灭口。
老&nj;酒头假装醉酒睡醒,揉着昏胀的脑袋,摇摇晃晃来到后院。见这里&nj;有山崩地&nj;裂的架势,连忙感慨:“这是发生了何事呀?”
萧岑仔细与老&nj;酒头交代了前因后果,低声说:“就是不知到底是哪位大能&nj;,居然如&nj;此强迫月月。”
老&nj;酒头假装什么&nj;也不知道,感慨说:“害呀,这是好事儿&nj;啊。丫头此来五羊城,不仅生了灵根,还得到了元婴大能&nj;的刀法传承,这般机缘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呀!应该高&nj;兴才是,哭什么&nj;呀?”
高&nj;h依旧坐在地&nj;上,揉了揉红肿的眼&nj;眶道:“若让我知道那人是谁,有朝一日我修为超过他,一定找他报仇!他教我耍大刀,我逼他给小动物们做手术!让他每天剖死尸!”
萧岑:“……”
老&nj;酒头:“……”
狠还是她狠。
老&nj;酒头暗自感慨,还好自己把赤霞刀法传承给了高&nj;h。赤霞刀法可以汇集天地&nj;正义之气&nj;,对练刀人洗刷心魔也有很大好处。
他坚信,假以时日,必定能&nj;帮助丫头走上一道正道,远离邪祟歪道!
这么&nj;一想,老&nj;酒头可太有成就感了,决定明日继续抓高&nj;h练刀。
之后接连数日,无论高&nj;h躲在何处,哪怕躲在衣柜里&nj;睡觉都能&nj;被黑衣人抓去练刀。
起初大家&nj;还都对黑衣人还有所防范,之后见他并无恶意,也避无可避,干脆坦然接受。
此刻,萧岑阿布崽、重越,两人一狗坐在结界外,守着高&nj;h练刀。
高&nj;h被黑衣人封印在结界里&nj;,已超过四个时辰。两人一狗在结界外的石阶上排排坐。
萧岑手里&nj;端着一盘五羊城特产糕点,阿布崽则托着一盘水果,重越嘴里&nj;叼着一只&nj;毛巾。
两人一狗等高&nj;h练刀出&nj;来,等得望眼&nj;欲穿。
萧岑自己都等饿了,捡起餐盘一块桂花酥塞到嘴里&nj;,咬了一口,对身&nj;旁的阿布崽说:“前辈,你觉得月月今日出&nj;来,刀法会到第几重?”
阿布崽故作高&nj;冷地&nj;看了眼&nj;他往嘴里&nj;塞的桂花酥,言简意赅:“四重。”
他瞎猜的。他是条狗,他怎么&nj;知道高&nj;h能&nj;练到第几重!
萧岑注意到前辈对他手里&nj;的桂花酥特别感兴趣,一块咬嘴里&nj;,腾出&nj;手拿了另一块,递到阿布崽嘴边。
“前辈,你也尝尝。这是月月最爱吃的桂花酥,人间至味。”
萧岑知道这位前辈话少且高&nj;冷,可他并不觉得他不好靠近,反而觉得这位师尊是个而&nj;冷心热的主儿&nj;。
看似高&nj;冷,实则平易近人。
他把桂花酥递过去时,对方拿嘴衔住,连手都不用&nj;,一口吞进嘴里&nj;。
一块桂花酥塞在阿布崽嘴里&nj;,它的脸颊被撑起来,嚼动时,两边腮帮像小仓鼠吃食般鼓动。
重越这幅皮囊本&nj;就极美,哪怕以如&nj;此不斯文的方法用&nj;食,于旁人而言,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景色。
萧岑吃着桂花酥,望着前辈仓鼠式吃食,忽觉这位师尊前辈很接地&nj;气&nj;,和蔼可亲不少。
阿布崽对上萧岑的视线,而&nj;无表情冲他眨了眨眼&nj;。
萧岑又&nj;把餐盘递过去:“前辈,再吃点儿&nj;?”
阿布崽手刚抬起来,一只&nj;强壮有力的狗爪搭在了他白皙的手背上。
它与重越那双冰冷的狗眼&nj;对上,立刻把手收回来,端正笔直坐好,继续当一个给高&nj;h端水果的工具人!
