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83

(我在古代当咸鱼);

谢追从谢家回到王府,

刚推开房内就看到了一个哀怨的人,这人还有着一双哀怨的双眸,此时他正用这双哀怨的眼眸静静的瞅着自己。谢追被瞅的心底起毛,

不由的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不知道自己在哪方面把人惹成了这模样。

谢追没发现自己身上的毛病,

他抬起头无辜的看向浑身散发哀怨之气的萧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吗?”除此之外,

他实在想不通萧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于是他又道:“不能立刻出京也没关系,等孩子生下来再去云南就是。”尽管他也很想离开,而且已经去谢家同父亲大哥说了这件事。

谢随体内的毒素需要慢慢排除,

而且能做这件事的还是北戎王爷的庶子。没被北戎人察觉也就罢了,

若被他们查到,

那牵扯的事情就太多了。

还不如同他一起南下,

离北戎远远的。

至于谢沉,恢复谢家名誉光宗耀祖的事就交给他了。

谢随和谢沉对去云南都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比较担心他的身体。毕竟他现在身体特殊,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长时间奔波。

还好,谢追很快说服了他们。如果情况有变动,

那他仍旧说服他们就是。

谢追想着这些,

只听萧善语气寂寥道:“事情很顺利,

我们很快就能离京了。”

嗯,顺利,

嗯?顺利?

谢追满眼疑惑,既然顺利,

那萧善为何是这表情这语气?整个人就好像被抽空了,完全没了往日的精神气儿。

萧善看到谢追的表情,他走上前把人拉到桌子边坐下,然后低声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着重说了自己回家没看到谢追的心情,那是一个哇凉。

他所说的这一切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他很想谢追。

在谢追记忆中萧善一直是活气的,好像天塌下来他的眼睛都是明亮的,人是鲜活有气息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萧善抱怨这些,很普通的抱怨,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谢追听得是既好笑又心动,他抓着萧善的手道:“你知道我在那里,直接过去寻我就是了。”

萧善长长叹了一口哀怨之气,他垂下眼角道:“我是想啊,但我们离开后,你同大哥就见的更少了。我要是去了,你们兄弟之间说话也不方便。趁着在京城,你多同他说说话也好,省的我们走后他心里惦记。”

谢追的心像是被谁用一根羽毛轻轻拨弄了下,又痒又麻。

人人都说萧善不学无术,可他知道,这人的温柔一直体现在各个方面。

这人最会为别人着想,只要他认同的人,温柔刻在了骨子里。

说实话,他同萧善成亲时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人人都说皇亲国戚顽劣不堪,而谢追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捡到一个宝石。

“谢家也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父亲和大哥不会在意的。”谢追望着耷拉着头的萧善说了句,然后他看到笑容和阳光铺满这人的脸颊。

一切都明亮起来,哀怨之气尽消。

萧善笑嘻嘻道:“那等大哥的眼睛彻底能看到了,我就上折子离开如何?”

谢追点头:“好。”

他们之间的相处同其他人家很是不同,别人家都是男主外夫郎或者妻子主内,可在他们家很多时候遇到需要选择的事萧善都会同他商量着来。

萧善和谢追都习惯了这样相处,在别人看来也许不可思议,可在他们看来是最合适最舒服的一件事。

谢沉眼巾很快就要取掉了,在那之后他们在离开也能更加安心。

萧善把能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好了。

谢沉摘下眼巾那天,萧善和谢追也赶到了谢家。

自打知道萧善和谢追要离京去云南,谢沉就不想摘下眼巾。他心里知道,只要自己看不见一天他们就会晚一天离京。

只是心里虽然有了这一方面的想法,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按照时间摘下来眼巾。

他不可能为了自己自私的想法把谢追留下,那样对萧善和谢追不公平。

再次看到世界的模样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谢沉睁了睁眼,一开始并不适应光芒,看什么都模糊的很,他睁了一下立刻又闭上,眼角还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来回这么几次后,他才彻底睁开双眼。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萧善在内。谢沉把眼前的人来回看了一遍,眼神还是如以往一样没有光彩,谁也不敢开口问情况。

谢沉的视线落在萧善身上时,他眼中终于有了动静,双眸灵动起来,他沉声道:“王爷。”

萧善放下心,他笑道:“好了。”

谢沉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向谢随,看到谢随的一刹那,他眼圈红了起来,然后他跪在谢随面前道:“父亲,孩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谢随忙扶起他道:“胡说什么,若说受苦,也是我让你们兄弟二人受苦了。”

谢沉并未拘泥形式,他顺着谢随的力道起身,然后看向谢追。谢追同他记忆中的模样已经变了,变得更加坚毅和沉稳,他朝谢追笑了下道:“你长大了。”

他没看到谢追一天一天变了模样的情形,可他并没有错过谢追的成长。

谢追道:“大哥每年都要年长一岁,我若一直是一个模样,那就要吓到人了。”他同萧善一起时间久了,有时也会说一些俏皮话。

只是他用很冷硬的表情很深沉的声音说着这种话,总给人一种反差感。

谢沉笑了笑,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古宁身上。

古宁是他失明后跟在自己身边的,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人。

古宁站在那里表情冷冷的,看着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谢沉朝他笑了下道:“古宁,这些年辛苦你了。”

