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67

(我在古代当咸鱼);

柳静宜原本是抱着贤惠的名声来见安老夫人送来的人,

没想到见了人之后,她倒是来了兴趣。只因为这人带来了一句话,她说安老夫人那里有生子秘方。如果太子妃有意,

三天后安老夫人去会安泰寺烧香。

柳静宜听了这话淡声道:“姑祖母若是有心,把方子送来就是。这般背着人而动,

若是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在密谋什么呢。”

来人笑道:“到底是秘方,又关乎太子妃的身体状况,

老夫人也不敢随便把东西送入东宫。”

柳静宜没再说话,

而是让人送客。

来人走时又道:“老夫人说了,若太子妃真的前往,她还会送您一份大礼。”

看这情况柳静宜也明白了,来人哪里是专门送信的人,什么没有孝在身,这人肯定是安老夫人的心腹。不过她倒是有点好奇安老夫人这么千百回转的见她一面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

她对安老夫人口中那个生子秘方非常有兴趣。

柳静宜当然可以三天后直接去安泰寺,不过当晚她还是梳洗打扮了一番,又把小雪墩抱到了奶娘那里,

然后派人请了萧锦前来。

灯火之下,

柳静宜柔柔的笑着说了自己想去安泰寺给小雪墩求个平安的事。

萧锦知道她的心结,

便道:“也好,

就当是散心了。”

柳静宜柔声应下,两人安静的吃了晚膳。

按照以往,

萧锦肯定会留宿太子妃这里,

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他实在是没这个心情。不管是太子妃还是其他侧妃,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而且,

最近他已经命人往深处查柳静宜的宫人和许良娣身边宫人的家庭情况。他有种感觉,等他把这些人里里外外的关系都查透,柳静宜早产的真相也就有了。

所以这段时间,他不会同后院这些人走的太近,包括柳静宜和许良娣。他还要借此机会把他这东宫的后院彻彻底底清理一番。

于是萧锦看向柳静宜道:“小雪墩现在离不开你,你好好照顾她,我去书房看折子。”

柳静宜微微一愣,脸色有些泛白,宽大柔软的衣袖下,她的手指死死扣在手心里。疼痛让她维持住了脸上的平静,她道:“天越来越冷了,夜深露重,太子注意身体。”

萧锦看着她点了点头,心想她到底是太子妃,还是给一份颜面。于是他又道:“明日孤手头上的事忙完了,再陪你和小雪墩用膳。”

柳静宜心下这才欢喜了下,她浅浅一笑道:“好。”

身份放在这里,即便是在特殊期间,她与旁人也是不同的。

萧锦离开后,柳静宜安静的坐在那里。

她身边贴身服侍的宫女上前把灯芯剪了些,房内的灯火猛然亮了些。

柳静宜道:“把雪墩从奶娘那里抱回来。”

宫女应声了,轻声离开。

柳静宜原本对见安老夫人心里还是有点抗拒,现在倒是想见一见这老妇人,看她手里有什么底牌能打动自己。

柳静宜去安泰寺这日,天很阴沉。

她从东宫出来不久,天上就开始飘雪。雪花很大,看样子要下很长时间的样子。

宫人劝慰柳静宜说,天太寒,要不先回去,等过了这两日在去。

柳静宜想了下道:“都说是为了孩子祈福,现在回去岂不是说没这份心意?走吧。”再说,今日她去了,安老夫人要是不敢去,那以后安老夫人也不必在她跟前以长辈自居了。

宫人看劝不动,也不敢多说话,就同柳静宜一起去。

雪天也有好处,寺里的人远比往日少。

太子妃前去,宫人早早派人去安泰寺通禀过,主持早就带人在庙宇门口候着贵人。

柳静宜拜佛上香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大殿的庙宇很大很空旷,冷风从身后吹过。她闭着眼睛,脊梁直挺,一动不动。

支持看到这一幕,低声念叨了两句阿弥陀佛。

柳静宜拜过佛,主持亲自把她点燃的香插在香炉,又念叨了几句,然后离开,柳静宜则去了香客可以住的厢房暖和一会儿。

她在厢房等了一会儿,安老夫人前来求见。

安老夫人这次前来身边除了一个婆子,并未带其他人。

柳静宜也让宫人全部退出厢房,只留下自己和安老夫人在里面。

安老夫人这些日子过的可能并不怎么样,人憔悴了很多。

双眸倒是炯炯有神,明亮异常。

柳静宜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姑祖母有话直说。”

安老夫人听了这话也未拐弯抹角,她直言道:“老妇知道太子妃为何而来,只是生子秘方乃是空话,还望太子妃恕罪。”

柳静宜神色一变,有些阴沉,她怒声道:“你敢骗本宫?”

安老夫人一脸沧桑道:“老妇在这事上的确骗了太子妃,不过老妇的确有重要的事想同太子妃说。”

柳静宜冷笑两声:“在姑祖母眼中,本宫是可以被人肆意羞辱的吗?姑祖母想说的话留在心里自己慢慢说给自己听吧。”

她说完这话起身甩袖而离,安老夫人把人拦住,这时她动作伶俐,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年迈的妇人。柳静宜挑眉时,她压低声音飞快道:“太子妃恕罪,老妇所说事关重大,还望太子妃细听,兰妃娘娘和厉王有二心。”

“什么?”柳静宜一脸讶然。

安老夫人闭了闭眼,眼泪滚滚而落,她道:“老妇有确凿的证据,只是苦于有孝在身,不能入宫面见皇后亲口说实情,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面见太子妃。”

柳静宜心下晃动,她厉声道:“姑祖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今日你要是敢胡言乱语,本宫第一个不饶你。”