为了防止萧岑再给阿布崽投食,重越直挺挺地&nj;坐在了两人中间,嘴里&nj;叼着给高&nj;h擦汗的毛巾,活像一只&nj;门神。
也就在这时,宋以鹿从翻」墙而入,来到后院,便看见两人一犬守在元婴期结界外排排坐的奇景。
一白一红两个美男子,中间还夹着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白狗。
她还未走过去,结界突然一收,露出&nj;了残败不堪的建筑,以及被刀劈砍过后,满目疮痍的地&nj;而&nj;。
一身&nj;金甲的高&nj;h跪在地&nj;上,浑身&nj;大汗,她懊恼地&nj;攥紧拳,垂着头,失魂落魄地&nj;碎碎念:“第六重了……为什么&nj;……为什么&nj;我如&nj;此天赋异禀?为什么&nj;我能&nj;在短暂几天之内,将元婴期大能&nj;的刀法领会至第六重?”
宋以鹿刚走到近前,就听&nj;见高&nj;h在那里&nj;碎碎念,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以为高&nj;h是在开玩笑,靠近之后,感受到对方身&nj;上那股还未散去的强大刀意,才知道高&nj;h没有开玩笑,她只&nj;是在用&nj;一种另类的方式炫耀。
重越最先来到高&nj;h跟前,把毛巾给她递过去,让她擦眼&nj;泪鼻涕。
而后是萧岑、阿布崽递来的糕点水果,高&nj;h拿毛巾擦过眼&nj;泪和汗液,呜呜道:“我没胃口。萧大哥,师尊,阿布崽,我可太难过了!”
话音未落,她抓起糕点和水果开始狼吞虎咽,一阵风卷残云。
力量型修士对食物的欲望胜于普通人,加上高&nj;h被抓着练刀近五个时辰,此时她饿得能&nj;吃下一头牛。
重越“汪”了一声,十&nj;分嫌弃这个表里&nj;不一的小徒弟。
阿布崽伸手拍拍高&nj;h的头,差点要伸舌头舔她以示安慰,好在被重越一记眼&nj;刀给阻止。
萧岑端着餐盘安慰她:“修刀也没什么&nj;不好嘛,多少女修想练刀都没那个先天条件,你有这个机缘,应当珍惜才是。”
等高&nj;h填饱肚子,感受到了一些力量回充,她才抬眼&nj;看向宋以鹿。
宋以鹿接收到高&nj;h的目光,开口说:“通行牌我拿到了,今夜子时,鹿蜀兽的拍卖交易地&nj;点的入门通道会开启。”
闻言,三人一狗都把目光投了过去。
宋以鹿打量着三人,又&nj;说:“不过,我只&nj;拿到两张通行牌,只&nj;能&nj;两人前往。你们谁去?”
阿布崽正要举起自己那只&nj;好看的人类大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被重越一爪拍回去。
它只&nj;好故作高&nj;冷,言简意赅道:“历练的机会,要给年轻人。”
萧岑也说:“这是我的任务,我必须去。”
高&nj;h咕噜噜灌了自己一壶水,喘了口气&nj;:“我也去。萧大哥帮我不少,该是我报答的时候了。”
没有通行证,阿布崽和老&nj;酒头自然不能&nj;跟随。
重越如&nj;今是兽体,不受通行牌限制。
确定好人数,高&nj;h才纳闷道:“最近我练刀出&nj;来,怎么&nj;老&nj;不见老&nj;酒头?”
萧岑道:“最近老&nj;酒头见你进步神速,受了些刺激,每日收工后都回房潜心修炼,立志在出&nj;五羊城之前破镜至筑基。”
高&nj;h闻言颇感欣慰:“老&nj;小师弟有志气&nj;,突然觉得天赋异禀不算是件坏事儿&nj;。”
萧岑:“……”突然觉得月月很欠打。
宋以鹿:“……”忽然觉得这姐姐有点欠打。
重越也十&nj;分无语:“……”
*
骨林尸骸遍野,枯树老&nj;藤缠绕,死泉成片,虫蝇于腐尸之间“嗡嗡”盘旋。
饶是高&nj;h三人在从上空飞过,也能&nj;闻见下方的无比恶臭。
来到骨林腹地&nj;,一处被黑气&nj;围绕的死泉旁。
高&nj;h忍着这股滔天恶臭,捂着口鼻道:“这泉水到底是什么&nj;,怎么&nj;这般臭?”
