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番外3

暗部安静地点头,井野觉得六代目可能特意挑了他来陪这位神秘的客人,因为对面那个白发男人因为他的动作露出了更大的笑容,而自己的好友似乎也不自觉地被这个暗部吸引。

“五条会保密的。”暗部说。

五条补充:“很快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啦。”

“说实话,”井野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与其说是在和五条悟说话,更像是借这个机会和春野樱聊天,“我觉得佐助为了报仇离开木叶无可厚非,阿斯玛出事之后我们三个也试图私自离开村子报仇——小樱,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事没留下记录,我也很高兴你至今不知道这种感受。”

五条悟已经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蒲团往旁边挪了挪,手臂交叉摆在桌上,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

也许是春野樱的表情太惊讶,山中井野多说了两句:“佐助的事大概让五代目提高了警惕,所以她在村口拦住了我们,是六代目为我们做了担保。我们都清楚独自去报仇就是送命,私自离开村子会被视作叛忍,但我做不到让杀了阿斯玛的凶手在外面逍遥自在,自己呆在村子里按部就班,自我安慰总有一天我能碰运气见到对方,再靠碰运气杀了他们。”

“那时我就明白佐助为什么要离开村子了。”

春野樱握住她的手,山中井野笑了笑,看起来并不是特别伤心,她的视线转回五条悟身上,后者比了个手势,示意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后来还发生了其他事,对吧?”

“因为佐助身份特殊,五代目并没有下令对追捕,佐助没做任何不利于木叶的事,完全有机会回到村子,这也是我们期望的。但他对八尾出手了,木叶和云忍的关系一下降到冰点,完全打破了我的幻想。”

五条悟理解地点头:“迁怒,人之常情。”

木叶不能在那个时候陷入战争,而佐助的举动完全可以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有好心压下他叛忍身份却被打了脸的其他忍者,会生气再正常不过了。

井野没否认,她看了眼春野樱,后者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了下去。

“团藏上位之后立刻下令追捕佐助君,我和鸣人知道消息去找佐井商量对策,”春野樱对静止在对面的佐助说,“结果被卡鲁伊,就是刚才那个女忍者和她的同伴撞到了。”

“我有的时候觉得鸣人是个英雄,但大部分时间他更像个傻瓜,”她苦笑了一下,“他说着会配合他们的行动,结果跟云忍走了以后又说没办法背叛佐助,让他们把憎恨发泄到自己身上,被打了个半死,还想离开村子去找雷影求情。”

“唔……”五条悟托着下巴,“但是他不能离开村子吧?”

和佐助完全是两种风格,一个对人抱有极大的不信任,一个则好像无论如何都愿意相信自己的付出可以得到回报。

“六代目被鸣人说服了,”春野樱说,“他带着鸣人找到了雷影。”

鸣人究竟是怎么恳求雷影、怎么在雪地中痛哭流涕,乃至于他知道佐助被带土利用、过呼吸发作倒在雪地中这些事,都是回到木叶之后,春野樱从当时还不是火影的卡卡西和佐井口中听到的。

鸣人不在意佐助是否知道自己做的事,她也不想用这个去搏佐助的动摇,所以说的很简单,几句话匆匆掠了过去。

五条悟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轻哼,抓住佐助放在膝盖上的手展平,有一搭没一搭地捏他的指节。

“这真是吓到我了,”他慢悠悠地感叹,“十几岁的时候最珍贵的大概就是自尊心了,鸣人君居然这么拼啊。”

“因为鸣人是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啊,”春野樱的茶已经凉了,她没去想五条悟话里隐含的意思,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五影大会之后,佐助君变得太多了,我们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再次见面就把佐助君当作敌人,但鸣人阻止了其他人对佐助君动手,说佐助君只能由他来杀死。后来,战争就爆发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多少让我觉得有点无聊,”五条悟百无聊赖地说,“尊严对大人来说只是无用的筹码,鸣人君的痛苦中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自身信仰的崩塌,让别人不要动手多少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因为就算佐助当时知道鸣人君做的事,大概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五条。”暗部警告地转头看了他一眼,脸藏在面具后,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表情。

五条悟鼓鼓嘴巴,晃了晃手,把佐助身上的暗部斗篷带起一阵波纹:“嗨嗨,现在的佐助肯定会被感动嘛,就和你一样,为了鸣人君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

“听众就不要指指点点了,”山中井野不太高兴,“你站在佐助那边考虑问题,我看到的是鸣人小樱还有其他人承受的痛苦,人心都是偏的,我又不是圣人,很难控制自己的喜恶,想听客观的叙述你该去问鹿丸或者六代目。”

“有机会的话我会去问卡卡西桑的,”五条悟说,“樱酱一直都没说自己的事——不想让佐助知道吗?”