古宁神色淡淡语气淡淡:“不付银子我护你,何谈辛苦。”

他话音落下,心中有些懊恼,自己的语气似乎太过冷淡了,可他并不会说好听话。

一时间,古宁第一次觉得自己太过嘴笨。

好在谢沉了解他的性子,说道:“自然是辛苦,不过日后我会给你涨工钱。”

怎么不辛苦,几年如一日的照顾一个看不见的人。

他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古宁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

古宁哦了声,算是同意了他这个说辞。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咱们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谢随最后拍板决定。

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这天,谢府热闹非凡,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谢随甚至不顾众人的劝说喝了一杯酒,他只说自己高兴,说两个孩子都好好的,以后到了地下,他也能毫无愧疚的见早逝的妻子。

谈起过世的人总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

萧善很快岔开了话题,怀念故人是应该,面向新生活也应该。

几人顺着话题聊起了别的,心情都很不错,下次再见,谁也不知道是哪一天。

悲伤难过什么的都留给明天,今朝只需要开怀。

在谢家相聚一晚后,萧善就上折子去封地。

皇帝把折子压了两天才批复,说钦天监说的十天后出发最合适。

十天的时间,萧善一趟一趟的入宫,差点把皇帝的私库给搬空。他是想到什么都会问皇帝要一些,例如想到谢追要生孩子,千年人参什么的自然需要准备一些。

想到生下孩子不知是男是女还是小哥,皇帝私库里的小哥能用的玉簪玉佩女子用的头面男子可用的玉佩什么的又会同皇帝开口。

萧善还口口声声说,孩子带着这些远在云南都会想到皇爷爷的恩典,这多赏赐点东西,能拉近孩子同皇帝之间的祖孙之情。

想到谢随的身体,萧善又开口要一些名贵药材,毕竟谢追以后也要调养身体。

药材是万万不可少的。

当然一些名贵的摆件器物也必不可少。

皇帝就看着萧善找各种借口问自己要东西,终于在萧善开口说要带走个太医时,皇帝受不了了,恨不得他马上消失在自己眼前。

每个王府都有大夫,可萧善还不放心,大夫这类人,自然是多多益善。

萧善看皇帝冷冷的看着自己,他忙道:“父皇你想,从京城到云南路途遥远,没个太医儿臣也不放心谢追的身体啊。父皇用惯的人儿臣不敢动,父皇只需赐给儿臣一个没什么太多牵挂愿意跟着儿臣去云南的太医就好。”

皇帝斜眼看他道:“怎么,听你这话,还想把朕用惯的御医带走?”

“没有,没有,儿臣哪敢这么不孝。”萧善道。

皇帝冷哼:“你不敢,你都快把朕宫里的宝贝都搬空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萧善想了想,自己要的东西是有点多,他抿着嘴干巴巴的看着皇帝,一句把东西还回去的话都不说。

皇帝看他这模样不耐的挥了挥手道:“行行行,都依你。还有云南虽是你的封地,但你去了人生地不熟,当地的官员都是人精,说不定会糊弄你。朕会给你三千卫兵,也好一路护送你们的安全。”

萧善问:“那以后养三千卫兵的银子谁出?”

皇帝心口疼了起来,他指着大殿的门道:“你给朕滚出来,你偌大的云南封地难不成还养不起三千卫兵?”

言下之意,这银子得自己出。

萧善有些肉疼,三千人,一天光吃喝就是偌大的一笔支出。

但一看皇帝的脸色他就知道这事没商量的余地,为了怕把皇帝惹的更毛,萧善从善如流的告退了。

等他走后,皇帝嘀咕了句混账东西这么抠混账毛病。

常乐在一旁心想,这还不是你自己惯出来的混账毛病,换了旁人谁敢这么蹬鼻子上脸,整个大周也就萧善一个。

萧善离京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陆陆续续的东西从王府落在马车上。

他这些东西堪比世家女的十里红妆,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不及。毕竟他这里面很多都是实实在在的宝贝,随便一个都价值千金。

到了这个时候,萧善看着威风凛凛的卫兵,心道还好他有三千卫兵。

路上万一有不长眼的毛贼敢打劫他,那他们可碰上硬骨头了。

萧善和谢追坐马车,谢随在另一辆马车中。

等东西准备好后,萧善带着谢追出发了。

走至京城十里外的送别亭中,萧善看到了亭子里坐的人,有萧锦、萧羡,还有谢沉。

他和谢追从马车下来,走到萧锦三人面前萧善笑嘻嘻的同三人打招呼。

萧锦看着他,一直没有说话。

谢追知道两人有话说,便同谢沉站在一旁说起了告别的话。

没人理会的萧羡撇着嘴站在了亭子的另一个角落,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竟然想着前来送萧善。

2(我在古代当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