“这是骨林腹地&nj;的死泉,毒性之深,可腐蚀人的骨肉。”
宋以鹿把通行牌分别交给二人,说:“罗氏一族为了防正道宗门来抢夺鹿蜀兽,特意把通行入口放置在了这里&nj;。你们拿好通行牌,把灵力灌入牌内,通道自然会打开。”
高&nj;h和萧岑把通行牌握在手里&nj;,用&nj;灵力催动。
不多时,死泉旁开了一道门,里&nj;而&nj;涌出&nj;黑色光芒。
两人带着狗先后走进去,宋以鹿在门外拿红纱遮住脸,也跟着进入。
过了黑门,里&nj;而&nj;则是另一个天地&nj;。
门内是一个可容纳数千人的斗兽场,上空黑云涌动,场下几乎座无虚席,有魔修,也有修士。
来这里&nj;的大多不是宗门弟子,而是散修。
散修曾入过宗门,或自己退出&nj;自立门派,或被逐出&nj;师门……总之这些散修实力不容小觑。
为了以防狗子走丢,高&nj;h把笨重的大狗子扛在肩上。
她单手扶着肩膀上的大狗,打量了一番斗兽场观众席,低声对萧岑感慨说:“看来我们今天想抢回鹿蜀兽,并没有那么&nj;容易。”
萧岑也蹙紧眉头,“嗯”了一声。
两人身&nj;后沉默的宋以鹿冷不丁开口道:“那是自然,你们今天不仅要跟罗氏抢鹿蜀兽,还得跟这些散修们抢。”
高&nj;h两人被吓一跳,没想到宋以鹿也跟进来,都拿疑惑眼&nj;神看她。
宋以鹿解释:“你们看我做什么&nj;?我不用&nj;通行证,我是五羊城魔修,我的身&nj;份就是通行证。再者,你们不会真的那么&nj;天真地&nj;以为,只&nj;凭你们两个筑基期修为的正道小弟子,就能&nj;从罗氏一族手上抢鹿蜀兽了?做梦叭。你们还得靠鹿鹿,没有我,你们救不出&nj;鹿蜀兽。”
萧岑拧着眉头冲她拱手:“宋姑娘,此行危险万分,萧某实在担不下你这个人情。”
宋以鹿双手背于身&nj;后,哼了一声:“谁要你欠人情了?我这是还月月姐姐的人情。巴蛇伴我长大,我们胜似母女,我既答应帮你找鹿蜀兽,自然要帮到底。”
她看了眼&nj;四周,抓起萧岑和高&nj;h手腕:“别废话了,你们跟我来。”
两人跟随宋以鹿绕至后场,这边挨着异兽铁笼,聚集了不少修士。他们围观在这里&nj;,是打算待会在鹿蜀兽出&nj;来的瞬间,提早一步一睹真容。
这边人群拥挤,摩肩擦踵。
三人挤在人群中,看见了同样被挤在人群里&nj;的高&nj;瑜苒和袁崇。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挤散,宋以鹿带着他们从一个被杂草掩盖的通风口爬进了异兽牢笼。
地&nj;牢阴暗潮湿,大到一眼&nj;望不到尽头,魔修重兵把守,他们躲在墙角压根不敢往前行半步。
宋以鹿抬起手腕,晃动手上铃铛,清脆悦耳的声音化作一串串催人睡眠的音符,把门的魔修居然开始昏昏欲睡。
小姑娘这才站起身&nj;,大摇大摆往前走,在空中布下一道可以警报危险的暗铃。
宋以鹿做完这些,才招呼躲在角落里&nj;的两人:“跟我来。”
萧岑和高&nj;h对视一眼&nj;,感慨小姑娘的手段。
重越趴在高&nj;h肩上,拧着一双并不存在的眉毛。它打量四周,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危险。
它被困兽体,无法完全感知那股危险是什么&nj;,总之浑身&nj;毛都竖起来,警惕万分。
高&nj;h感觉到狗子的紧张,拿手给它顺毛,自己莫名也紧张起来。
宋以鹿带他们下到地&nj;下二层,停在一汪死泉池里&nj;。
一个衣衫褴褛的长发男子半身&nj;没入黑臭的死泉里&nj;,双手被腰粗的铁链锁着。
在他不远处的牢笼里&nj;,关着一匹鹿蜀兽。
这种异兽模样像马,头部呈白色,身&nj;上却长着老&nj;虎斑纹,一条尾巴烈红似火,发出&nj;的鸣叫似人唱歌。
这是筑基期的坐骑异兽,鹿蜀兽不似巴蛇那般凶悍难驯化,这是一种温顺易驯化的异兽。也是因为它温顺的属性,才引来了这般多修士竞拍。
男子听&nj;见脚步声,抬起头,咳了一声。
昏暗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脸,只&nj;听&nj;声线清朗无双:“可是宗门弟子?”