安老夫人哭道:“老妇岂敢攀咬兰妃娘娘和厉王,只是这事一直憋在老妇心中,不说出来实在是对不住皇后和太子,更对不住家父。”

柳静宜从安泰寺回东宫,当晚她看着萧锦疲惫的样子,她什么话都说。

第二天,她入宫见了皇后,把安老夫人的话对着皇后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皇后自打上次的事对兰妃就有了心结,一听柳静宜这话她没有立刻相信,但心底也起了疑心。

柳静宜一脸不信的模样道:“儿媳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后来安老夫人说兰妃娘娘对母后的确有二心。”然后她说了安老夫人那番话,顾老太爷顾显是被兰妃的父亲顾言给气死的。

原因是顾言喝醉了酒,跑到顾显那里瞎胡闹,他觉得顾显过于偏爱长房,觉得他也有个当妃子的女儿,也有个当外孙的皇子。

可他什么都没有,完全被长房压着,他心里不服。

顾老太爷就是听到这些话气死的。

皇后听了这话猛然站起身,她道:“怎么可能。”

柳静宜道:“事情太过令人惊讶,儿媳也不敢确定。但听姑祖母的意思,兰娘娘也是知道此事的,那次兰娘娘突然因病省亲,就是顾家二房想要同兰娘娘商议此事。”

“姑祖母说,兰娘娘和厉王表面上对太子爷支持,私下里根本不服气,只是母后和太子爷在父皇那里得重视,外祖父他们在朝堂上又比较受父皇看重,兰娘娘和厉王一时没办法,只好软下态度麻痹母后和太子爷。”

“儿媳不敢相信姑祖母这话,但也不敢隐瞒母后,还望母后查证此事。”柳静宜瞅了瞅皇后的脸色哀声道:“太子爷看重厉王,若是误会早日解释清楚也好,儿媳怕的是……”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担心之意却表现的清清楚楚。

皇后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如果兰妃真隐瞒着她,那她就是真小瞧了兰妃和萧善。

柳静宜松了口气,她迟疑了下又道:“母后,儿媳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母后同意。”

皇后抬起有些泛冷的双眸看向她淡淡道:“说。”

柳静宜脸上有愁色,她带着哭腔道:“太子爷一向不爱听儿媳说兰娘娘和厉王有异心的话,上次差点因此再也不理会儿媳。万一此事是误会,太子若是知道是儿媳在母后面前开的口,那儿媳同太子爷之间的情分怕是再无一分。还望母后能替儿媳隐瞒一二。”

皇后:“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放心,这事同你没关系。你只要看好太子,一切有我。”

柳静宜面上带有欣喜,她道:“多谢母后。”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说了句好孩子。

柳静宜从皇后宫里出来时,天色还早。

她坐在轿子里,她并没有想兰妃和萧善是不是真的有异心。这些话她带到了,要如何查证,那是皇后的事,她只需要等结果就是。

现在她想的是安老夫人另外一番话,安老夫人临走时说,她虽然没有生子秘方,但她会调香,她有办法让萧锦多在她房内留宿。

只要把人留住了,有子那是早晚的事。

“若太子妃需要,年后派人同老妇说一声,这段日子太子妃要好好调理身体。”

柳静宜心想,她曾听话本里说有人身上常熏香,身上就会带有一种令人心广神怡的香味。难不成安老夫人有这样的手段?

因为已经是腊月,皇帝的万寿节在大年初一,虽然皇帝已经说了不用大办,但大年初一是一年的开始,就算不办万寿节,也是个要好好庆祝的日子。

所以皇后虽从柳静宜那里得到消息,但她按捺住了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把兰妃召到宫里大闹一场。

这次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她肯定会把所有证据都甩在萧锦脸上,让他亲眼看看兰妃和萧善的本性。

一切等皇帝万寿节过后再说。

萧善是从日宁猎场回来后就一直在养伤。

伤都养好了他也没有去上朝,更没有去刑部。

眼看着就要封印了,皇帝暗示他,也该在朝堂上溜达一圈了。

萧善接到暗示,想到自己心口的伤疤都长实了,再不上朝也的确不好看,于是卡着封印的前一天上了朝。

封印就代表全国上下都要开始准备过年了,谁都想过个安生年,这个时候不对头的官员都没想着继续吵架。

可以留着力气明年继续。

皇帝的耳朵难得清闲,很快就退朝了。

退朝后,萧善又朝刑部溜达去。

萧荣看到他挑了下眉道:“三弟身上不是有伤吗?怎么没回去休息?”

说实话,这些天没见萧善,他一开始还真有些不习惯,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搞得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时不时抬头朝门口看上一眼,就怕萧善突然从门口跳进来。

不过人的适应能力是非常强的,没过多久,他就习惯了萧善不在跟前的日子。

那简直是太舒服太轻松了。

因为萧善和他在皇帝面前告过刑部官员的黑状,六部都不大待见他,尤其是刑部官员,不过到底保持了最基本的礼仪。

萧荣被萧善霍霍了一阵子,很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要求降低了,他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就在他和刑部官员都觉得这样相处不错时,噩梦成真,萧善真从门口跳进来了。

那一瞬间,萧荣心里就一个想法,萧善为什么不在家继续休息呢,好想捅他一刀。

萧善很久没见萧荣,一时分不清他这是在关心自己还是讽刺自己,于是他道:“我这不是怕长时间不来,大哥和刑部各位大人会忘了我。毕竟年后,咱们还要在一起呢。”

刑部其他官员干干的哈哈两声,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二人。

萧荣看萧善这不留口德的模样,心情瞬间不好了,总觉得这个年都要过不下去。

他一见萧善就胃疼,就吃不下东西。

2(我在古代当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