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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咸鱼);

听了萧善的话,

谢追一阵沉默。

有关萧善的封号,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名号是萧善自己作来的。

不过想想这还真是萧善能做出来的事儿。很奇怪的一点是,

他虽然没想过这种可能,但由萧善说出口,心里又会有种一点也不意外的感觉。

就好像萧善无论做出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都很正常。

不,

还是有一件事萧善做了会让人觉得不正常,那就是他对皇位有想法。

很古怪却又很有意思的一个情况,明明正常的事在萧善身上就不正常了,明明不正常的事放在萧善身上又无比正常。

不知道哪个点戳中了自己,

谢追突然笑了。他弯起眼角,

笑意弥漫其中,

向来冷峻的脸庞柔和了起来,

让看到的人只觉得有星光落在了里面。

萧善看着他,也跟着瞎乐起来。

萧艺成人所面临的事有两个,

一是出宫建府,二是要立妃。

这是有关他一辈子的两大喜事,

淑妃最近一直在挑人选,

只觉得想给萧艺挑选个最合适不过的人。

虽说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淑妃比较开明还是询问了萧艺的意见,

日后想要个什么样的人做妃子。

萧艺对着自己的母亲也没有隐瞒心思,

只说想找一个志趣相投,情投意合之人。

萧艺喜欢吟诗作画,他的诗他的画受人追捧,他自然希望未来的王妃能同他有共同语言,两人相处起来也比较容易。

他这个要求看似简单,

但可把淑妃给愁坏了。

这世上的女子能到达萧艺作诗作画的水平,一个字:少。

萧艺这要求一提,可是把许多人都给刷下去了。

淑妃心里那是一个着急,她就害怕以萧艺这条件,日后要打光棍。

在淑妃愁容满面的时候,萧艺的话很快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听到后到淑妃宫里坐了坐,他对着淑妃笑着说道:“人活一世,哪有十分圆满的。萧艺有才情有才华,这是他的优点。但娶妻岂能比着优点来,要是拿这些条件来说娶妻之事,那就显得太过孤傲。娶妻首要当贤惠体贴,至于什么志趣相投情投意合,都是在相处中处出来的。你多宽慰宽慰萧艺,让他别把心放的太高。”

淑妃自然连连称是。

这消息传出去后,萧艺再也没有对婚事发表过意见。

淑妃见他这模样,也按捺下心思给他慢慢挑妃子的人选。淑妃的想法是这个人选虽然不一定能达到萧艺的要求,但最少要让他满意。

萧荣听闻此事后在刑部冷笑,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又找不到人说。刑部官员避他和萧善如蛇蝎,不是他的心腹,他也不能说,就算是提了,别人也不敢听。

同他岳父顾广说吧,顾广只会让他忍忍忍,忍得他满心火气,回到王府他总不好和妻子提起其他男人的事。

萧荣实在是憋不住话,最后还是忍不住戳了戳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萧善,然后他小声说道:“三弟,你说四弟这心气儿是不是也太高了?这京城有名的才女点来点去也就那几个,你说四弟是不是心里有人选了?”

有名的才女家世那也是一流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嫁给萧艺,那都是一大助力。

萧善睁开眼瞅了他一眼慢腾腾道:“大哥,四弟心里有没有人选我不知道,但你身为一个皇子随意议论别的女子这很不道德。”

万一传出去,总对那些女子的名声有碍。

萧荣白了他一眼:“这里又没旁人,我也就和你说了说,你完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别的事不说,毁人清誉这种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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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会做,这点人品他还是有的。

要真看上了谁,想把人纳进府,那他也会光明正大的来。

萧善和他观念不同,也不想和他在这事上多说什么,于是懒洋洋的道:“四弟的事有父皇和淑妃娘娘操心,咱们做兄弟的只管等着喝喜酒就是了。”

萧荣冷呵了声,心想喝喜酒,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谁还有心思喝喜酒。

他心里的想法萧善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觉得萧荣这想法实在是太落后了。他们是皇子,从一生下来就是竞争对手,这是注定的。

只不过有的人看开的比较早也了解自身的能力,所以没那方面的心思,有的人看不开,一心要争那个位置。

萧荣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神色闷闷不乐。他看着桌子上的卷宗,满脸不耐烦。

他也就在刚入刑部的那两天,忍着心里的不痛快认真看了两部卷宗。说实话,有的卷宗看着还挺恶心的,有关破案方面的不说,主要是那些什么杀人手法,仵作的笔迹,看的他几天都不想吃东西。

他本来想用这个事恶心萧善,结果谢追每天给萧善送午膳,萧善吃过饭后那是一个精神抖擞,卷宗都能认真看半天,还不时请教他一些问题。

萧善这行为反而把他给恶心的不行。

慢慢的,萧荣也不想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了,没那个心思,也太累。于是他和萧善在刑部不是随手翻看卷宗就是默默发呆,日子过得相当煎熬。

有时萧荣实在无聊还找到刑部尚书、侍郎等官员,问有没有他需要帮忙的事。

刑部尚书端着笑眯眯的一张脸,只说等他看完卷宗了解过详情后在帮忙,又说这是流程。

萧荣只觉得自己不是在刑部轮值,是住在了刑部监牢。

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不轮这个职呢。

萧善看萧荣一脸郁闷的模样,他也觉得难受,在刑部趴在桌子上睡觉,睡得他手麻脚麻浑身麻,也不知道这种相互折磨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事情很快有了转机。

当天下午,萧善吃完谢追送来的午膳,皇帝命常宁传他和萧荣入宫。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接到口谕,两人慢腾腾的往外走时,萧善用胳膊肘怼了怼萧荣嘴皮都没怎么动,异常小声的说道:“大哥,你说父皇这个时候召见我们,是不是要考察我们在刑部学到了什么?我们这一去不就穿帮了吗?”