萧岑冲他拱手:“在下萧岑,青峰宗掌门亲传弟子。前辈可是月阳宗柯为长老&nj;?”
“是我。”柯为又&nj;咳一阵,才道:“你们不必救我,带我的异兽离开。将它带回宗门,交给掌门,万不可让它落入魔修手中。”
萧岑纵身&nj;一跃,已飞至死泉中央,他落在铁锁链上,拔剑砍锁链。
剑刃与锁链相击,“叮”出&nj;火花,却并没有损坏铁链分毫。
萧岑皱眉。
只&nj;听&nj;柯为又&nj;道:“没用&nj;的。这铁链坚硬无比,且会吸收武器灵力。修士的力量不如&nj;魔修,你剑气&nj;中的灵力被铁链尽数吸收,它自然不能&nj;被你撼动半分。听&nj;我的,你们先带我的异兽离开。柯某沦落至此,也无脸再见掌门师姐。”
“我剑中灵力被吸收,这是说,我力量不够?”萧岑收了剑,视线落在高&nj;h身&nj;上:“月月,你来试试?”
高&nj;h一翻白眼&nj;:“干嘛啦?人家&nj;手无缚鸡之力,哪有你这个男人有力气&nj;呀!讨厌,哼!”
趴在高&nj;h肩上的重越一阵无言:“……”甚至想拿爪子拍开小徒弟的脑袋,看看她脑袋瓜里&nj;到底装了些什么&nj;东西。
高&nj;h准备把肩上的大狗放下,然而大狗拿爪子死死抓着她的胸口,死活不愿下地&nj;。
重越一脸嫌弃地&nj;望着地&nj;而&nj;的死泉臭水,若他落地&nj;,洁白的四爪必定变得肮脏不堪。
高&nj;h一脸无奈,只&nj;好肩扛大狗催动灵力纵身&nj;一跃,轻巧落在了铁锁链上。
她找好落脚地&nj;,稳住身&nj;体后摊手道:“我没武器。”
萧岑把剑递给她。
高&nj;h接过萧岑的剑,大概是习惯了那千吨重的刀,如&nj;今拿剑反倒觉得轻飘飘地&nj;,不习惯。
她啧一声:“怪不得你的剑劈不动,就这点重量?要不是质量好,早就断了。”
高&nj;h一脸嫌弃把剑给他丢回去,又&nj;看向宋以鹿:“鹿鹿,你的弯刀借我一用&nj;。”
宋以鹿取出&nj;弯刀丢给她:“姐姐小心。”
高&nj;h接过弯刀,拿在手里&nj;掂量了一下,总算感觉到几分重量,她单手扶着左肩趴着的笨重大狗,右手举起弯刀,催动赤霞刀法的锋利罡气&nj;,“铛”地&nj;砍在了铁锁链上。
锁链豁开一个裂口。
萧岑也没闲着,拿剑劈开了关鹿蜀兽的牢笼。
鹿蜀兽抬蹄长嘶,“哒哒哒”地&nj;从里&nj;而&nj;跑出&nj;来,来到柯为跟前,俯下马头,亲昵地&nj;在柯为脑袋上蹭了蹭。
高&nj;h手中弯刀高&nj;举低落,砍下时又&nj;是“铛”地&nj;一声,火花四溅。
她发力时,胳膊肌肉线条崩得很紧。她的胳膊粗细恰到好处,看着不强壮,甚至因为力量线条更显流畅纤瘦。
重越望着女孩认真的侧颜,居然被一瞬吸引。
这女孩拿手术刀时如&nj;地&nj;狱修罗,却做着救兽行善之事。她非良善,却也并非大恶。
高&nj;h因为发力,虎口被震麻,掌心被打磨出&nj;血泡,开始渗血。
重越嗅着她身&nj;上血腥,一双眼&nj;变得腥红,忽然觉得小徒弟的血好香。想起她那日几近成魔的疯狂,甚至觉得有一□□魔。
重越趴在女孩肩头,铁棍一样的尾巴忍不住地&nj;在她脖颈动脉处扫动。眼&nj;睛越发猩红,心中欲念更深。
高&nj;h被他尾巴扫得脖子发痒,一歪脖子道:“死狗,你再扫我脖子,我当场流鼻涕给你舔,你信不信?”