春野樱瞟了一眼佐助,苦笑了一下:“我一直在拖鸣人和佐助君的后腿,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作为朋友来说好了,”井野插了进来,“佐井和我说的时候我真的吓坏了,五影大会的时候你和鸣人告白不成功居然把他们几个都迷晕,自己跑去杀佐助,差点被他杀了就算了,还救了个情敌——佐助那个队友是叫香磷吗?”

春野樱脸色一僵,尽量保持平静地点头。

山中井野只是随口一问,又继续说了下去:“之前只是立场不同,但佐助让我的同伴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险,面对自己的同伴也毫不留情,我当然不会再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只有鸣人那个傻瓜才会一直坚持吧。”

“这样明显更有说服力嘛。”五条悟满意地点头。

山中井野狐疑地问:“你和佐助不是同伴吗?怎么反倒这种反应?”

“比同伴还要亲密一些哦,但是就事论事才是大人的做法嘛。”他纠正道,“原来你喜欢佐助啊,樱酱。”

“你对鸣人告白了?”之前一直沉默着的暗部有点疑惑地问,声音和五条悟的几乎一同落下。

樱粉色短发的女性表情肉眼可见地陷入慌乱,她视线在佐助的面具上一沾即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当时太太、太混乱了,我已经不喜欢佐助君、不、我也只希望佐助君停手,不是,我我我……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她面色惨淡地捂住了脸。

山中井野看看带面具的佐助,又看看满脸窘迫的春野樱,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当时没有,现在应该有了吧——小樱现在可是超级受欢迎,不抓紧时间约她的话说不定哪天就被其他人追到手了。”

“诶——”五条悟身体前倾,“喜欢鹰吗,樱酱?”

他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但春野樱突然打了个寒战。

下一刻,白发男人就被身边的暗部拽回去,压住手肘按在座位上,发出一声夸张的痛呼。

“接着说吧,你们对宇智波佐助的不满。”暗部淡淡地说,“鸣人还做了什么,包括战后。”

——

离开甘栗甘之后,他们去了慰灵碑,上面多了个佐助认识的名字,日向宁次死了,他们相交不多,佐助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洛克李说过的最强下忍上。

然后他们在木叶街上走了走,到医院的时候佐井回来了,远远缀着一行人的步子,到中午佐助本想带五条悟去找他小时候常去吃饭的地方,结果却发现店主人几年前也因病去世了,原本的店铺装潢变得陌生,被用作其他用途。

春野樱请了一天假,但也许是因为佐助和鸣人的冲突,也许是因为在甘栗甘的回忆,佐井和她说了两句话,她就歉意地同他们告辞,匆匆赶回了医院,用的也是佐助从未见过的表情。

五条悟把玩着那个白色的面具,材质很独特,不像是纸,但也不是塑料,暗红色的颜料寥寥几笔勾出了兽脸的形状:“真的不多留几天嘛?”

佐助的斗篷也已经脱下来拿在手中,暗部都有纹身,他拿颜料画了一个,不过只能远看,近看很容易露出破绽。

他看着脚下的村子,色彩明快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堆在一起,电线在空中交错,越往视线的远处就越发稀疏,直至消失在翠绿色的森林中。

“中忍考试至少要一个半月,你留下来也看不到全程。”佐助说,“而且,我也许不该回来。”

“这里其实还不错,”五条悟同样眺望着远处,他的眼罩堆在脖子里,白发在风中柔软地摇动着,“如果你改变主意,准备之后不定期回来我也没什么意见——傻乎乎的真心总是很容易打动人。”

佐助轻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不喜欢鸣人。”

咒术师在旗木卡卡西的头发上走了两步,弯腰从侧面饶有兴致地观察其他几个颜岩:“我对鸣人君没什么感觉,”他坦然地笑起来,“但是他确实令人印象深刻,相比起来,你的压迫感可没有那么强哦,佐助。”

黑发忍者哼了一声。

“你想当我的敌人吗?”他说,“而且,你见到我的时候鸣人已经对我说教很久、我甚至想要放弃反抗,就算换了个新世界也提不起劲搭理你。”

五条悟冲他眨眼,委屈地抗议:“偶尔有点情|趣不好吗?而且我们现在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敌人吧——因为鸣人君一直反对,所以你才想要离开?”

“当时我是在逃避,到你身边的确是意外,好在结果还不错。”黑发青年沉默了一会儿,“现在,鸣人也需要自己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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