“不要乌鸦嘴。”萧荣脸色很不好看:“也许父皇是多日不见我们,想我们了。”

萧善牙一酸,他斜眼看向萧荣:“这话你信?”

萧荣:“……”他自然不信,可他不信又能怎么办,他想用这个安慰安慰自己不行?

要真是被皇帝抽考,明显是要挨骂的节奏。

想到惹怒皇帝的后果,萧荣心肝胃肺疼。

“大哥,这刑部的官员是不是告我们的状了。”走了两步萧善又低声道。

萧荣本就刚愎自用,心里认定的事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此时听萧善这么一说,只觉得同他们含笑打招呼的刑部官员脸上都戴了一层面具。

他心中恨恨,这些人肯定看他们不顺眼,在皇帝那里说他们的坏话。

简直是岂有此理,气死人了。

“要不,一会儿见到父皇,咱们先下手为强。”萧善又在那里出歪主意。

他脸皮是厚,但也不想天天被皇帝指着鼻子骂,到底是有王君的人,一直这样,自己都没一点威严了。

“怎么先下手为强?人家哪里做对不住我们的事了?”萧荣横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怀疑。

他觉得萧善脑子里就没出过好点子,但这个时候也想拼一拼。

萧善自信满满道:“大哥,他们把我们放在这里不闻不问就是对不住我们,大哥一会儿见了父皇你只要不拆台,其他的看我发挥就是。”

萧荣哼了声,心想看你发挥可以,但不拆台肯定不行。他可没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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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的脸皮厚,在皇帝面前还是要维持下自己的脸面。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入宫见皇帝。

入了乾明殿,请安行礼,萧盛让二人平身,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两个在刑部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这是要问罪吗?

萧荣和萧善隐晦的相看一眼,萧荣努了努嘴,意思萧善该发挥了。

萧善干咳一声老实着一张脸道:“父皇,感觉不怎么样?”

萧盛的脸原本还算平静,被他这话说的立刻抽了下筋。

萧盛眯眼道:“什么意思?”

萧善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和大哥去了刑部,那些人把陈年老旧卷宗都拿给了我们,其余什么都没跟儿臣们讲,只说看会了那些就懂刑部办案的流程了。父皇,你是知道的,我和大哥的性子实在不是能坐得住的人,但我们这些天认真研究了下卷宗,愣是研究透了二十年前的刘学为了权势杀妻案,还有十五年前张运投鼠入邻居家造成的鼠疫案。案情、作案手法、又如何被发现儿臣二人都了解……其余的,儿臣二人还没研究透彻。”

萧盛眉头一皱,望向萧荣道:“是这样吗?”

萧荣抿了抿嘴,同是一种结果,但有些话从萧善嘴里说出来,他们这么多日子看了两份卷宗好像特别令人骄傲。

要是萧善现在能回答他的疑惑,就会说上一句,也不过是同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类似的说法。

萧荣一脸惭愧道:“父皇,三弟说的是,都怪儿臣太过愚笨,卷宗看的是有些慢了些。”

萧盛其实有点不相信两人真会用心看卷宗,于是沉着脸问了问两个卷宗的情况。

这是问到了萧荣和萧善的拿手处,两人是对答如流。

萧盛一看这情况,心想两人这是真用心了,就是刑部那些官员没用心,于是他脸色有些不好看道:“常安,立刻去传刑部尚书来见朕。”

他得问问刑部尚书到底怎么回事。

萧善看着苗头有些不对,皇帝好像不是想考察他们的样子。

下一秒,萧盛开口确定了他这个想法。

萧盛道:“朕原本是想给你们说说秋猎的事,现在好好的心情没了。”

“秋猎?”萧善和萧荣异口同声道,语气都很惊疑。那他们岂不是下手的太早了?人家刑部官员没告他们的状,他们倒是把人家给告了,以后在刑部怕是要混不下去了。

萧盛看他们这表情,相当纳闷:“怎么,你们不想去。”

“不是。”二人又同时开口,然后萧善一脸苦巴巴的说道:“儿臣还以为父皇是想考验我们这些日子在刑部的收获,心里一直很担心,没想到是为了秋猎的事。”

“你们害怕什么?学的东西少也不是你们的错,这事儿朕会提点刑部官员。”萧盛道。

萧善干巴巴的应下,心想这根本不是一件事。

不过想着想着,他很快又硬气起来了。

他说的那些话也没什么问题,事实就是如此。刑部那些人本来也就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把他和萧荣给放养了。

让他们看卷宗,说看完就知道流程了。

这话他也没夸张,唯一隐瞒……也不是说是隐瞒,就是他没提两人后面这些日子在刑部发呆的事而已。

萧荣在一旁脸色是又青又白,他觉得自己被萧善害了。

一会儿刑部尚书前来听了皇帝问话,肯定知道是他们告的状。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在皇帝面前猜穿他们,就拿他们这些官员知道这事的后果,他就恨不得咬萧善一口。

文武百官有对立的也有是一派的,他们今日做下的事肯定会传遍六部,到时无论他去哪一部轮值,那些官员都不屑同自己交心,更不用说为自己所用。

谁愿意呆在一个会告状的皇子身边?

萧善这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句话就把自己在六部的路给堵死了。

他倒好,还傻兮兮的给萧善作证。

2(我在古代当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