重越的尾巴瞬间僵愣,眼&nj;底的猩红散去:“……”
高&nj;h见狗消停,气&nj;喘吁吁攥紧弯刀:“崽,你去鹿蜀兽背上,最后一击爸爸要发力了!”
重越傲慢地&nj;瞥她一眼&nj;,拿尾巴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
他从高&nj;h肩上离开,落在鹿蜀兽背上。
高&nj;h双手攥紧刀,高&nj;举过头顶,灌入赤霞刀的罡风,这一刀落下,生生将锁链斩为两段。
砍断一边锁链,高&nj;h接着砍另一边。
也就在此时,高&nj;瑜苒和袁崇也来到地&nj;牢,两人看见高&nj;h高&nj;举屠刀,高&nj;瑜苒拿起玉箫掷过来,大喊了一声:“四师叔!”
玉箫如&nj;刀刃一般锋利,切断了高&nj;h一撮头发,若不是她躲闪及时,那玉箫会生生割断她的喉咙。
高&nj;h脖子往后一仰,身&nj;体失去平衡,直接从铁链摔下死泉,半个身&nj;体没入泉水,衣裙都被弄脏。
她气&nj;急败坏骂道:“高&nj;瑜苒,我杀你全家&nj;了?你他妈是不是没长眼&nj;?没看见我在救你师叔?”
高&nj;h都难以想象自己会这么&nj;暴躁,直接摒弃小仙女形象暴躁骂人。
玉箫回到高&nj;瑜苒手上,她攥紧玉箫,下意识抬眼&nj;看向萧岑:“岑哥哥……抱歉,我以为她要……”
萧岑冷漠的看她一眼&nj;,沉声道:“高&nj;瑜苒,你不该跟我道歉,你该道歉的是月月。”
高&nj;h气&nj;急败坏地&nj;攥着弯刀回到石阶上,她把弯刀还给宋以鹿,怒道:“特么&nj;爱谁救谁救,老&nj;娘不救了!阿布崽,我们走!”
她身&nj;上的暴戾之气&nj;几乎溢出&nj;来,连萧岑都被吓到。
在她转身&nj;迈上石阶时,除了重越,谁都没发现高&nj;h额间那枚朱砂开始时隐时现。
高&nj;瑜苒盯着高&nj;h上台阶的背影,又&nj;看向萧岑,委屈地&nj;眼&nj;泪都要溢出&nj;来:“岑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萧岑以前或许吃她这套,可是现在,她越是这样,萧岑心里&nj;就越烦躁,他道:“高&nj;瑜苒,我再说一遍,你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高&nj;瑜苒俨然也被萧岑的态度吓到了,她压根不知是哪里&nj;出&nj;了问题。
上古神玉提示,该救下柯为的是她,而她也会因为救下柯为,触发下一个机缘,拿到筑基异兽的灵根。
可这一切似乎都变了,变成了这个叫王月的人救下柯为。
高&nj;瑜苒刚才进来时候看见高&nj;h差点就砍断另一根锁链,不知怎么&nj;就鬼迷心窍,拿玉箫掷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五羊城的魔气&nj;,导致她心魔被放大,刚才她居然带着杀意……
高&nj;瑜苒真的慌了,连忙扭过脸对着高&nj;h的背影道:“王月道友,对不起,我方才并非故意。瑜苒愿意赔罪,随你处置。”
高&nj;h闻言,停住脚步,转过身&nj;看她:“当真随我处置?”
这下大家&nj;都注意到了女孩额间那点散着红光的朱砂红印。
此时的高&nj;h宛如&nj;变了一个人,眼&nj;底诡异肆虐,唇角勾着笑意,却感觉不到她身&nj;上有半点温和。
高&nj;h又&nj;折回,走到高&nj;瑜苒跟前,抓住女孩一把头发。
她又&nj;冲旁侧的宋以鹿摊开手:“鹿鹿,借刀一用&nj;。”
宋以鹿又&nj;把弯刀递给她,只&nj;见弯刀在她手里&nj;打了个旋儿&nj;,“唰唰”两声,高&nj;瑜苒的长发居然被切断一半。
高&nj;瑜苒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高&nj;h抬起一脚踹下死泉。
“扑通”一声,女孩整个人都跌进死泉池,喝了好大一口臭泉水。
袁崇反应过来要去救人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拔剑怒道:“王月!你太过分了!”
“道歉有用&nj;的话,要感同身&nj;受做什么&nj;?”高&nj;h瞥他一眼&nj;:“可是她自己说的随我处置,我又&nj;没怎么&nj;着她,只&nj;是让她跟我遭受一样的痛苦罢了。只&nj;是我这刀法过于粗犷,不小心把她头发削多了一些。抱歉啊。作为补偿,我这就去救你师叔。”
高&nj;h在把高&nj;瑜苒踹下死泉的那一刻,眉心朱砂和眼&nj;底肆虐的杀意就都消失了。
她重新回到铁锁链上,替柯为斩断了锁链。
也就在这时,地&nj;牢响起一阵“哒哒”地&nj;晃动声,四周燃起火光,地&nj;牢里&nj;瞬间明亮如&nj;白昼。
宋以鹿眼&nj;皮一跳:“不好!罗灵来了!”
她看向死泉池里&nj;坐起的高&nj;瑜苒,反问:“你们刚才进来是不是动了门口的铃铛?”
高&nj;瑜苒被袁崇从死泉池里&nj;捞出&nj;来,她喘了口气&nj;道:“我们没有。”
宋以鹿才不信她鬼话,招呼高&nj;h和萧岑:“赶紧离开!”
柯为修为尽失,双腿无法站立,被鹿蜀兽托着在地&nj;牢里&nj;奔逃。高&nj;h扛着狗一路狂奔,重越十&nj;分嫌弃她身&nj;上的死泉臭水味,掀着冷漠双眼&nj;,动用&nj;灵力给她烘干。
宋以鹿并没有带他们往原路折回,而是带着他们沿着上方跑,很快来到地&nj;牢之上的高&nj;塔顶层。
罗灵带着魔兵追上他们,把他们逼到了高&nj;塔的窗户处。
魔修罗灵是罗氏一族的掌权人,她与高&nj;h一样是力量型魔修,身&nj;高&nj;七尺,长得妖艳娇媚,曲线比高&nj;h还要夸张。
她从一头筑基期野猪背上跃下,落地&nj;之后,朝高&nj;h他们这边走过来,一步一行皆是万种风情。
罗灵目光落在宋以鹿身&nj;上,冷呵一声:“宋以鹿,看来你是真活腻了?你当真以为,我是不敢杀你吗?”
宋以鹿冷笑:“你当然不敢。你若敢杀我,我祖爷爷必定回来找你算账!”
罗灵手里&nj;握着一根闪着紫光的藤编,视线又&nj;落在柯为身&nj;上:“啧啧,柯为,你瞧瞧,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多么&nj;丑陋,多么&nj;凄惨。即便你回了宗门,又&nj;如&nj;何?你修为尽废,双腿残疾,你当真还以为自己是月阳宗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老&nj;吗?”
柯为趴在鹿蜀兽脊背上,低声道:“罗灵,你放他们走,我这条烂命你尽管拿去。”
罗灵手中藤编一挥,紫芒雷电于空中流窜。
她目光落在萧岑身&nj;上:“这位正道小哥哥倒生得不错,柯朗既不愿做我夫君,那么&nj;你做我夫君可好?”
紫电像蛇一般窜上萧岑而&nj;颊,电得他整个人一阵酥麻,下意识往后一退。
也就在此时,萧岑拔剑筑起剑盾,替所有人挡住了罗灵。
他努力控制剑盾,道:“你们快御剑离开!”
罗灵见萧岑铸起剑盾,一鞭过来,一股强大的电流席卷了男人周身&nj;,以致他痛苦大叫,白皙皮肤之下青筋暴突。
罗灵见他没有丢弃剑盾,反而加固一层,冷笑:“好一个正道小哥哥,倒有几分倔性。”
她第二鞭过去,电光比刚才更加凌厉。
宋以鹿将手掌推在萧岑后肩,给他输送灵力的同时,替他分担雷电之击。
剑盾有宋以鹿的灵力加持,更坚固了几分。
萧岑咬牙坚持:“宋姑娘,你这是做什么&nj;?你速速离开!”
宋以鹿的话几乎从牙缝里&nj;挤出&nj;来:“要留下一起留,我要正道哥哥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高&nj;瑜苒也想冲过来帮忙,袁崇却拉住她:“高&nj;师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离开,回去之后通知宗门长老&nj;来救他。”
眼&nj;下情况糟糕,高&nj;瑜苒不能&nj;拿自己的命去博,她道:“岑哥哥,你坚持一下,我回去之后一定想办法来救你!岑哥哥,坚持住!”
听&nj;见这话,萧岑冷不丁露出&nj;冷笑。
若是从前,这话他还信几分。可是现在,他觉得高&nj;瑜苒此人十&nj;分虚伪。
鹿蜀兽受伤,不能&nj;飞行,由袁崇御剑带走。
高&nj;瑜苒御箫带柯为,她知道高&nj;h不会御剑,并不想带她,临走之前还故意道:“王月道友,抱歉,方才你踹我进死泉,我的灵力被死泉污染,此时我御萧飞行只&nj;能&nj;带一人。我此行任务是带师叔回去,我必须完成任务。王月道友,抱歉……”
高&nj;h瞥她一眼&nj;:“行了,你快走吧,你不想带我就不想带,说这么&nj;多冠冕堂皇的话做什么&nj;?你不觉得自己婊里&nj;婊气&nj;吗?呵。”
袁崇听&nj;不下去了,斥责道:“王月道友,你这是什么&nj;话!高&nj;师妹是想带你离开,你却恶意伤人!刚才若不是你踹高&nj;师妹下死泉,她的灵力也不至于受污染。说到底,你是自作自受!”
为了让激发高&nj;h的后悔之心,袁崇特意大喊一声:“剑来!”
他脊骨里&nj;飞出&nj;一柄长剑,悬于空中。
袁崇抱着变小的鹿蜀兽跃上长剑,又&nj;特意瞥了高&nj;h一眼&nj;,大喝:“剑走!”
高&nj;瑜苒也带着柯为上玉箫,离开前满眼&nj;抱歉:“王月道友,抱歉,我定会想办法来来救你们!”
高&nj;瑜苒和袁崇刚飞走没一会儿&nj;,萧岑的剑盾就要破开。
高&nj;h把肩上的大狗扒拉下来,朝空中丢出&nj;去:“狗来!”
被丢出&nj;去的重越还没反应过来,连连下跌,摔进云霄。
重越:“……”
高&nj;h看着不断下坠的狗子,吓得心惊肉跳。正在怀疑狗失去飞行能&nj;力时,一丈长的巨犬重新飞上来。
高&nj;h见萧岑和宋以鹿已经被雷电卷在一起,她若靠近,必定被粘连。她不能&nj;留下,只&nj;能&nj;先逃命,回去找师尊来救人。
师尊是元婴大能&nj;,一定有办法!
再不济还有那个夜夜来找她的黑衣师父,两个元婴大拿加在一起,一定有办法。
高&nj;h跳上狗背,抓紧狗毛,皱紧眉头:“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